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裡的姑娘陸陸續續下樓,盈盈一握的纖腰,明眸皓齒,嫵媚妖豔,單純清冷,各色的姑娘看的那些半大小子愣在了原地,在西北呆久了,京城裡的姑娘都變得的更有氣質了有木有!
“公子。”姑娘們向池虞子行了禮,看著這陣勢有些害怕,卻很有眼力見的沒有多問,安安靜靜地站在柳姨的後面。
“公子,誡鞭請來了。”
西辭抱著一個古樸的木盒走到池虞子面前,樓裡後來的姑娘看清西辭手裡的東西后,倒吸了一口涼氣,驚疑不定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七月,到底犯了什麼事,連官差都來了,公子還請出了誡鞭。
刑御司的眾人看著這些美嬌娘的臉色,越發好奇那個盒子裡的東西了。
池虞子冷冷的盯著七月,“背主作竊,勾結外敵,你倒是好手段,不露聲息的將我的東西拿去賣了。”
說罷,伸手將西辭手上的盒子開啟,銀色的手柄閃著冷冷的光,通體黑色的誡鞭,一根根銀色冒著寒光的倒刺讓人心裡發冷,鞭身浸滿讓人渾身瘙癢的藥水,看得人脊背生寒,顯然是碰過血的。
這誡鞭是池虞子的武器,只是不常拿出來示人,後來乾脆就做了誡鞭,用來懲罰一些犯錯的下人。
拿著鞭子,熟悉感湧上心間,他也有半年沒碰這鞭子了,半年前拿出來還是因為一個強搶姑娘的採花賊,來花苑樓搶樓裡的花魁,被他用鞭子打得半死。
手起鞭落,破空聲聽的人心裡發緊。
“啊!!”
一鞭子打完,七月慘叫著倒在地上,擋在臉前的手臂上,表皮翻卷,血肉模糊,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池虞子冷哼一聲,手上動作不斷,不斷地破空聲傳入耳中,地上的人漸漸的沒了聲響,像是疼暈了過去。
七月身上交錯的血痕觸目驚心,衣服變得破爛不堪,身子不斷抽搐著。
“來人,潑醒她!”冷聲下令,早就料到這一幕的護衛提了桶冷水將地上的七月潑醒。
“唔...”
七月幽幽轉醒,身上的傷口漸漸升起一股瘙癢,手指觸碰到瘙癢的地方又激起一陣刺骨的痛感,身上瘙癢的地方越來越多,整個人沉浸在無盡的痛苦中,喉嚨裡不斷地發出野獸般的嗚咽。
那些士兵看著地上痛苦至極的人,心裡不禁升起一陣寒意,他們這些當兵的不是沒折磨過犯人,但是一般手起刀落,簡單粗暴,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折磨人的方式。
“大人,這賤奴身上的傷口會癢上一天一夜,押送的路上會有些不便,給大人添麻煩了。”池虞子平靜的收回鞭子,淡淡道。
“無妨。”
吩咐手下的人將七月用繩子押走,陳一深深地看了一眼池虞子,總感覺這個人很危險,他見過不少折磨人的達官貴人,第一次見到笑著磋磨人的,以後還是少打交道比較好。
池虞子要是知道陳一的內心想法,肯定要歡呼一聲,別聯絡千萬別聯絡。
平息內心的憤怒,池虞子平靜的看向陳一,“大人,我這花苑樓的姑娘比較嬌弱,今天的事恐怕會給她們留下心理陰影,如若大人沒什麼事,在下想閉樓半日休整一番。”
“七月畢竟是花苑樓的人,日後不免會有些事情要來詢問青魚公子。”陳一說完便領著小隊離開了。
池虞子皺眉,卻也沒辦法,直到看不見那些人的身影。
池虞子轉身,眼睛掃過這些姑娘,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沒有被嚇到,看來最近的訓練很有成效。
日後花苑樓做大,這種事避不可避,如果這種程度就嚇到了,那她們也不用在這裡待著了。
