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言愣了一下,他不是討厭蕭鳴這樣叫他,就是覺得有點怪。
明明唐溫雅和關係好的朋友這樣叫他時他也沒覺得什麼,但怎麼從蕭鳴口中說出來就有點變味了。
沈喻言無奈的伸出手在蕭鳴太陽穴輕輕的揉著:“誰叫你喝這麼多酒,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蕭鳴不說話,乖乖讓沈喻言幫他揉著。
他們的姿勢就變成了,蕭鳴半個身子倚在沈喻言的身上,他比沈喻言高上一些,為了方便他只能頭埋在沈喻言頸窩。
這樣的姿勢看起來極其的曖昧。
但沈喻言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蕭鳴臉上的表情,所以也看不到他勾起的嘴角。
其實蕭鳴壓根沒醉到會胡言亂語的地步,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他腦海裡的念想就是讓沈喻言留下來。
不過現在看來確實值了。
房間的門被敲響,沈喻言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蕭鳴煩躁的皺了皺眉,來的真不是時候,但他卻沒有想把頭移開的意思。
沈喻言無奈把蕭鳴的頭從自己身上推開讓他倚在床上。
是管家來送醒酒湯上來,順便把喬露安排給沈喻言的洗漱用品一道送上來。
沈喻言謝過後關上了房門。
蕭鳴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一直盯著他看。
“喝了。”他把醒酒湯遞過去。
蕭鳴乖乖接過,慢悠悠的喝著。
他其實不太喜歡醒酒湯的味道,一股怪味,喝到一半他就不想喝了。
沈喻言輕輕瞥了他一眼:“喝完。”
“難喝,不想喝了。”蕭鳴用他那雙勾人心魄的眼睛看著沈喻言。
倆人就這樣相互對視著,最後沈喻言實在受不了便移開了眼。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但他吃過這個口味的糖,還蠻好吃的。
他伸出手,然後攤開,那顆糖躺在手心裡:“噥,快點喝完,然後吃顆糖過過嘴就好了。”
蕭鳴噗嗤笑出了聲:“把我當小孩呢?”
沈喻言翻了個白眼:“不要算了。”
他剛打算收回手,蕭鳴修長的手就伸過來把糖拿走了:“誰說不要了?”
喬露只讓管家準備了必要的洗漱用品,卻沒有睡衣,他現在身上還穿著正裝。
沈喻言並不想穿著正裝睡,而且剛才那一折騰,他身上沾了些酒味,算不上好聞。
目前的最好辦法就是借蕭鳴的床穿,然後他還真這麼幹了:“蕭鳴,你有多餘的睡衣嗎?”
蕭鳴突然想逗逗他,他起身逼近沈喻言。
沈喻言後退一步:“你幹嘛?”
然後他看見蕭鳴笑著開口:“叫聲哥。”
很多人都叫他哥,雖然已經習慣,但是他莫名想聽沈喻言也叫一聲,可能是因為他沒叫過吧。
“啊?”
蕭鳴又走進一步:“啊什麼?我今年成年了,本來比你大,你叫聲哥不過分吧?”
鬼使神差的沈喻言還真叫了一聲:“哥……哥哥。”
蕭鳴本來只是想逗逗沈喻言的,沒想到他會真喊。
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蕭鳴不自在的後退一步,怎麼會有人叫聲哥哥會軟趴趴的,跟撒嬌似的。
“我去給你拿衣服。”是完轉身去了衣帽間。
沈喻言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蕭鳴這人受不了他叫他哥哥。
等蕭鳴拿來睡衣他就進了浴室洗澡。
時間已經不早了,等沈喻言洗完澡出來,房間空無一人,蕭鳴不知道去哪了。
他本來想等蕭鳴回來看看怎麼睡,可他剛沾到床就開始犯困,然後迷迷糊糊睡著了。
蕭鳴從樓下上來時,看到沈喻言已經睡了,暖黃的燈光打在他臉上。
他盯著沈喻言的臉看得有些出神,這人怎麼睡著了看起來這麼乖。
蕭鳴身體不受控制的走到沈喻言旁邊,然後彎下腰,一個吻落在他的發頂。
等蕭鳴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麼,幫沈喻言蓋好被子後轉身進了浴室。
半夜,蕭鳴半睡半醒間突然感受到沈喻言抱住了自己,整個人都貼了上來,柔軟的唇瓣輕輕擦過他頸脖。
這讓蕭鳴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他看著黑漆漆的房間突然想罵人。
他抽開沈喻言的手轉過身去面對著他,本來以為這人會安分一點,誰想到沈喻言又貼了上來,這次唇好死不死的碰到了他的喉結。
從來不罵髒話的蕭鳴這次卻爆了粗口:“艹,沈喻言,你最好有事。”
說完便下床進了浴室。
第二天沈喻言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昨晚竟然是抱著蕭鳴睡的。
剛想起身卻發現蕭鳴的一隻手攬著自己的腰,想把他手移開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反而這個動靜吵醒了蕭鳴,蕭鳴皺了皺眉,然後手臂一緊,把沈喻言又重新撈了回來:“乖,別動。”
然後沈喻言還真不動了,任由他抱著,好像蕭鳴每次一句“乖”,他的心都能軟一半。
他盯著蕭鳴的臉看人了神,為什麼有人的五官可以這麼好看。
蕭鳴的鼻尖旁邊有顆小痣,沈喻言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一下。
結果蕭鳴突然睜開了眼睛:“醒了也這麼不安分。”
他愣了一下:“我昨晚難道說夢話了?”
