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喻言坐在桌前寫今天老師留下的作業。
手機震動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顯得有點突兀。
蕭鳴給他發了幾張圖片,他說是七中的大致題型和要概。
沈喻言點開看了一下,這很明顯是手寫然後一一整理出來的,這字沈喻言便認出了是蕭鳴自己寫的。
他回了句謝謝後認真看了起來。
蕭鳴整理的很好,什麼是重點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有些過難的題他還加上了解析。
對沈喻言來說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開學考按原計劃在週三進行,這幾天沈喻言有空時會看蕭鳴給他發來的學習資料,但大多是蕭鳴親自指導。
七中的題對於沈喻言來說還算好上手的,這兩三天的時間裡他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
開學考當天,因為沈喻言在學校沒有成績,而七中是按成績分的考場,所以他被分到了最後一個考場,這裡幾乎是成績吊車尾的。
沈喻言剛進去的時候裡面鬧哄哄的,有些人還翹著二郎腿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要考試的氛圍。
沈喻言進去大家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繼續各聊各的去了。
他剛坐下環視一週後看見一個女生被兩三個男的圍著。
那女生長得算清秀,仔細聽還能聽到那幾個男的嘴裡的汙言碎語,沈喻言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甚至有個男的還準備用手去摸她的隱私部位,沈喻言站起身就往那幾個人那邊走。
“兄弟,適可而止這四個字要懂。”沈喻言說著把準備伸過去的手拍開,然後走到了他們中間。
女生拉了拉沈喻言的衣角示意他快走,沈喻言沒動,反而對她笑了笑說:“沒事。”
為首的那個男的見好事被壞,破口大罵道:“我們辦事關你屁事,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另外兩人也跟著附和著:“就是就是!”
這邊的動靜鬧大了,引得大家一一看過了,但也只是抱著吃瓜的心理,沒人上來幫忙勸架。
“你們還是男人嗎?欺負一小女生。”沈喻言譏諷道。
那男的見沈喻言也不是個善茬,但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哥們,最後一次提醒你不要多管閒事。”
沈喻言笑了笑:“巧了,這事我就要管了。”
為首的男的見沈喻言這麼硬氣便想給他點教訓,他一揮手,在他旁邊的人就抬起手想打沈喻言。
但還沒有碰到沈喻言就被他一腳踹到旁邊去了,他這舉動讓周圍的人愣了愣神。
剛轉來就打架沈喻言是第一個。
他踹人的時候剛好被路過的蕭鳴看見,他走旁邊還跟著老師。
老師連忙進來阻止:“住手!都給我住手!”
沈喻言看到蕭鳴後也愣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常態。
剛被沈喻言踹了一腳的男生見到老師立馬裝了起來,他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老師,這位同學莫名其妙上來就打我,你快來評評理。”
來的老師正式1班的數學老師,他之前佈置過一條難度很高的數學題,全班只有沈喻言和蕭鳴解出來。
他當時對這個轉學生即欣慰又好奇,也加了些許好感。
發生這樣的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沈喻言怎麼看都不像會打人的樣子。
當事人卻一臉平靜的看著那男的在裝,“嘖嘖嘖,不拿個奧斯卡影帝都屈才了。”
而那男的還繼續裝著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在地上叫著:“老師,是他先動手的,不信你問在場的人。”
但除了另外兩個人在附和就沒人鳥他。
女生見沒多少人幫他,鼓起勇氣對老師道:“老師,是他們先騷擾我的,是沈同學幫的我,本來是他們想動手在先的。”
數學老師重新把視線轉向沈喻言和地上的人問:“是這樣嗎?”
那男的還死皮賴臉的不承認:“老師!她汙衊我!”
這時站在旁邊看了許久的蕭鳴終於開口了:“老師,教室有監控,一查便知。”
沈喻言聳聳肩表示無所謂,除了踹了那男的一腳他也沒做什麼虧心事。
一開始為首的那個男的眼看在鬧下去會吃虧,踢了一腳地上的人示意他走。
剛好監考老師這個時候來了,指著後面問:“幹嘛呢!幹嘛呢!考試要開始!”
