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陵魚的傷心過往

蕭陽急和遁城將軍去尋陵魚。

在集市一片低矮的房屋處，一個年邁的老漢愁眉苦臉地蹲在小攤前。

攤位上並無一物，也不知道賣些什麼。

但蕭陽聞到到濃烈的魚腥氣味，猜測應該是賣海鮮產品。

“陵魚，蕭大將軍來看你了。”

遁城將軍指向老漢說道，“他上百年前，曾去過神通島。”

老漢聽到蕭大將軍名字，渾濁的眼神一亮，繼而聽到提起神通島，面色立馬驚恐起來，直往小屋內鑽。

“大叔也想戰爭快點結束吧？”

蕭陽一把推開快關閉的門，“我只想了解一些神通島的情況，還望大叔相告。”

陵魚點燃油燈，昏暗的屋內亮堂起來。

“我沒去過神通島。”他斷然否決。

“全城的人都知道你去過……”遁城將軍氣急，大聲嚷嚷著。

蕭陽拍拍他肩膀打斷，敏銳的目光觀察到陵魚雙手哆嗦著撫摸櫃上開啟的木匣。

良久，他緩緩道，“那都是我騙人的，騙大家的，只為讓全城都來我這兒買魚。”

蕭陽笑笑，“大叔能和我說說你家人都去哪了麼？”

陵魚忽然慌張起來，將木匣猛力蓋好，大聲嚷嚷起來，“我沒有家人……沒有……沒有！他們都死了……死了！”

“他們是怎麼死的？”蕭陽急問。

“他們是在神通島上……”

陵魚的話戛然而止，他滿臉淚痕，痛苦不堪地吼道，“別提了，別提了，只要一提到神通島，我就會燃起復仇的火焰。”

“是島上的誰殺了你家人？”蕭陽並未依他，而是緊追不捨地問。

“不，不要問了！”

陵魚一把將桌上的雜物全掀翻到地上，伏桌痛哭。

“蕭將軍會幫你報仇的！”

赫凌輕聲安慰道，“可是你不說，那找何人去報仇？”

陵魚止住哭，抬起頭。

他知道蕭將軍的事蹟，力挽狂瀾將兇獸海獸趕回大山深海，方讓各域恢復和平。

蕭將軍就是他們的剋星。

如今蕭將軍就站在面前，能有機會給家人報血海深仇了麼？

他戰戰巍巍起身，取來茶具給眾人倒上一杯濃茶，邀請圍著桌子坐下來。

“蕭將軍，老漢剛才失禮了！”

陵魚擺弄著茶壺，思緒漸漸回到那個可怕的早晨。

“這一晃也有上百年了……”

他緩緩開口，“一個午後，我帶著家人出海捕魚，至天將暮色時，颳起大風伴著暴雨。海浪將桅杆折斷，漁船隨風飄蕩，直到撞在礁石上。”

“猛烈撞擊下漁船瞬間解體，家人各自逃下船逃命，只見四周海霧重重什麼都看不清，大聲叫喊也得不到家人回應。”

“我循著礁石摸索爬行著，一直爬到茂密的草叢中才敢停歇。待天色漸亮海霧將散時，我被嘈雜聲驚醒，扒開草叢去看……”

陵魚講著，忍不住淚流滿面。他拳頭攥緊，青筋暴起，似乎抓住了眼前幻想出來的敵人。

他咬牙切齒，抹去眼淚憤恨的繼續講。

“只見海灘上，一個玄黃色長髮垂於腰際，身穿日月星辰寬袍的男子立於礁石上眺望王城方向，他身前有鮫人和蟹兵蝦將抓住我家人。”

“他不知問了什麼事，而我家人不答，便將他們處死，任由蟹兵蝦將分屍吞噬，我忍住悲痛捂緊嘴，不敢發出聲音。”

“直到這些混蛋離開，我只撿得家人的隨身物什……”陵魚開啟木匣，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一一擺放好，輕輕撫摸著。