沈喻言下意識的就想到這個,然後又想想不對啊,自己從來沒有說過夢話。
然後蕭鳴輕輕靠在他的耳朵旁說:“你的嘴巴親在了這。”
蕭鳴指了指自己的喉結,沈喻言瞬間通紅,是個男人都知道碰了這裡會發生什麼。
這時房間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江朝雨和許笙的聲音。
“鳴哥,言哥,起床沒?”
“這都日上三竿了,不會還沒起吧。”
許笙又敲了一次門:“言哥,鳴哥!起床了!”
沈喻言第一次感到慶幸救兵出現的如此之快。
他逃命似的起身去開門,蕭鳴看著他的背影,好像嚇到小朋友了,但小朋友的耳朵好紅哦。
門外的兩個人見面前的門開啟了,開門的是沈喻言,許笙把腦袋探就去:“不會吧,鳴哥還沒起床啊?”
坐在床上的蕭鳴慢悠悠開口:“起了。”
而江朝雨卻發現了沈喻言的不對:“我丟,言哥,你這大早上的臉怎麼這麼紅?”
許笙聞言也看過去:“確實挺紅的,發燒了?”
沈喻言趕緊搖搖頭 :“沒有,昨晚蒙著頭睡,悶的。”
而蕭鳴不合時宜的笑出了聲,沈喻言抬眼看過去,他止住了笑,踩著拖鞋進了浴室洗漱。
許笙半信半疑的點點頭:“晚上蒙著頭睡覺不太好,下次注意點。”
沈喻言第一次覺得原來像許笙這的這麼好糊弄。
大家一起吃完早飯後江朝雨說要去接人便先走了,許笙本來想留下來玩一會,結果被他爸一個電話叫回去了,偌大的家裡就只剩下家裡的下人和他們兩個。
喬露剛去公司了,蕭鳴的奶奶身體出了些問題蕭父蕭母大清早就起來帶著老人家去了醫院。
倆人在家也無聊,便打算去附近的公園逛逛。
現在快十一點了,加上是週末,公園人格外多,都是些住在附近的人。
公園裡面有個人工湖,兩人就在湖邊走走。
沈喻言光顧著和蕭鳴聊天,沒有看路,結果撞到了一個賣花的小女孩。
他連忙轉過身去看她有沒有事,索性並無大礙,小女孩看著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手裡提著一個小花籃,裡面放著的都是洋桔梗。
小女孩眨巴著眼睛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笑著問蕭鳴:“哥哥,要不要買一束花送給你旁邊的哥哥?”
沈喻言笑了:“小妹妹,你沒搞錯吧,他一個大男人送我花?”
小女孩噗嗤笑出了聲:“為什麼不可以?”然後又看向蕭鳴,“所以哥哥要買一束嗎?這花是今天剛摘的,而且開的很漂亮哦。”
蕭鳴彎下腰笑著問:“為什麼?”
小女孩笑著湊近蕭鳴的耳朵說了句話,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沈喻言只見蕭鳴拿出了手機,掃了小女孩脖子上掛的二維碼。
小女孩從籃子裡挑了束開的最好看的洋桔梗遞給蕭鳴,然後笑著跟他們告別。
蕭鳴把花塞給沈喻言:“送你了。”
沈喻言還處於震驚狀態:“不是?你真的送給我?”
他點點頭。
沈喻言又問:“說吧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
蕭鳴內心不否認,確實是迷魂藥但是說出口的卻是:“人家小朋友一個人賣花也不容易,我這叫樂於助人。”
沈喻言嘴角抽了抽,平時怎麼不見他樂於助人,最後他還是收下了這束花。
小女孩沒騙人,這束洋桔梗開的很好看,純白色,不沾染任何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