“好了,這三位同學,考完試後去教導主任那一趟吧。”數學老師說。
那男的氣憤的從地上站起來,他們不是這個考場的,走時還朝沈喻言翻了個白眼。
女生鞠了個躬對沈喻言道了聲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數學老師走後蕭鳴卻還沒走,沈喻言朝他歪歪頭,好像在問他怎麼還在這。
蕭鳴被他這個動作可愛到,然後又假正經說:“下次遇到這種事找老師就好,不用自己動手,不小心就會被反咬一口。”
沈喻言點點頭說了聲:“好。”
第一科考的數學,考到一半時教室裡的人已經趴下去睡了一半,只有零星幾個獨苗還在堅持,沈喻言就是其中一個。
考試時間還剩十五分鐘時,考場又開始了傳紙條,紙條滿天飛,但監考員視若無睹。
這個考場的沒有多少個是真正會的,讓他們抄也抄不出什麼奇蹟,抄一下說不定還能拉高點班級平均分。
剛考完齊空就出現在了教室門口,像齊空這種年級前五十的都被安排在了一號或者二號這種全是大神的考場。
距離沈喻言的考場隔了兩三層樓。
沈喻言挑了挑眉:“怎麼跑下來了?”
齊空賤兮兮的說:“這不是想你了嘛~”
沈喻言拍開了齊空想攬他的手,“少噁心我。”
不到三天齊空就已經原形畢露,這倆的關係原本就還可以,這會就直接玩開了,關係也轉化成好兄弟。
“哎!小言,你覺得這次數學怎麼樣?”齊空不經意的問道。
其實沈喻言覺得良好,甚至覺得挺簡單的,因為有了蕭鳴的指導,就挺神的,蕭鳴教過他的題試卷上竟出現了一半,還有些只是換了個思路。
“還好。”
沈喻言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說太早怕打臉,還是委婉一點較好。
齊空則鬆了一口氣,還好就行總比不會好,這幾天沈喻言的傳聞愈演愈烈,雖然他知道沈喻言的能力,但他還是有點擔心,這畢竟是他自個的好兄弟。
沈喻言最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有時候路過見到他的人看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像是鄙夷和不屑,但他沒怎麼在乎,他不在意別人是怎麼看他想他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最後一科是英語,考完後就是兩天週末時間,這讓大家一下午的心情都興沖沖的,都恨不得快點考完回家。
在考試結束的鈴聲打響後,大家連忙交卷衝到教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沈喻言不慌不忙的往教室走去,他回到座位的時候齊空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蕭鳴也剛回到教室,齊空回頭問他倆:“鳴哥,小言,一起走不?”
大多數都是都喜歡一起結伴回家,就算不順路也要一起走出校門才各奔東西。
沈喻言到無所謂點頭說行。
“一起不?”沈喻言問蕭鳴,他自己都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下意識就說出了這句話。
蕭鳴本來是和許笙他們一塊走的,但他今天竟然奇蹟般的嗯了一聲。
齊空已經高興壞了,他很少跟蕭鳴接觸,他感覺蕭鳴不太好相處,雖然學神Buff加成,但蕭鳴那張臉上好像寫著別靠近我,不然你死的字跡。
齊空感覺蕭鳴比那千年寒冰還冷,他不想凍死。
江朝雨本來想過來叫蕭鳴一起回家,結果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哎,果然啊,見色忘友,有了新同桌就忘了之前的我,傷心了。”江朝雨道。
蕭鳴:“滾。”
“行了行了,哥和許笙走了,再見。”
沈喻言見他們的互動覺得有些好笑。
蕭鳴扭頭看他:“笑什麼?”
沈喻言清了清嗓子:“沒有,你看錯了,我沒。”
三人一塊走出校門,齊空率先跑出去,還不忘跟他倆說再見。
沈喻言和蕭鳴都沒有見到自家的車,一塊在原地站了一會,相顧無言。
“你家在哪的啊?”沈喻言打破了這鬼一般的沉默。
“書林園旁邊。”
離沈喻言家不遠,改天有空說不定能去他家玩玩。
之後又陷入了沉默。
蕭鳴突然問了句:“你為什麼會突然轉來七中?”
沈喻言不太想說,他總不能說自己有心臟病休了一年學吧,他的病太多人知道對他沒好處,雖然他知道蕭鳴可能不是那種會害他的人。
還沒等沈喻言找好理由就有人打斷了他的思路。
“少爺讓您久等了。”是蕭家的司機。
蕭鳴看出來沈喻言並不想說,他也不是那些不通情達理的人。
便笑了一下和他告別:“下週見。”
沈喻言:“好,下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