他摸著一塊漁船形狀的銅牌喃喃自語，“這是我兒子的，我本欲將漁船傳承給他，他定會成為遁城最厲害的捕魚水手……”

“阿爺！”

一個稚嫩少年從門外闖進來打斷他，“我要去參軍，我要去打海獸為阿爹阿孃報仇！”

“胡鬧什麼？”

陵魚上前扯住少年胳膊，“你年幼體弱，上了戰場便是送死，我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若有閃失我可如何活下去？”

“阿爺，求求你了！”

少年使勁掙扎，企圖甩開陵魚，眼看即將得逞，卻被蕭陽攔住。

“你阿爺說的對。”蕭陽咪咪笑道，“戰場不是憑一時的氣血方剛，而是體力耐力智慧力量全部的體現，只有學好本領，才能為父母報仇。”

“你是誰？”少年睜大眼睛，望著這個不速之客。

“他是蕭大將軍！”遁城將軍道。

少年傻呆呆看著蕭陽，忽然跪到地上，神色激動的大喊：“蕭大將軍，你是蕭大將軍，你是讓百萬兇獸灰飛煙滅的蕭大將軍！”

他喊著，竟嗚嗚哭起來，似乎有滿腹委屈無人傾訴。

蕭陽扶他起來，沉聲道：“若要報仇，可去蹇城的特戰學校學習本領，等學成之後，我便帶你打到神通島去！”

少年怔怔地聽，旋即破涕為笑。

“蕭大將軍，我叫陵海，我一切都聽你的。”少年目光堅定。

陵魚不再阻攔，特戰學校招生時，陵海便曾想去，但不放心他年幼，恐路途遙遠有失，便阻扯不許前往。

如今蕭將軍在此，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陵魚取來船形銅牌，鄭重地掛到陵海脖頸上，正色道：“好好跟著蕭將軍學習本領去吧，阿爺能照顧好自己。”

他老淚縱橫，將陵海小手交到了蕭陽手中。

不知何時，整個集市的百姓全匯聚到了陵魚家門前。

當蕭陽拉開門，大家紛紛爆發出歡呼聲。

他們知道，大救星來了！

蕭陽抬抬手，全場安靜下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他大聲道，“如今海獸圍城，也請諸位父老鄉親發揮力量，收集滾木巨石運到城樓上，以備不時之需！”

“蕭將軍是海獸剋星！”

“我們都要聽蕭將軍的，大家趕快去收集石塊吧！”

“保衛遁城，保衛家園！”

百姓群情激動，很快將蕭陽的部署傳遍全城，於是更多的人參與進來。

待蕭陽帶著赫凌、陵海、遁城將軍來到城樓上時，巨石滾木已堆砌如山。

飛誕喜不自禁，指揮著軍士瘋狂拋下木石，數番下來，砸死一地海獸。

蕭陽扯住飛誕胳膊詢問是否已安排好埋伏，見他點點頭，方才放心。

果然不出所料，至天色黑盡，大量海獸開始偷襲東、西城門。

剛至城牆根下便有無數火箭石塊飛出，收割著一波波性命。

忽然四面八方喊殺聲四起，從密林處冒出無數軍士，瞬間將海獸緊緊包圍。

海獸心慌意亂，一觸即潰，不要命的向大海逃竄。

蕭陽立於城頭，看到南門海獸攻勢鬆動，緊接著東西兩邊有海獸奔跑，便知時機已到。

“飛誕將軍！”

蕭陽笑著提醒道，“若此時傾全城之兵將海獸趕下大海，不知大帝會有什麼賞賜？”

飛誕聞言，一拍大腿，轉身下樓而去。

待他殺得海獸血流成河，完全退回大海後，回來再尋蕭陽慶功之時，已不見他身影。

此時的蕭陽，已帶著赫凌和陵海回到了特戰學校。

便將他交給了賴九九這個小隊，隊長是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