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還如往常,該幹啥就幹啥。

就是胡堂主,和平常不太一樣。

也沒心情做木頭小人了,經常性的早出晚歸,有時候還夜不歸宿。

沒等司清搞清楚情況。

這天清早,他剛起床。

一個重物突然砸在了他的身上。

司清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瘋狂咳嗽著。

就見胡桃大眼灼灼,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胡堂主,你這是要謀殺我,然後換個新顧問嗎?”

“換什麼新顧問?本堂主決定了。”

“你決定個啥啊,咳咳……”

“本堂主要去不卜廬一趟,見見那個麻煩的傢伙兒。”

“你去就去唄,壓我幹什麼?”

“你得跟著去,要是本堂主沒忍住,你一定要拉住本堂主,省得那傢伙被槍戳死。”

“去,我去……你快點起來,我,我要斷了。”

“什麼斷了,說清楚點。”

“我……”

司清在悲傷中度過了一個美好的早上。

要說不卜廬,司清雖然沒去過,但也聽過很多次。

那是專門賣藥,幫人看病的醫館。

司清那次吃撐過去,就是不卜廬開得藥。

蓮花池邊,蓮花正旺。

池底下還有游魚遊動。

看著胡桃氣勢洶洶的小模樣。

司清暗暗腦補了一堆往生堂和不卜廬的恩恩怨怨。

前者是埋人的,後者是救人的。

所以胡桃找他一起,是過來找茬打架的?

往生堂裡,老孟老孫就算了,老胳膊老腿兒的,也經不起折騰。

苗苗姐是個小女子,基本沒什麼戰鬥力。

鍾離嘛,文鄒鄒的,相當穩重。

要麼是弱不禁風,要麼是隱藏大佬。

平日裡,司清沒怎麼和他交流過。

一個學富五車,學識淵博。

一個剛從文盲進化成學渣。

司清一拍腦袋,他想得太多了。

“胡堂主,你……”

司清本想問問流程。

他是第一次,還不太熟練。

轉過頭,才發現胡桃沒了。

“我去,人呢?”

司清扒著蓮花池,這也沒掉水裡啊。

“算了,我先去不卜廬坐坐,探探虛實。”

他踩著臺階,走進不卜廬。

一陣淡淡的藥香,直撲面門。

“請問你是來抓藥的,還是來看病的?”櫃檯前,藥師阿桂主動詢問道。

“我是來找……找人的。”

司清四下環顧,尋了一個座位。

阿桂也沒多想,招呼著其他人。

這時,不卜廬的後門,被人從裡推開。

一個面帶微笑,有著青綠長髮,戴著半框眼鏡的年輕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他的聲音和煦,如春水般溫暖。

“你就是司清吧,很高興見到你。”

“你是白朮?”

司清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圈。

這人的腰帶上繫了枚神之眼。

而他的脖子上還掛了條白蛇。

一看就不好惹……

白朮笑著點了點頭,繼續道:“我想你們也應該來了,怎麼不見那位胡堂主?”

“胡桃?不知道,一轉眼就沒了”

“不好,七七!”

白朮的笑容僵在臉上。

來不及說抱歉,就出了不卜廬。

“啥是七七?”

司清就那麼幹坐著。

這藥味兒越聞越上頭,他只得出去透了口氣。

“一個兩個的……怎麼都沒了?”

司清百無聊賴,繞到不卜廬後。

不遠處,是塊巨大陡峭的山壁。

他索性爬上去,低頭看著風景。

“這天好藍,這水好清……”

司清感嘆的同時,身後傳來了異動。

他一眼便看見了草叢中的小姑娘。

頭上頂了個奇怪的圓帽子,還貼著張黃符。

看著也就七八歲大,躲在草裡,鬼鬼祟祟。

“你是誰家的小孩兒,怎麼跑來這個地方,你……”

司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拉進草叢。

“請你不要說話,有人在抓,七七。”

“哦,你就是白朮要找到那個七啊。”

司清恍然,下意識的看向了前方。

他學著七七,壓低聲音道:“七七啊,你是在跟別的小朋友玩捉迷藏嗎?”

“不是,七七被抓,就會被埋,七七被埋,白先生就找不到七七了。”

七七的語速很慢,很緩。

司清一聽,這還得了。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埋人開玩笑。”

“七七,跟哥哥說說,是誰要埋你,我幫你好好收拾收拾他。”

他猛得跳出草叢,要找某個“熊孩子”理論理論,教育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