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又轉過了身子,它又忍不住想開口說兩句了。

這宿主挺能裝的啊,估計都能把大海裝進去了。

不過想著它這宿主現在的處境,它就又把話憋回去了。

有什麼事,還是等宿主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再說吧。

而宋玉蘭看到葉可卿對葉雲竹時,那一臉的懼意,還有她顫巍巍說出口的那些話,臉上的神色是變了又變。

按著葉可卿話中的意思,葉雲竹是時常來找她的,但卻不是來關愛她,而是來折辱她。

把窩窩頭踩在地上,讓她吃,她不吃,葉雲竹便要讓人強喂她。

葉雲竹還打她,打的她的肚子現在都是疼的。

葉可卿話中的這些意思,大大的顛覆了她對葉雲竹這個二女兒的認知。

她的二女子應該是善良的,懂事的,關愛姊妹的,知書達理的。

但葉可卿這個三女兒,之前是個傻子,她才恢復正常,什麼都不懂。

若是葉雲竹沒有做過那些事,葉可卿定然不會說出這些話。

“三妹妹,你在說什麼?”

“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做這種事?我對你這般好,你怎能反咬我一口呢?”

“母親,我當真不曾做過三妹妹說的那些事,您是最瞭解我的,對不對?”

見宋玉蘭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葉雲竹趕忙出言。

倒是她小看了葉可卿這個死傻子!

明明是在說這傻子不祥,說這傻子是邪祟,結果這傻子硬是把話題直接引渡到了她身上!

而且還讓一直疼愛的母親,對她變了神色,真該死!

“二姐姐,你說我是傻子,是傻子就該去死。”

“你說父親母親不要我了,所以才把我扔這破院不管不顧,就算我被打死在這,也沒人會知道。”

“你說我長的更像母親,比你更好看,所以你才見我一次就想打我一次。”

“你說我雖然傻了,但是卻還是比你討喜,所以你想讓我徹底消失。”

“可是二姐姐,我一開始明明那麼喜歡你的,可是你卻......”

葉可卿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哭的好不傷心。

比慘,誰不會似的。

她做社畜的時候,找財務部報銷,可沒少賣過慘。

而她說的這些,雖然不全真,但是也不全假。

葉雲竹若是對著宋玉蘭全盤否認她說的這些,葉雲竹難免就會心虛。

若是葉雲竹說有些事情不是她做的,那就是承認她做了一些事情,那麼葉雲竹在宋玉蘭面前的形象可就不那麼完美了。

葉雲竹有葉雲竹的說話藝術,她也有她的。

而且,她也算是知道宋玉蘭的性子的。

她愛她的女兒不假,但她更愛的是她自己,更愛的侯府當家主母這個位置。

如果說這個女兒不能給她帶來什麼,或者日後敗壞了侯府或者她的名聲,那便是罪過。

就好比原來的葉可卿。

雖然她一直都是傻子,但年幼時傻並不算太明顯,況且她生得討喜,也算乖巧討喜,很討旁人的喜歡,所以宋玉蘭對她確實也是疼愛。

可一旦年齡見長,傻的越發明顯,被說不祥,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她丟了臉面,所以她可以立馬將人丟到偏院不聞不問。

一聽說她恢復正常了,匆匆帶人來偏院見她,也不是在意她,而是看她的性子如何。

若是個好的,那就能雪生了個傻子之恥。

若是個不好的,那麼就讓她繼續傻著,或是讓她自生自滅。

誠然,宋玉蘭見到她時,將她劃分到了中列。

不好,卻也不差,稍微培養培養,未必就沒用。

葉雲竹和她不同,葉雲竹在宋玉蘭眼中一直是極好的存在,能讓她臉上有光,讓侯府臉上有光。

可倘若葉雲竹這一切的好,就是裝出來的,都是假的,那麼日後總會有暴露的一天。

屆時她的臉面,侯府的臉面怕是會更難看。

所以若是發現了葉雲竹的不好,宋玉蘭才會有那樣的反應。

畢竟寄予的期望越大,那麼失望自然也是會越大的。

她就是抓住了宋玉蘭的這一點,才會精心泡製好這一壺“綠茶”給宋玉蘭喝。

如果宋玉蘭不是這樣的性子,她就會更換策略。

“雲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玉蘭一拍桌子,怒火又上來了。

一個說得哭得格外可憐,說得真真切切,一個眉頭緊鎖,卻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這擱誰那,都知道誰說得是真話,誰說得是假話了。

“侯夫人,可否聽貧道一言?”接收到葉雲竹的眼神示意,馬道長站了出來,企圖又把話題拉回到葉可卿不祥和妖邪附體的事情上去。

“聽你一言?”

“馬道長倒是趕巧了,我侯府三小姐一恢復正常,你便出現了,還直言我侯府三小姐不祥,是妖邪。”

“你說她不祥,但是她在侯府十餘年,侯府也不曾有什麼不祥之事。”

“你說她是妖邪,你見過像我女兒這般生來可憐,任人欺辱的妖邪?”

“你這是什麼道長?還敢自稱半仙?”

“我且問你,你這道長是真還是假?你當真是九元山青峰觀的道長?”

“你可敢立誓,若是你冤枉我侯府三小姐是不祥,是妖邪,那你餘生不得安寧,不得好死,死後入十八層地獄,不得往生?”

“你怎麼來的,誰讓你來,我也能猜到一二了。”

“我掌侯府數十載,有些事我確實不在意,也不會去注意,但也別把我當傻子。”

宋玉蘭怒斥馬道長,最後兩句話,也是在敲打葉雲竹。

她不是一個喜歡細究一件事的人,而且她也確實不會主動去懷疑她自己女兒如何。

但是今日來了這偏院,葉可卿的話,還有她的種種表現,讓她對葉雲竹這個女兒有了疑心。

有了疑心就會細查,自然就會察覺到一些事情的端倪。

馬道長被宋玉蘭的話質問的冷汗涔涔,這怎麼沒按著他們預想的走呢?

葉二小姐不是說,他入府,只管這麼說就行,其他的就不用管了麼?

可這也和他們想的也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