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機艙外的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飛機落地後,幾輛純黑的軍車來接他們。

軍車風馳電掣地行駛著,凌翳看向窗外,街道所有店鋪都大門緊閉,一片漆黑,只能從玻璃上隱約看到路燈的光暈。

周圍沒有人跡,看來這被‘場’覆蓋的半座城已經被封鎖了,市民應該也早已轉移了。

凌翳看著窗外,眼神裡有些茫然。

抵達城郊的路上要經過重重關卡,這已經是第六道關卡了,每個關卡都守著一隊穿著黑色軍裝的軍人,身上都有波動。

顯然是異能軍部的人。

凌翳觀察了一下他們身上的黑色軍裝。

看起來莊嚴而又肅穆,就是不知道軍裝上好幾個意義不明的紅色帶子是幹什麼用的。

不過這服裝設計得還挺帥的。

車子在透過了最後一道關卡之後停下,他們幾個從車廂內走出來。

凌翳下了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看來這裡就是‘場’的入口了。

剛剛在飛機上她和沈因慈還聊到他上次經歷的“場”,也因此得知大規模的“場”都是有入口的,只有柊浮島那種小型規模的“場”的入口才會覆蓋整個“場”的範圍。

這裡的“場”畢竟規模這麼大,不可能全部有人看守,異能軍隊應該只是守著入口,然後在通往入口的路上設定了幾道防線,為了阻擋入侵者的到來。

這裡像是一個軍事基地,不遠處的山上雷達還在轉著,基地裡有幾棟宿舍樓,食堂和各種體育設施,周圍駐紮著一圈穿黑色軍裝的軍隊。

看起來很像一般學生專門軍訓的地方,她記得她剛上高中時軍訓就是在類似這個基地一樣的地方進行的。

此時剛到這裡的不止他們一輛車,跟在後面的還有好幾輛,而在他們之前到的也有很多人,基地裡還挺熱鬧。

到了之後其中一個軍官檢查了他們的學生證之後,就把他們全部安排進了宿舍。

沈因慈、路柏安、裴望都在一個宿舍,在第一棟樓,凌翳作為唯一的女生被分到了另外一棟樓。

而去宿舍的路上還有兩個軍人一左一右跟在她旁邊守著她進去。

凌翳:“……”

走在兩個士兵中間,她好像有種自己是犯人或者戰俘的感覺……

到了其中一間宿舍門口,開門的時候她驚呆了——好多人!!!

這居然是二十八人寢嗎?!

她目瞪口呆地看到宿舍裡坐滿了人!!

一共十幾張床,基本每個床上都坐著不止一個人!!!

這這這……她都找不到下腳的地方了!!

這哪兒是宿舍啊,簡直就是......就是......

凌翳嚥了嚥唾沫,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宿舍裡的女孩子都還挺熱情,看到凌翳來了紛紛朝她揮手打招呼。

"小妹妹你是高一吧?"

"我是第一次見你呢,你是哪個學校的呀?"

"長得真可愛,我們都喜歡可愛的小姑娘。"

"你也是D級吧,哈哈,看起來年紀很小呢,真厲害……"

凌翳:“……哈,哈嘍……”

第一次在一個宿舍裡見到這麼多人,她有點緊張……

好在周圍人對她的好奇也就持續了一小會,問了她幾句之後,很快就各自聊各自的了,她隨便找了一張人少的床坐了下來。

嘶,‘場’是今天開,那她們也不用在這裡睡覺,只是在‘場’開啟前在這裡待一會,那還好,也不是不能接受。

凌翳坐在床上等著時間,看到周圍的床鋪上都躺著一些人,有的是在玩遊戲,有的在看書,有的則在打牌,有的人正在說笑,有的人在吃東西。

也有人很緊張地盯著窗戶,彷彿怕什麼東西跑到窗戶外。

凌翳看了一會,突然發現,其實大家好像也並沒有那麼害怕"場"。

大部分人沒有進過‘場’,也不太清楚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凌翳也就慢慢放鬆了心態,開啟手機和其他三個人互相確認了一下情況。

結果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哨聲響起,所有人迅速下樓集合。

原來是通知吃飯。

大家排隊進入食堂,每個桌上放了盒飯,大家各自找位置吃飯,一些認識的人互相結伴坐在一起。

凌翳掃了一圈,人太多了,她沒看到另外三個人,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吃飯了。

伙食不好也不壞,就是一般學校食堂的正常水平,但是管飽還是夠的。

“這什麼玩意啊?”旁邊的一桌突然吵了起來。

凌翳看了過去,只見說話的那個男生穿著白色的T恤,下襬還挽著,手上戴著金屬質地的腕錶,一臉桀驁不馴,看起來很吊兒郎當的樣子。

"怎麼了?"旁邊的一個女生也注意到了吵架的男生,立刻湊過去問道。

“這是給人吃的嗎?”男生說道。

"這是軍營,怎麼不是給人吃的?你別亂說!"那個女生皺眉道。

"這些菜裡面就這種?我可告訴你,我才不吃這種東西。"男生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除非是我家的五星級廚師做的,否則我絕對不會吃的!”

凌翳光是聽著就感覺到無語了。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奇葩的存在?

‘場’是什麼地方?是關乎生死的戰場。

居然還有生活在溫室裡的人要參與,凌翳甚至感覺已經能看到他的下場了。

那個好心的女生還想上去勸勸他,凌翳不動聲色地攔住了她,小聲地說:“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女生端著盤子來了凌翳這桌,“姐妹,你是不知道,這傢伙是我同班同學,家裡特別有錢,花大價錢買到了之前一個‘場’裡的什麼寶物,他吸收完那個寶物的能量之後直接突破了D級,然後就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了!”

女生憤憤不平地繼續說道:“好心跟他說儲存體力什麼的,他根本不聽!現在連吃個飯還要挑三揀四!真是氣死我了!”

凌翳安慰了她兩句,“放心吧,你沒法告訴他的東西,‘場’會告訴他的。”

這時候,食堂外又響起了急促的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