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申鶴正漫步一片青草地上。

她的視線之中,有一棟小房子。

裊裊炊煙升起。

她恍惚間看到一對年輕夫婦。

那女人的面容模糊卻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

“申鶴,回家吧。”

“你孃親手做了一桌子你最愛吃的菜。”

“申鶴,快回來。”

“我們一家三口吃一頓團圓飯。”

“……”

這一聲聲的呼喊是申鶴心底的柔軟。

她下意識的挪動了腳步。

“家?”

申鶴忽然握住身前的紅繩。

……

“胡堂主?”

“小胡桃!”

“往生堂倒閉了!”

“鍾離客卿帶著全部棺材跑路了!”

司清湊在胡桃耳邊不斷喊著。

時不時伸手扯著胡桃的臉頰。

但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胡桃始終呆呆地站在原地。

司清又朝著申鶴的眼前晃了晃,對方也和胡桃一樣沒反應。

他摘掉白朮的眼鏡。

偷撓著七七的肋下。

再給小根幾個比兜。

終於,司清忍受不了了。

他走到波塞西的殘魂前面。

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杆槍。

“你踏馬的***”

“我幹你全***”

“你個***”

“……”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原本的波塞西還在疑惑,司清竟然沒陷進幻境。

結果硬是被司清的口吐芬芳,出口成髒,一連串的“妙”語連珠整破防了。

當年的魔神戰爭中。

即便是魔神們,有的也會說點文鄒鄒的小詞,最多來上幾句你死我活的狠話。

誰像這個人類,罵的沒完沒了。

波塞西這輩子都沒被人這樣罵過。

“你,你給我住口!你還想不想救他們了?”

“切,老子把你幹死,照樣能救他們。”

司清舉起槍,不屑的說道。

“那你還罵我?”

“看你不爽,罵你怎樣?”

司清說話間,已經對準了波塞西。

他暫時用不了勾魂鎖了。

反正這槍也能承受住他的陰氣。

“給爺死!”

槍尖越刺越近。

一股無形之力,震得司清一愣。

波塞西看在眼裡。

這是他最後的手段了。

藉以殘魂之力,拉眾人入虛幻。

那是源自於人心底深處最真實,最純粹,最渴望的“願”。

哪怕是再無慾無求,與世無爭的人,也逃脫不了內心最深處的“願望”。

“你就乖乖的沉淪吧。”

第一次可能是失誤。

第二次他不遺餘力。

波塞西期待著。

然而上一秒,司清還在愣神。

下一秒,這槍已然殺至。

波塞西遭受了重創。

偏偏還逃不了,躲不得。

他抑制不住的震驚道:“這,這怎麼可能!”

“你就乖乖的去死吧!”

司清將波塞西的話,拆了封后再還回去。

接下來的一槍,足夠要他的命。

“啊啊啊啊!!!”

震盪之力,反反覆覆。

波塞西就不信這個邪。

再不攔住司清,他就真完蛋了。

波塞西壓榨出全部的力量。

震盪磅礴,跌宕起伏。

司清的深邃之眼,爆出了強烈紫芒。

波塞西盯著那雙紫色豎紋。

啪!

再回過神。

波塞西卻是出現在自己的幻境世界中。

最上方。

一雙紫色豎紋緩緩張開。

彷彿是兩輪紫色的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