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狂霄核癌坷氫(和藹可親)的脅迫下,一副叛逆高中生模樣的目標還真就乖乖地跟著他走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看得蘇銘嘖嘖稱奇。

原來是用這種方式來解決的嗎?太厲害了(嬉瘋騎士團見習騎士艾琳音)……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不該是我的活兒嗎?怎麼被前輩越俎代庖了?

說好的只是陪同,為防止我出現意外呢?

想到這裡,剛領悟不少戰鬥經驗、正想找一隻詭練練手的蘇銘連忙和芙寧娜跟了上去。

……

陰暗無人的街邊小巷。

被叫到這裡來的老莫略顯不安地打量著面前沉默不語的金髮男人,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地說道:

“這位大哥,我最近在學校裡,應該沒得罪什麼人吧……如果有,您告訴我,我明天就去跟他道歉,還請您高抬貴手……”

老莫平時在學校裡也算是個囂張慣了的人,家長和老師根本管不住他,那些老實讀書的同學們也都挺怕他,但在金狂霄這種成了氣候的不良面前,瞬間就倒反天罡成了唯唯諾諾的那一方。

“放心,我不是來尋仇的,只是想和你說點掏心窩子的話。”

說著,金狂霄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後道,

“還站在那兒幹啥?趕快進來,我教你怎麼料理這個‘火點’。”

“什麼是‘火點’?”

聽到對方叫自己,在巷子口偷摸著觀察形勢的蘇銘這才和芙寧娜一起走了進來。

“一種黑話,就是帶著好貨(源石)的詭,其他的都叫‘水點’。”

金狂霄懶洋洋地解釋道。

“喂,前輩,人還在這呢……”

聽到前者完全不顧及目標還在場地說出了那個字,蘇銘心中一驚,有些擔憂地看了老莫一眼。

“怕什麼,這個‘火點’又不知道我說的詭是哪個詭,莫曉花沒跟你說過,在詭判定我們這些人是‘巫’(覺醒者)之前,他們就和正常人沒兩樣嗎?”

金狂霄滿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然後自嘲似地笑了一聲,

“說來也真是有夠諷刺的,詭和‘麻瓜’(普通人類)之間並沒有生殖隔離,所以從生理意義上來說,咱們這些‘巫’,其實也都是詭的後代,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

聞言,早就有所猜測的蘇銘低下頭,抿了抿髮乾的嘴唇,根本笑不出來。

明明是血脈相連的家人,但或許在某一天,卻要荒誕地視彼此為獵物,互相殘殺嗎……

聽到這個事實,芙寧娜的心情也是十分沉重,她想安慰一旁的少年,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地握緊對方的手,盡力傳達著屬於她的溫暖。

“你們,在說什麼啊……”

而另一邊,聽著金狂霄越發不加掩飾的話語,本來只是一臉茫然的老莫神色逐漸變得古怪起來,突然,他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口水?奇怪,我為什麼會流口水……”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啊!臉……好痛!你們對我做了什麼?我的臉,好痛……”

在蘇銘極其複雜的目光中,兩道像是刀子劃過面板般的血線自老莫的嘴角向兩頰延伸,隨即,猛然撕裂開來。

汙穢難聞的氣味瞬間爆發,血肉翻飛間,一根根猶如錐子般的鋒利長牙自老莫開裂成一個誇張弧度的上下顎迅速增生,令人看上一眼就頭皮發麻。

“覺醒者,覺醒者覺醒者覺醒者……”

老莫的兩隻眼球瘮人地向外凸起,幾乎已經彈出了眼眶,他像是復讀機一般,用扭曲的聲音重複著這幾個字。

“撕裂者?!真是狂詭?!”

看清這隻詭的特徵,金狂霄臉色一變,但也沒太過驚慌,對著身後的蘇銘厲聲喝道,

“快滾,帶著你的女票滾遠點!”

“收到。”

蘇銘不是聾子,在聽到前者喊出“狂詭”這兩個字時,他就想起了莫曉花說過狂詭會爆炸一事,於是第一時間就讓芙寧娜躲到了自己的眼睛裡,旋即彈射起步,即刻開潤。

“前輩,你也要小心……”

疾跑中的蘇銘回過頭,本想提醒金狂霄注意安全,卻看到對方繚繞著銀色電弧的手已是貫穿了巨齒怪物的胸口,極為輕鬆地將一顆熠熠生輝的琥珀色石頭給掏了出來。

我超,一本貫手?

瞬殺!

“愣著幹啥,快跑,這貨要炸了!”

東西到手,金狂霄的身影陡然化作一道模糊的銀光,眨眼間就來到了蘇銘的身邊。

似是覺得後者的逃跑速度太慢,他輕“嘖”了一聲,然後像是提小雞崽一樣地提起蘇銘,迅速遁離了現場。

“轟!!!”

一個彈指的時間後,無人巷裡突然傳出巨大的爆炸聲,引得外面的過路人紛紛循聲望去。

但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那抹從角落裡一閃而逝的銀光。

因為,太快了!

……

中央公園,湖畔。

三道人影,一道清純絕美,一道丰神俊朗,還有一道滿臉痞氣、桀驁不馴。

三人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在這裡散著步。

“前輩,剛才那麼大的動靜,真的沒問題嗎?”

思來想去,蘇銘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問道。

“有問題?能有什麼問題?我又不是第一次那麼幹了。”

金狂霄把玩著手裡的剛新鮮“出土”的二級源石,用一副輕車熟路的口吻道,

“只要不當著其他詭的面,你想怎麼殺詭就怎麼殺,至於剩下的,交給上面就好了,你可以永遠相信天道意志對這個世界的修正力。”

說著,他的語氣中又是帶上了幾分奚落:

“話說你小子,身手明明還可以,做事卻怎麼娘們唧唧的,老是瞻前顧後的可不行啊,年輕人就該勇猛精進,遇事幹就完了,哪兒那麼多條條框框的,在這一點上,我倒是挺欣賞莫曉花的……咳,別誤會,沒有誇獎她的意思啊,只是有那麼一丁點兒地看得起她。”

聽著前者哇啦哇啦講了一大通,蘇銘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說的話很好笑嗎?”

對方莫名其妙的笑讓金狂霄很不爽。

“沒什麼,就是覺得前輩你其實人還挺好的,我看副會長和花姐那麼討厭你,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蘇銘笑著道。

聽到前者的話,金狂霄頓感面子掛不住了,他瞪大眼睛,極力反駁道:

“放屁!覺醒者的事,那能叫討厭嗎?”

“新人,我想我得鄭重地和你強調一下……”

“我沒有被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