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了那幾個黑衣人,將他們的腰帶恢復原狀,葉可卿這才又持刀將自己的胳膊劃傷。

她擦了擦刀柄,將長刀一往地上一扔,然後捂著她的胳膊,一秒柔弱。

這個不諳世事,柔柔弱弱的人設,她現在還是要稍微維持一下的。

畢竟她現在沒錢又沒勢的,太顯眼了,只會成為別人狙擊的物件。

不管是認識她的人,或者是不認識她的人。

走到康嬤嬤身旁,葉可卿擠出兩滴眼淚,賴坐在康嬤嬤身側,用手掐著康嬤嬤的人中。

沒一會兒,康嬤嬤悠悠轉醒。

她本來還有些恍惚,但是在看到周圍是什麼情況之後,立馬回神。

她們是被一群被黑衣人圍了,她和青雀本來是想幫忙,結果一出馬車就被打暈!

“小姐,你受傷了!”看著葉可卿身上的血跡,康嬤嬤驚撥出聲。

“小傷,不礙事的,康嬤嬤你先去看看青雀他們怎麼樣了。”

“這裡鬧出了人命,一會我們怕要是去一趟京兆府報案的。”

葉可卿出言吩咐道,她眼眶微紅,一看便是受了極大委屈的那種。

“好,好,老奴這就去看看。”康嬤嬤忙不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自認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但是今日這裡一死就好幾個人,還都和她們有關。

她慌的很,心裡一下沒了主意,還好她們三小姐是個有主意的,不然她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康嬤嬤拍醒了青雀,又搖醒了兩個小廝,隨後主僕幾就忍著傷立刻駕車去京兆府報案。

京兆府尹趙闊一聽是葉國公府的小姐來報案,立馬讓人請進了府衙。

雖然葉侯府不如以前輝煌,但總歸還掛了侯府二字,自然也怠慢不得。

“不知葉三小姐,擊鼓辦案,報的是何案?”將葉可卿請進府之後,趙闊這才開口問道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葉可卿,這第一印象,有點難評啊。

這小模小樣,一看就營養不良的黃毛丫頭,哪裡看著像侯府三小姐了?

倒是像從難民營裡出來的。

不過,聽聞葉侯府的三小姐之前是個傻的,估計在府中不受待見,所以才會養成這般瘦不拉幾的模樣吧。

又看了看葉可卿,眼睛紅紅的,胳膊受了傷,身上有血跡,明明怕的緊,卻還在強裝鎮定。

他倒是有點可憐起這葉侯府的三小姐了,他大女兒和這葉三小姐同歲,可比這葉三小姐看起來要健康,要天真爛漫的多。

“我二姐姐身子不適,所以我今日特意求得母親同意,特意去德陽寺為我二姐姐祈福。”

“因為回來的尚早,便想著為我父親、母親還有二姐姐他們買些禮物。”

“沒成想,回府途中便遇上幾個黑衣人要殺我們。”

“有個黑衣人,還想對我圖謀不軌,我情急之下,就用簪子刺了那個人。”

“之後,我們府上的兩位小廝還有嬤嬤和丫環拼死保護我暈死了過去,我胳膊也被他們砍傷。”

“我還以為我要死了,但在暈過去之前我看見了兩道白色的身影過來了。”

“再醒來,我就看到那幾個黑衣人就死了,旁邊也沒了別人。”

“我害怕,所以就來您這報官了。”

葉可卿的眼中又蓄滿了淚水,說話也抽抽噎噎,細聲細氣的。

還得是她,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打的多了,她什麼樣的情景,該是什麼樣的狀態,她信手拈來。

要不是這會康嬤嬤和青雀都被嚇到了,這會沒緩過來,剛剛那些話,其實由康嬤嬤和青雀來說更為合適。

不過這個京兆府尹趙大人,人還挺好的誒!

“時發時辰和地點呢?”略微思索片刻,趙闊這才又問道。

這葉三小姐是可憐喔,竟然會遇上這種事情。

也難怪她的身子一直在抖,想來現在還在害怕吧!

他都不敢想象,要是他女兒遇上這種情況,又會被嚇成什麼樣子。

“大人,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所以時辰怕是不準。”

“至於位置,我以前是傻子嘛,沒出過門,當真不知道那裡叫什麼。”

葉可卿回道,眼瞅著就又要哭了的樣子。

“大人,位置好是在西郊桁蘆附近。”康嬤嬤適時開口,順帶拍了拍葉可卿的背。

她們三小姐雖然有些小聰明,也有幾分心性,但是今日這事確實嚇人,命都差點沒了,她們三小姐怕也正常。

不過,她們三小姐已經做的很好了。

換做其他府上的小姐,怕未必還能像她們三小姐這般做到現在這個地步。

“本官知道了,葉三小姐,你先在此好好休息。”

“你所言之事,本官還需要證實。”

趙闊起身,隨即吩咐了捕頭張朔去立刻前去桁蘆調查這件事。

張朔領命,當即帶人去了桁蘆。

帶張朔出去後,趙闊一面吩咐人去起葉侯府通知葉修和宋玉蘭葉可卿遇襲的事情,一面讓人去請大夫過來。

誒,別問他為什麼這麼做,問就是他覺得葉三小姐可憐。

因為自己有姑娘,所以看到葉可卿這種不諳世事,又可憐巴巴的的小姑娘,他難免就會也生出一顆老父親心。

大夫是最先到府衙的,他替葉可卿看了傷,診了脈,包紮了傷口,又開了藥方,和張闊叮囑了好一頓才離開的府衙。

長期受人虐待,營養不良,氣血有虧,能活著就已然很好。

現在受了驚嚇,又受了傷,一定要好生照看。

想著大夫說的話,趙闊看著臨危正襟坐著的葉可卿,搖了搖頭。

明明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這會卻要忍著傷痛,裝成大人模樣,去應對這些大人的事情。

而且這葉侯府,也真不太是個東西。

就算葉三小姐之前是個傻子,也不該虐待吧,還是長期被虐待的那種!

“大人,您怎麼了?”葉可卿小心翼翼的望著趙闊,聲音輕若蚊蠅。

一副就怕說錯的什麼話,得罪了趙闊的樣子。

“沒什麼,在想今日這案子罷了。”趙闊笑笑。

葉可卿在如何,那也是葉侯府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也插不上手。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今日這個案子上,能為葉可卿在葉侯爺面前多說幾句得體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