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身見曉月在廚房門口,眼神一亮,可找到正主了,不管不顧的湊到廚房道:“你得對我負責,給我治病,管吃管住。”

葛二平跟二嫂小孫氏正在廚房,趴著窗子往外看呢,一見那人衝廚房來了,忙躲開,躲的不標準,葛二平絆在了小孫氏的腿上,

摔了個大跟頭,手上的盆也摔得哐啷哐啷的響,曉月看看廚房,笑了。

在看的男子太無恥了,說不上是故意崴了個腳,來葛家找自己家負責的。

曉月心想還訛上自己了,看著男子朝自己走了,抄起廚房的掃把,直接就照著男子身上打。

站在原地葛老太太看著事情不妙,大喊道:“曉月,你給我住手,你這個掃把精,你給我滾出葛家,你給我滾。”

曉月聽到葛大娘的叫聲,住了手,爭辯道:“你讓我滾我就滾呢,你把我的賣身契給我,我馬上就滾。”曉月扔了掃把。

葛老太太聽曉月提茬,就咬碎了銀牙往肚子裡咽,誰讓身契不在自己的手上呢,自己想要拿捏曉月也做不到。

這時從廚房裡走出來了葛二平,到了男子跟前,偷眼的望了望男子,臉刷的就紅了起來,伸手攙住了葛老太太,

細聲細語的對葛老太太說:“娘,是曉月傷了這位公子,曉月是三哥領回來的,咱們葛家也不是不負責的人。”

葛老太太詫異的抬頭看了看自己的閨女,這是想幹啥呀。

就扭捏的又看了眼男子,直接就說:“給這位公子安排到客房吧。你記得讓二嫂在尋胡郎中來給公子瞧瞧病。”說完看了一眼男子,依依不捨去西屋收拾去了。

曉月看那腿腳像一點事也沒有似的,輕飄飄的,似踩在雲端一樣。

二嫂小孫氏見葛二平的樣子,心下也生了主意,這位公子衣著也體面,人長的風神俊朗,亮亮的桃花眼,十里八村也找不出來這麼俊的後生。

於是趴到婆婆耳邊小聲的說:“瞧這個公子長相,氣質都不錯,給他留下來,說不定小姑子……”話沒說完,葛老太太那人老成精哪能不懂呢。

立馬就換了個笑臉出來,“二平,你把西屋收拾出來,給這位公子住。”其實二平已經收拾去了,這葛老太太就是故意大聲說的,“對了,公子貴姓?”

拄著木棍男子跟曉月挑了挑眉,立馬對葛老太太笑,兩個小灑窩更迷人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道:“免貴姓雲,雲星斐就是在下了,至今未婚。”

曉月聽了雲星斐說的,“噗嗤”笑出來,這小子可真知道老太太心裡想的是什麼,居然連未婚都說出來了,忙收回笑容,好個信去西屋看看。

雲星斐拄著柱沒有曉月腿腳輕快,曉月也沒理他徑自奔西屋去了,西屋原本就是葛二平住的,葛二平沒事喜歡在東屋裡間待著。

進了西屋曉月看到新炕蓆、新鋪的被子褥子,炕上一張小方桌也是擦的鋥亮。

前一世,曉月並沒碰到這事,而且小姑子嫁的絕不是這個人,是鎮上開棺材鋪的家的老二。

曉月進屋瞅了一眼就退了出來,正好碰到進來的雲星斐。

“你不覺得你此時進屋不合適嗎?”曉月見這個人,就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什麼不合適的,是你害我受傷的,你管請大夫,管吃管住不對嗎?我在這裡又沒有親人。”雲星斐倒是振振有詞。

“這裡也不是我家,我只是暫住幾日,你想訛上我,那你算盤珠子怕都要落了一地。”曉月惡狠狠的壓低聲音說。

……

晚上曉月在廚房盛了飯菜,誰讓葛二平搶了自己的木薯呢,曉月不是吃虧的,端到西廂房給盧小妹和小豆丁一起吃了。

又去菜園裡掰了四片白菜葉子用菜刀剁碎了,加上剩飯和到一起,盛在給大白鵝的菜盆裡。

燒了一點火,溫熱的炕。舒舒服服的睡一覺,至於誰找大夫,誰給雲星斐端吃的,全不都曉月的考慮當中。

天快亮的時候,曉月就聽到大鵝在“該呀,該呀”的叫。

曉月趴在窗臺上一看,果然是雲星斐站在了西廂門前,曉月故技重施,抄起小豆丁的尿壺就衝雲星斐扔了過去,雲星斐腿腳很利索,一下子就跳得了好遠。

雲星斐站定了,朝曉月斥道:“你這個女人怎麼不知好逮?憑白無故就朝人丟,丟……”

曉月看到難為情的樣子,接道:“丟尿壺。”

“不害臊!”雲星斐白了曉月一眼。

“我害臊,你站在我家門口,房間裡又沒有男人,你什麼樣的居心,這是我應該害臊的事嗎?”曉月扯著大嗓門喊。

“不是,不是,你小點聲。”雲星斐看著曉月這潑樣,確實是頭疼。又接著說道:“我的腳是給崴了,胡郎中給我正了骨,還抹了藥,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準備今早就走的。”

“要走就走唄,你又不是我請來的,你也不用跟我說,誰給你請的大夫,誰給你管的飯,你找誰去,莫不是訛上我了,還要我管你下半輩子不成。”曉月連珠炮似的看了懵了雲星斐。

這時上屋門推開了,葛二平走出來了,朝前雲星斐招呼道:“雲公子你的傷好得挺快啊,要不要今天在請胡郎中給你看看了?”

“不用我,我就打算走了。”雲星斐歉意的答道。

“那我跟你一起吧,我娘也讓我去鎮上買點米,一起走吧。”葛二平熱絡的說著。

“那好吧,”說著向曉月投來眼光,曉月根本不理這個茬。

“我姥家是閤家鎮的星斐布藝,到閤家鎮趕集別忘來星斐布藝我請吃大餐。”衝著曉月說的。

曉月“啪”的關上門,乾脆不理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