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住了…怎麼會被堵住呢…”

施三杏六神無主地喃喃自語。唐復的臉色也是一片凝重,縱然出口被堵住了,但是,會是被誰堵住的呢,林寧和何意又是被誰殺害的?

薄雪看著神色各異的兩人,心道,之前的謎團都還沒有揭開,又出現一個神秘的“清潔工”,重重的迷霧圍繞著薄雪。

眼看何意可能知道與兇手相關的事,他卻被人殺了…

她本是想用何意引出自己未來暫時的隊友,更幸運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對立勢力甚至是兇手的資訊。

現在看來,幸運之神沒有眷顧自己,反而自己出師不利,魚沒釣到還失了魚餌。以黃色紙條上寫的內容,薄雪不敢保證唐復的真實身份就是受害人家屬——萬一是他做出的假象。

疑人不用,薄雪心想,這個盟,是結不成了。

薄雪一陣膽寒,那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竟然有如此算計。Ta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刻意留一個紙條讓自己心存疑惑。

唐復和施三杏,到底誰是觀察者?又或者是另有其人,這僅僅是第四方用來混淆視聽,讓我方相互懷疑的手段?

不過現在他們二人不知道黃紙條的事情,這些疑慮只困擾著薄雪一人。

三人各有心思。

“難道,真有惡靈殺人。”唐復突然開口說話,打破了深林的幽靜和混亂的思緒。

“林寧不可能是我殺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不可能殺了他還花時間把他的頭擰下來。”

這點很明顯,但是——

“難道惡靈殺人就有可信度了?”施三杏反問。

唐復是林寧死亡現場的第一人,身份又恰好是林寧的對立方,林寧死前還和他發生了衝突,他要洗脫這個嫌疑,怕是有些困難。

“也許真是惡鬼殺人也不一定。”薄雪打斷二人之間的緊張的氛圍,“別忘了,在這個遊戲裡,時間靜止也不是怪事。”

施三杏歪頭看向薄雪,眼神微微排斥不解,她不清楚薄雪為什麼站在唐復的那方,正要開口:

“同樣,你剛剛的說辭,也顯然不能作為能證明你清白的證據。”薄雪又看著唐復說。

見薄雪這樣說,施三杏嘴角微揚,小幅度揚起頭,像是有了人撐腰的底氣,她帶著質問的語氣對唐復說:

“或許,你的技能就是有關殺人的呢,你是藉助了你的技能,才可以在短時間殺了林寧…甚至還有何意。”

“呵。”唐復冷笑,對施三杏的詰問不置可否,“你們想知道我的技能?”

“抱歉,無可奉告。我只能說,我的任務是找出殺害我弟弟的兇手。”後面這一句是說給薄雪聽的,畢竟他和薄雪有著相似的目標。

三人呈三角形站立,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人建立了信任的關係。

深林裡涼颼颼的,呼嘯的風吹著樹葉發出幽啞的聲音,低矮的灌木叢裡微微晃動,有什麼東西正在往這邊過來。

薄雪因為紙條的緣故,看什麼都有些草木皆兵。

如果,是“清潔工”的話…

“額啊……”

薄雪一個閃步虛晃,灌木叢裡的身影受驚竄出,薄雪趁機跳起,用膝蓋把黑影頂倒在地,同時右手拔出腰間的匕首,直往黑影的頸間攻去,黑影發出慘叫。

薄雪及時收手,這人,好眼熟…

“等一下!”施三杏大喊,“別殺她!”

薄雪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正愁沒人給自己臺階下,聽到施三杏的話,立刻就從那人身上起來,擦乾淨匕首上的血跡,竟是看都沒看那人一眼。

“啊啊,我的脖子,流血了!你好狠的心!”

被撲倒的人歪歪扭扭地站起來,仔細一看,赫然便是一身泥漿的盛靈文。

此刻她用手抹了一把頸間的不深不淺的血痕,悽然哀叫。

“你是誰?”薄雪搶先發問。盛靈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暴露記者的身份可是個大失誤。

盛靈文見此,把自己的小型相機往後藏了藏。

“看樣子,她最有可能是一直沒有露面暗潛記者。”唐復點明。

“哈哈哈,這位帥哥,你今天話有點多。”盛靈文皮笑肉不笑。

記者碰上公關,簡直是一場修羅場!

“你拍了些什麼內容?我勸你不要捏造一些不存在的事實,否則顧氏會一直追究你的責任,至死方休。”薄雪頭一次狠厲地威脅道。

“我拍的內容……可不興給你看,要是不心虛,怎麼會怕我拍到了什麼?”

“我,就是維護正義的使者!我會記錄下這個度假村所有的罪行!”

盛靈文不怕資.本的威脅,記錄真相是她的使命,她此刻,就是偉大的神!

“薄小姐,你先不要衝動,難道受害人親屬不該得到一個真相嗎?”這個記者,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下,唐覆在心裡想道。

施三杏看著三人,沒做發言。

突然,天空一聲巨響,隨後閃電撕裂黑幕,露出黃白色的傷口。

“轟隆隆——”

“轟隆隆——”

雷聲閃電,震耳欲聾,幾乎是一瞬間的,大雨傾盆而下,壓斷了樹枝。眾人連忙跑回何意的別墅處,避雨。這雨下得太突然了,打在臉上生疼。

時間雖然是靜止了,但是度假村內的自然現象還是自如發生。

幽林的獨棟別墅裡,燈光在霧氣裡隱約朦朧,像是覆蓋了一層神秘黑紗。

眾人在各自的房間裡,施三杏在一樓,薄雪三人在二樓。

按照正常時間,現在應該是凌晨,正是夢鄉溫暖的時刻,薄雪躺在床上,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不能冒然和盛靈文聯絡,別人對自己的未知才更有利於遊戲;只是,她現在對那個在背後弄那個虛作假的“清潔工”一無所知——這是不利於自己的。

想著想著,薄雪肚子叫了起來,晚上折騰一番,她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先給身體補充一下能量。

薄雪下樓。別墅裡都是開著燈的,火爐裡還燒著火,外面雷電交加,寒風呼嘯。要是沒有發生這些事,躺在別墅沙發裡看著書,吃著剛烤的麵包,聽著外面的自然音,還挺享受的。

薄雪在廚房弄些能吃的東西,突然切水果的手一頓——

她確信,背後有東西在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