解決完七月的事情,池虞子回到房間養神,吩咐東木西辭將名帖按照剛才虔婆記錄的名單送到各位府上。
還有一天時間,好在不止準備了一首曲子,他不確定七月將他寫的曲子送到了哪家青樓小館,但是這個曲子是萬萬不可再用了。
他擔不起那個風險,名帖上的人不是世子就是侯爺,花一千兩銀子來聽別的清館也有的曲子,誰都不會樂意。
“公子,這是這個月樓裡的賬本,除去日常開銷和給姑娘們的月錢,共盈利了一萬一千兩。”東木敲門進來。
跟在後面的西辭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以往樓裡一個月能淨賺五千兩就不錯了,公子搞的這個名帖拍賣太掙錢了!以後每個月光是這名貼的錢能拿到小一萬兩呢。
“嗯,你們一人留五十兩,當作是這個月的月錢。拿出五千兩到櫃坊,存到我的名下,剩下的存到樓裡的公帳上。”
每次盈利池虞子都會划走一半的錢,沒有人覺得池虞子是錯的,沒有他,這樓裡一個月五百兩的進賬都不見得會有。
一年的存款,加上這次的五千兩,池虞子的賬戶已經快有三萬兩了。
“是,公子,小的這就去辦。”東木快步離開。
“對了,西辭,前段時間我讓老楊做的翡翠燒賣做的怎麼樣了?”池虞子眯著眼躺在榻上,慵懶地問著。
“回公子,楊叔說公子給的方子倒是看懂了,就是不知道方子裡的火腿是什麼?”
池虞子聞言失笑,他都忘記了,這的人都注重清淡飲食,定不會醃漬食物來吃,自然體會不到那種食物的風味。
不過,這倒是個賺錢的機會啊,這段時間樓裡的公帳也存了不少錢,是時候做點副業了。
“走,去廚房看看。”池虞子起身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輕快地走出房門,西辭緊跟其後。
因為池虞子的身子不太好,每次池虞子出了房門,都至少要留一個人陪在他身邊,其實他想說,大可不必,這身子現在健康的不得了,心臟病啥的早就沒了,但是他不敢啊,被這些人知道他是穿越來的,非得把他浸豬籠不可。
“楊嬸,我來了,咱中午吃啥啊?”
池虞子進了廚房四處找老楊的身影,沒看見熟悉的身影,揚聲喊道,“老楊,在哪呢?我來了!”
廚房裡的楊嬸笑眯眯的看著池虞子日漸圓潤的臉頰,公子以前就是太瘦了,現在圓潤潤的臉多好看。
“來了,叫魂呢!”
身形高大威猛的老楊從後面的小門掀簾子走了進來,瞥了一眼池虞子,“一整天的淨琢磨吃的,搞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老楊是去年冬天在街上傷病昏倒的時候被柳姨收留的,一同來的還有陳叔,兩人一主外一主內,這一年將花苑樓打理的井井有條,讓池虞子省了不少事。
“老楊,你手裡拿的啥,怎麼這麼香!”
池虞子蹭到老楊身邊,看著他手裡的蒸籠,眼都要挪不開了,深吸一口氣,滿足的眯了眯眼。
“是小籠包和羊肉燒賣,你之前說的那個翡翠燒賣沒找到原料,就做了這個。”老楊哭笑不得的看著池虞子的小讒貓樣,沒好氣地說著。
“我今天來就是教你做原料來著,那玩意好做得很,就是耗時長了點。呼~燙燙燙!”說著話,從蒸籠裡拿了一個小籠包放在嘴裡,被燙到也捨不得吐出來。
老楊嘴角抽搐,公子平常一副謫仙模樣,怎得一遇見吃的就變了副樣子呢。
等池虞子吃了兩個小籠包一個燒賣解了饞,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對了,咱廚房裡有豬腿嗎,要整根的,多來幾根。”
楊嬸一臉驚悚的看著池虞子,整根豬腿?還好幾根?
