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手裡握住冰石,望著院子裡的梔子樹,傷神的閉上了眼睛,如今只有這兩件東西證明夢壺曾經來過,住進過他的心裡,等他再睜開眼時,院子裡梔子樹已經消失不見,連手上的冰石也消失不見。
所有與她有關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證明她曾經來過。
“公子,你該啟程了,不然,可就趕不上了。”明月在一旁提醒,他正納悶了,他們家公子今日這是怎麼了,朝著空落落的院子走神了這般久。
凌霄聽後立刻恢復神志,逝者已逝,生者還需繼續向前,這就是悲哀。
“好,走吧。”
明月立刻往前門走去,開啟了浣溪山莊的大門,浣溪凌霄走了出來,他突然愣住了,門口處正停著一輛馬車,他又看到那瘦弱嬌小的背影正站在馬車前,同她的下人說話。
明月立刻上前,對著凌霄說明情況。“公子,前幾日老莊主來信說,他的摯友之女夢壺姑娘要來浣溪山莊借住些時日,老莊主還交待讓公子好生招待這位夢壺姑娘,想必眼前這位就是夢壺姑娘無疑了。”
凌霄突然愣住了,他看了看明月,眼睛裡竟全是不可置信,他想了想,那天他是這般回答的。“有這麼一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
“那信應該還在公子臥室的桌上,公子可要明月去給你去取來。”
“不用了,明月,今日是什麼日子。”
明月聽後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公子,今日公子這是怎麼了,糊里糊塗,遲裡遲鈍的。
“公子,今日是五月初三,你此刻不是正要出門去赴宴見你的摯友們嗎?”
凌霄竟想不到又回到一個月前的日子,今日恰巧是夢壺來府裡的日子,他記得那日他去了赴宴,兩日之後才回。
凌霄有些興奮,這說明他可以再一次擁有夢壺,他不知道時間為何又會回到他與夢壺初見這一日,他只知道,這一次,他定不會再讓悲劇發生。
“不用了,既然是爹爹摯友的女兒,浣溪山莊理應好生招待,這事你交待管家,讓他好生招待她們就行了。”凌霄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夢壺,重複說著那日說過的話,他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很不情願躍上一旁的馬車,並沒有揚長而去。
凌霄親眼瞧見夢壺進入浣溪山莊,他才讓馬車跟上夢壺的男僕,他剛剛恰好瞧見夢壺的男僕沐風把帖子放進了懷裡,想來這就是她這次來浣溪山莊借住的原因所在。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了解她,瞭解她的過去,瞭解她的現在,他與她在一起那屈指可數的日子,她一直鬱鬱寡歡,他不會再讓悲劇發生,他也想解開她鬱鬱寡歡的原因。
馬車跟著男僕來到了龍淵閣,龍淵閣可是出能人的地方,龍淵閣閣主之子風澤那是響噹噹的人物,風澤,凌霄為什麼會對這個名字這般熟悉了,他下了馬車,定住了夢壺的男僕沐風,從他懷裡拿出那份帖子,開啟瞧了瞧。
“風澤,我住在浣溪山莊,請明日務必來見上我一面,夢壺。”
原來,夢壺來浣溪山莊是來見風澤的,他赴宴的這兩日,他們還見過一面,凌霄心裡難免不悅,他又想到夢壺的醉酒的那一晚,是不是也與風澤有關。
他把帖子放回了沐風的懷裡,揚長而去。
凌霄依舊去赴了宴,只不過,當晚他便回到浣溪山莊。
他沐浴後走了出來,便問起明月,“明月,今日那夢壺姑娘可安排妥當。”
明月想不到公子會問起夢姑娘,更讓他驚訝的是,公子還記住那位夢姑娘叫夢壺,實屬難得,他差點就忘記今日招待過夢壺姑娘進莊,他只是交代管家好生安排,自己並沒有關心。
“回公子,管家好像把夢姑娘安排在雅居閣。”明月就只聽管家說過這麼一嘴。
“五月的夜晚還有些涼氣,可有讓管家準備厚一些的被褥,夢壺身子弱,涼氣侵體可不好。”
明月聽後一臉的不可置信,粗心大意的公子,竟關心起了素未謀面的夢壺姑娘來,莫非眼前的公子,只是瞧了一眼夢姑娘的背影,便喜歡上了她,明月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表示質疑,這不可能。
“我這就去交代管家。”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去吧。”凌霄站了起來,他只是想見夢壺了。
明月不可思議跟著凌霄來到雅居閣,夢壺正帶著她的婢女馨兒在院子散步,凌霄立刻向一旁的明月使了個眼色,明月立刻知曉其意。
“夢姑娘,我家公子讓我送些棉被來。”明月上前開始打招呼。
夢壺正憧憬明日與風澤見面的情景,所以此刻她是開心快樂的,她才轉過身來,笑意便寫在臉上,凌霄從沒見過她的微笑,之前,她在他面前,要不就是哭泣,要不就是害怕,原來她的笑會是這般的治癒,瞬間溫暖他的心窩,且她的笑容這般好看,他都移不開眼了。
“夢姑娘,這位是浣溪山莊的少莊主。”一旁的馨兒提醒夢壺。
“哦,少莊主,你好,我是夢壺,這段時期,我可能要在山莊叨擾幾日,還望少莊主見諒。”
凌霄想單獨和夢壺待上一刻,便又嚮明日使了個眼色。
明月立刻領會其意。“馨兒,快來接過被褥,送到夢壺姑娘房裡去。”
馨兒望了一眼她家姑娘,見到她家姑娘點頭,她才回了明月。“好的。”
馨兒跟隨明月一走開,凌霄便走近了夢壺,夢壺正在想,這少莊主莫不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一件披風就披在她的身上,凌霄還細心為她繫好,夢壺不可思議看著這一切。
“這浣溪山莊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涼意入體可不好,做為浣溪山莊的少莊主,要保證每一位住進山莊的客人身體良好,這便是浣溪山莊的待客之道。”凌霄藉著冠冕堂皇的理由靠近夢壺,若不是在盡力維持自己,他都想擁吻夢壺了,他太想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