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番外(1)前世之死
新婚守寡成太后,錯撩瘋批逃不掉 梁安禎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起稟攝政王,鳳棲宮的主子歿了。”
蕭御辭聽到這一訊息時,正在批閱奏摺。
硃筆微頓,在奏摺上洇染成一朵花。
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姿容絕色的女子。
他好像從未見她笑過。
他知道她恨自己。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也不會毀了她這一生。
可是,這也不是她穢亂後宮的理由。
她產下孽子是不爭的事實,沒有人可以保她。
念及此,他收斂情緒,繼續批閱起了奏摺:“皇家秘聞不得外傳,按太后儀制下葬吧。”
“那……”負責通稟的宮人吞吞吐吐地問,“那個孩子……”
“溺斃。”
“可是……尹太后於心不忍,將孩子抱走了。”
蕭御辭心底閃過一陣異樣:“此話當真?”
“尹太后說稚子無辜,已經去求了太皇太后,決定將孩子送出宮去,尋一戶人家養著。”
蕭御辭抿緊嘴唇,良久才點了點頭:“既然太皇太后同意了,就照辦吧。”
宮人退下去後,蕭御辭低頭沉思片刻,又喚了睚眥進來:“你去……看看那孩子被送去哪了。”
睚眥領命而去,回來時神色明顯有幾分慌張。
“怎麼說?”蕭御辭正單手執著一本書倚在榻上看。
睚眥答:“那孩子……送給宋家二公子養著了。”
“宋家二公子?”蕭御辭對此人有幾分陌生,心裡的異樣更深,“宋太后生的孩子,還特地送給了宋家人撫養?這將來豈不是麻煩不斷?宋家二公子可知道?”
“似乎是……知道的。”睚眥回憶道,“他看到孩子的神情十分激動,牢牢抱在懷裡,怎麼也看不夠似的,不像是對陌生孩子的態度。”
“尹太后究竟在搞什麼?!”蕭御辭哐的扔了手中的書,臉色陰沉道,“走,本王去會會她。”
尹毓秀此刻正坐在毓秀宮裡垂淚,聽聞蕭御辭求見,趕忙擦乾淚痕整理好妝容後迎了出去。
“攝政王極少踏入後宮,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蕭御辭探究地看著她,直截了當地問:“尹太后與宋太后素來不和,為何要幫她保全下孽子?”
尹毓秀毫不慌亂,按事先想好的說詞開口道:“上蒼有好生之德,不論宋太后做錯了什麼,孩子是無辜的,哀家生養過孩子,自然更加不捨。”
“尹太后宅心仁厚是沒錯,但明知這孩子的生母是誰,還特地送去宋家?”
尹毓秀理直氣壯道:“宋家如今早已敗落,僅剩宋二公子一人苟活於世,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太皇太后知道你把孩子送去宋家了嗎?”蕭御辭又問。
尹毓秀沉默片刻後開口道:“哀家幼時承蒙宋家關照,在宋府長大,對宋家多少有幾分感情……雖然哀家與宋太后不對付,但畢竟死者為大……”
“本王只是問太皇太后知不知道,尹太后何必解釋這麼多?”蕭御辭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尹毓秀愣了愣,又聲淚俱下地開口道:“哀家好不容易才說服太皇太后留下這個孩子……萬一叫她知道哀家將這孩子送回宋家人手上,難免要惹她老人家不悅。”
“這麼說,太皇太后並不知情?”蕭御辭扯起嘴角,“尹太后,本王不知道你究竟在打什麼算盤,但本王不想看到這孩子跟宋家扯上任何關係,否則,本王會將此事原原本本稟明給太皇太后!”
蕭御辭說罷便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尹毓秀望著他的背影,眼底滲出一抹陰狠。
“娘娘,怎麼辦?”雲夕湊上來問,“攝政王會不會發現端倪?”
尹毓秀閉上眼睛想了想,然後走到桌案前開始提筆寫信:“為今之計,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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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屬下一直盯著宋府,發現那二公子行蹤很是詭異。”
蕭御辭正襟危坐,沉聲問:“怎麼說?”
“屬下發現,宋二公子極少出府,但府上卻時時有些服飾異樣之人出入,”睚眥將自己手中的信紙遞給蕭御辭,繼續說道,“這群人的服飾和兵器上都刻有東瀛妖狐的圖騰。”
“神戈教?!”
蕭御辭猛的站起身,神色十分嚴肅:“難道……宋家與神戈教還有往來?”
“可是自打宋相和宋大公子死後,宋家二小姐和宋夫人也相繼過世了……”睚眥有些唏噓,“如今,宋太后也沒了,宋家即便與神戈教有關,應該也只能算在宋二公子一人頭上。”
“去好好盯著這個宋二公子,還有尹太后。”蕭御辭道,“本王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蕭御辭的直覺雖然沒錯,但宋寅其人十分謹慎,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專心在家帶孩子。
睚眥一連盯了數日無果,只好又回去覆命:“宋二公子從不出府,根本查不出蛛絲馬跡。要不,屬下直接帶人去將宋府查封了?”
“別打草驚蛇。”蕭御辭擰眉道,“過幾日就是中秋了,宮中設宴時,給這個宋二公子也下張帖子吧。”
“他不來怎麼辦?”
“本王親自下帖,由不得他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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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宴席這日,宋寅果真早早到了。
到場的都是各級官員,自然瞧不上他這樣的罪臣之子。
他倒也不在意,隨便在角落尋了個座位,就那麼安安靜靜坐著發呆。
直到有人來傳他去見攝政王,他才拍拍衣襬站起身,眸底斂下一抹不易察覺的鋒芒。
蕭御辭在御書房剛批完一摞奏摺,抬頭正巧看見宋寅推門進來。
殿外夕陽透過門縫照進來,有些許晃眼。
就那麼片刻功夫,蕭御辭就覺得自己脖頸間傳來一絲劇痛。
他想要張嘴叫睚眥進來,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力,都開不了口。
宋寅不慌不忙地把門關好,衝他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
“草民宋寅參見攝政王。”
“攝政王既然不開口叫草民起身,草民就自己站起來了。”
“草民知道攝政王想問什麼。”宋寅態度十分恭敬,眉眼含笑,娓娓道來,“該從哪裡說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