濮戰被黑霧侵襲,七竅滲血。

他微微張開雙目,咬著牙齦恨恨道:“把淼淼,還回來!”

猩紅的眼睛染上黑霧,濮陽溥心只覺心口一疼,有一股力量要從身體裡噴發而出。

濮戰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所有法力逼至丹田,水光聚集,丹田處出現一團被水滴包裹著的靈根。

濮陽溥心身上的兩抹亮光也朝那靈根處聚集過去。

黑霧結界突然鬆動,夜琉璃疾步衝過去,雙手微微捧著靈根。

“淼淼.......”

“琉璃......”濮戰早已看不見,他摸索著夜琉璃的方向,“我與夜淼淼,無法共存。對不起,因為不想離開你,所以不讓夜淼淼魂魄迴歸。是我貪心了......千年前,本就是我拿了她的靈根,現在,我把她還給你......”

“夜琉璃,我們,兩清!”

濮戰軟塌塌倒了下去。

夜琉璃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大步衝上前:“說什麼兩清?誰要跟你兩清!”

可地上之人,早已沒了聲息。

“濮戰!濮戰!”夜琉璃看著他快速老去的面容,頃刻間肉身便化作灰末隨風飄散。

剛才還跟她說話的人,連一點骨灰都未曾留下。

怎麼會這樣?

夜琉璃猛一口鮮血吐出,似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濮陽溥心趁機將其挾持,正好對上趕來的即墨晚和楚沐衍。

“又見面了,我的新娘子。”

濮陽溥心看著即墨晚,眼神粗魯狡黠。

即墨晚輕笑一聲:“堂堂魔君曾也算是一表人才,這才千年,怎麼這般狼狽?和人間的乞兒有的一拼。”

濮陽溥心聽罷怒意沖天,掐著夜琉璃的力道更重了一些:“我都是因為誰!”

“說起來,我這裡還有一滴心頭血,該還給它的主人了!”

即墨晚抬手,一滴被黑霧繚繞的鮮血瞬間朝濮陽溥心襲來。

濮陽溥心拿夜琉璃擋在前面,那血連忙調轉方向,濮陽溥心不得不出面應敵。

楚沐衍趁機上前奪過夜琉璃扔到即墨晚跟前,和濮陽溥心扭打在了一起。

即墨晚想要上前 幫忙,卻被夜琉璃拽住了胳膊。

“他是你表弟,你沉睡千年都能復活,即墨晚,幫我復活他,好嗎?”

即墨晚看了眼地上一灘鮮血,記憶裡的一個人慢慢回籠。

片刻後,她冷眼看著夜琉璃:“這個結果,你不是早就知道?”

“一門心思復活夜淼淼,可有夜淼淼就沒有濮戰,他用自己的身體溫養夜淼淼的二魂六魄千年,將她的靈根養的這般好,如今三魂七魄已迴歸,你去找肉身讓夜淼淼復活就好。”

“至於濮戰,他自有他自己的歸處。”

“夜琉璃,執著於過去的人,是走不出那座大山的。”

“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即墨晚說罷就要離開,可夜琉璃卻封了冰牆攔住她。

“千年前若沒有我,你的肉身早就腐壞。你必須幫我!”

即墨晚看著她近乎瘋魔的執拗神情,面色不愉,聲音冷的厲害:“那是你先欠我的!”

大手一揮,冰牆盡碎。

即墨晚直直衝著濮陽溥心和楚沐衍過去。

夜琉璃收好夜淼淼的魂魄靈根,眼底閃過一絲狠絕。

就在即墨晚要出手對付濮陽溥心的時候,夜琉璃再次出手。

“你要跟我打?”

即墨晚盯著她滿目凜然。

夜琉璃抿唇:“我只希望你能幫我。”

“既然想打,那就來!”即墨晚知道這會兒與她是說不通的。雖然不知道濮戰和她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此刻不解決夜琉璃,她也沒辦法去幫楚沐衍。

這一仗,天地為之變色,整個琉璃宗被夷為平地。

大雪下了七天七夜,人人皆白頭。

即墨晚看著已是強弩之末的夜琉璃,“放棄吧,再這樣下去,你會死。”

夜琉璃苦笑一聲:“我早就罪孽深重,修羅殿裡估計也沒有我的路。可只要你真的死了,這個世界的時空便會逆轉。淼淼也好,阿戰也好,他們紛紛會活過來。即墨晚,千年前世界因你而生靈塗炭,這是你的罪,你得贖!”

“什麼?”

即墨晚似是沒聽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她所言為何意。

看不出厚度的冰牆自上空壓下,即墨晚連忙去抵擋,下一秒,冰點寒意襲來,夜琉璃變成一團冰藍的光,在即墨晚眼前四散炸裂。

她自爆了?

“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