看著老楊的表情,池虞子乾笑兩聲,“嘿嘿,這不是做起來太久了嗎,一次多做幾根,省得以後想吃還要等那麼久。”
老楊拿了豬腿回來,還拿了一隻野鴨,準備燒中飯,池虞子看著老楊手裡肥肥的鴨子後,想到了家鄉的野鴨菜包,想想就要流口水了,不過現在先處理好火腿再說。
將豬腿洗淨備用,按照十斤肉放半斤鹽的比例,將粗鹽炒熱,晾涼。
“像這樣將鹽均勻的抹在肉上,不斷的用鹽揉火腿,一般要一個時辰,然後將火腿放在避光乾燥的地方,靜置七天左右,洗去表皮的鹽粒,挑選陽光充足的日子,在避風陽光好的時候晾曬七天,放在通風處繼續靜置約一個月,這時候火腿就可以吃了。而且陳放的越久越香。”
等老楊將火腿揉好放置起來後,想到野鴨菜包的鮮美,池虞子迫不及待地讓老楊剁了一些豬肉丁,鴨肉丁,又將籮筐裡帶著泥巴的筍洗淨切成細碎的小塊。
又拿出面袋,取出一些麵粉,加水揉成光潤麵糰,加蓋擰乾的溼潔布,餳了10多分鐘。
把青菜擇洗乾淨,入開水鍋中焯燙斷生,撈入冷水盆中,浸涼後撈出控水,切成碎末,包入布袋,擠去水分。
熱上鍋,放熟豬油,燒至七成熱,下蔥花、薑末熗鍋,出香味後又放鴨肉丁、豬肉丁和筍丁,炒到變色,加黃酒,醬油、鹽、白糖和少許水,等到湯汁快乾、鴨丁等入味上色之後盛出來。
再撒上五香粉,澆入香油晾涼,再放入青菜沫,野鴨菜包的餡就做好了。
等池虞子調好了餡,老楊和廚房裡的幫廚將酵面分塊揉勻、搓條,揪成大小一樣的劑子,擀成圓形的包子皮。
手腳麻利的把餡包進去,捏成漂亮的提褶包子生坯,收口,均勻的放到蒸籠裡,蒸上一炷香的時間。
其他人本來還沒覺得會多好吃,等香味出來後,一群人眼都不眨地盯著,到了時間,老楊拿著溼布將蒸籠拿下來開啟,瞬間口中生津。
池虞子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拿起一個包子,吹了吹放入嘴中。
野鴨肉香,冬筍鮮脆,經過煸炒的野鴨肉丁、豬肉丁和筍丁很入味,跟上輩子吃的幾乎一模一樣,就是少了蝦子的清甜,不過也是很美味的了。
看著池虞子滿足的樣子,眾人也不客氣了,一人拿了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唔,好好次,好鮮!”
“嗯嗯,裡面的筍也好好次,脆脆的。”
廚房裡的廚娘小廝徹底被池虞子折服了,上次的千層油糕就好吃的不行,這次的野鴨菜包更好吃,嚶嚶嚶,公子以後要是多多來廚房就好了,老楊做的飯好吃是好吃,但總是那幾樣,吃了一年早吃膩了。
“你小子行啊,以前都不知道你有這手藝。行了,吃完就回去吧,等火腿醃好了我給你包翡翠燒賣,也別在這守著了。”
老楊看著池虞子吃了四個包子就打算把人轟走了,包的包子又大餡又足,就他這小身板吃那麼多,也不怕撐壞嘍。
“嗝~”池虞子滿足的往門外走去,慵懶地打了個飽嗝,反正他在他們面前也沒啥面子了。
廚房裡的眾人偷笑,公子一碰上吃的連形象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