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了?”面對沈詞安的視線,蘇沫有些遲疑的開口。

突然這樣被人盯著,不由讓人覺得有些侷促。

“我在想,老天爺還真是待我不薄。”沈詞安笑道,“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將你送來我身邊呢。”

蘇沫抬了下眼皮,有些疲於應對。

類似的話她早已聽沈詞安說過無數遍,再加上她眼下身子不適,自然沒有多少精力。

但蘇沫還是強撐著應了幾聲,只不過卻沒有將這話題繼續下去的意思。

沈詞安總說慶幸自已遇到了她,但她心中對此卻並無多少感慨。

若真要說的話,這一遭她是不願來的。

被困在這樣一個地方充當著棋子一樣過活,這不是她想要過的日子。

沈詞安對她是好,但即便如此在她心裡還是越不過她的家人。

她要回家,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話說,今日我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說著沈詞安頓了頓,他瞥了一眼蘇沫,似是在檢視她的反應。

一聽到這話,蘇沫勉強打起精神,“何事?”

沈詞安蹙著眉,裝作難以置通道,“今日我在城東那兒遇上了方家的人,聽聞方槿舟過幾日就要回來了……”

聞言蘇沫不由一愣,滿眼詫異的追問道,“你是說方槿舟?這怎麼可能?”

“聽說這些年方槿舟一直有往家裡寄過書信,只是很少罷了。聽方家人說前些日子便來了封信說是這幾日要回,可把方老爺方夫人高興壞了……”

蘇沫聽著,遲遲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這怎麼可能……

方槿舟早就死了,怎麼可能會往方家寄書信。還說什麼要回方家……這更是無稽之談。

一個死人,能回哪去?

“不可能……”蘇沫喃喃道,“這不可能……”

看到蘇沫如此,沈詞安更加斷定了心中的猜想。

今日除了去鋪子上,他還去嚴須那兒走了一趟,結果剛一到那兒便發現這人早已捲鋪蓋跑了。

嚴須是個愛財如命的人,這些年沈詞安一直好吃好喝的養著他,他在金陵的日子不可謂不快活。

放著這樣的好日子不過偏要離開,這背後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大禍臨頭,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回想前些日子他一直催嚴須想辦法保住林子衿(蘇沫),那時的嚴須總是以各種理由推三阻四,每次的回答都含糊不清。

如此想來,定是因為此事。

理清來龍去脈的沈詞安當下被氣得不行,只想將嚴須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恨。

紙包不住火。

嚴須騙了沈詞安這麼多年,若不是眼看著這場鬧劇就要被拆穿,他才不捨得離開呢。

要知道沈詞安向來大方,對他更是從不吝嗇。

嚴須倒還真希望自已真會讓人起死回生這門手藝,若真是如此他這下半輩子就真的不愁吃喝了。

意識到自已被騙後,沈詞安雖生氣但也很快就冷靜下來。

若嚴須不過只是個尋常道士,那現在的林子衿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