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守財的遊魂近在咫尺,胡桃不自覺的一甩手中長槍。

幾隻火焰化作的蝴蝶飛舞著,蓄勢待發。

“沒辦法了,這都是命。”

待胡桃下定決心之時,一隻手反擋在她的胸前。

“胡桃姑娘,我覺得這老鬼還有救。”司清言辭鑿鑿的說道。

“你確定?這遊魂根本沒有意識,我們也無法與之交流。”

“那你願意信我一次嗎?”

看著司清的那張臉,胡桃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憑心而論,她本身並不想殺死這道遊魂。

既然司清說了有救,她就乾脆死馬當活馬醫,信他一回。

“那你打算怎麼做?”

“先離開這裡,再從長計議。”

司清話落,胡桃揮手散掉長槍,拉著他,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轉身便跑。

“你這是準備帶我去哪兒?”

“回璃月港,回往生堂。”

這兩人跑得飛快,守財老鬼只在原地飄蕩,一會兒工夫,便沒了蹤影。

一路上司清有說不清,道不盡的問題。

他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甚至都不會最簡單的文字。

幾番猶豫後,他最終選擇放棄沒問出口。

璃月港外。

幾個守門的千巖軍成員,腰桿筆直,宛若一根長槍一般。

司清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時至深夜,長街小巷上,基本看不到有行人的身影。

司清緊緊跟在胡桃身後,左拐右拐,東繞西繞,路過一座小橋之後,終於來到了這趟的目的地,往生堂。

雖是做葬儀生意的,但這往生堂的門面可不小,古色古香,頗具韻味。

“時間太晚了,你早點休息。”

胡桃很貼心的給司清收拾出一個空房間。

並認真叮囑道:“你可不要亂跑,你沒有在璃月港登記,算是黑戶,萬一被千巖軍抓了,很麻煩的。”

“胡桃姑娘,麻煩你了,謝謝。”

司清認認真真的道了聲謝。

要是沒有胡桃在場,他大機率得流落山野。

看這情況,他所穿越的這個世界,可以算是危機四伏,不乏危險之地。

司清躺在床榻上,蓋著被子,矇住腦袋。

但怎麼睡都睡不著。

他不自覺想起了他的系統模板。

超度鬼物,才能獲得陰氣值,獲得獎勵。

而他如今唯一的技能,就是看清鬼物執念的深邃之眼。

有那位胡桃姑娘幫忙,司清勢必要度了這守財老鬼,完成首次任務。

想著想著,他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

次日一早,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映照在司清的臉頰上。

一陣腳步聲傳來。

不同於胡桃那輕快自在的作風。

而是極度沉穩有力,光聽聲音,就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可靠感。

“那誰誰誰,你睡醒了沒,太陽都曬屁股了。”

“抱歉,馬上來。”

司清收拾完被褥,推門而出。

往生堂的正廳之中,坐著一位年輕男子,他的目光平淡,卻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深邃。

一身得體,大氣的服飾,融合了多種古典元素,還帶著些許甲冑的意味。

“那誰誰誰,本堂主給你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咱往生堂的客卿,鍾離。”

“你別看他長得年輕,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

被叫作鍾離的男子,站起身,客氣道:“堂主謬讚,我不過是多看了一些書,記性比較好而已,倒是這位先生……”

“哦,我叫司清,是,是個……旅行者。”

司清隨口給自己編了個身份。

但這話倒也不假,他的確比較符合這三個字。

“本堂主是在路邊撿到他的……”

胡桃對這位客卿相當信任,三言兩語,便把昨夜的艱辛歷程,一一道出。

“你說奇怪不奇怪,按照常理,像守財這種遊魂,本不該出現在塵世中。”

“嗯,遊魂力量薄弱,意識尚淺,其中怕是生了其他變故。”鍾離回應道。

胡桃也在這個時候,將注意力放在司清身上,詢問道:“你說那遊魂有救,具體有沒有辦法?”

“暫時沒有,但我知道他的執念是什麼。”

司清緩緩吐出四個字。

“欠債還錢。”

“這就好辦了。”

胡桃喜上眉梢。

知道鬼物的執念,就能著手去準備。

她沒追問司清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這年頭,誰還沒點小秘密。

“走,讓鍾離看著往生堂,你和本堂主去守財的老家看看。”

臨行前,胡桃再次打量起司清,他這身穿著怎麼都像是個偷渡的小賊。

“本堂主先給你找幾件乾淨衣服。”

胡桃做事風風火火,講究的就是效率一詞。

司清回房,手忙腳亂,也不清楚這些衣物的穿法,稀裡糊塗就往身上套。

“你是三歲小孩嗎?”

胡桃看不下去了,十分耐心的幫著司清上下整理。

這是她爺爺曾經的衣服。

老爺子平時喜歡寬鬆,肥大的穿衣風格。

這身衣服穿在司清身上,剛剛好。

他的身姿挺拔,腰直腿正。

五官立體,稜角分明,一頭短髮顯得極為幹練,有型。

胡桃微微側目,率先走出了往生堂。

“胡堂主生性率真,性子灑脫,還希望司清先生多多照看。”鍾離語氣誠懇, 囑咐道。

“我會的。”

司清說完,想起了胡桃的那杆長槍。

就這誰照看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