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大河的另一端，竹珏三人終於上岸。
對此，哪怕是有了心理準備的竹珏都頗為感慨。
當初，他乘坐被他強行馴化的飛禽妖獸橫渡這片大河僅僅只用了盞茶時間，沒想到真從水中橫渡竟然需要花費這麼久。
河太寬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是其中的妖獸數量太大。
不僅僅是單純的數量，種類還極其繁多。
多得是竹珏三人聞所未聞的怪物。
看來，在人類涉及不到的地方，妖獸形成了自己的族群結構，也有在好好繁衍進化。
漲了見識的同時，三人的水中戰鬥技巧也被磨練的爐火純青。
乃至於，當迴歸陸地的瞬間，三人竟然同時都有些許不適應。
好在，河邊也有妖獸聚集，一場碾壓性的戰鬥後，幾人很快找回了陸地上生活的肌肉記憶。
在水中待了這麼久，比起什麼適不適應，三人最迫切地就是需要好好放鬆一下。
吃了這麼久的水中妖獸肉，幾人不約而同的懷念起那些最普通的乾糧與蔬菜小炒。
竹珏的丹田裡可沒有種植平常人家食用的植物。
哪怕是最普通的小青菜進了丹田後也會變成靈草。
根據竹珏曾經從天空掠過的記憶，以先天境巔峰的腳程，三人也花了足足兩個時辰才找到離得最近的一個人類聚集點。
那是一個主體都藏在地底的村落堡壘。
要不是當初竹珏路過的時候看到有炊煙升起，怎麼也想不到這裡竟然還有人類生存。
此地距離那條大河足有千里遠。
一路上，遍地都是妖獸。
倒也不是沒有人類的痕跡。
只不過，那些人類全都是被妖獸圈養的存在。
能救，但竹珏三人無法始終管著。
如果沒有強者庇護，在妖獸統治的疆域，他們的命運最終還是會變得如此。
甚至，因為曾經反抗過，他們的生命還會快速縮短，更早成為妖獸的血食。
對此，竹珏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他的丹田再逆天，實力也得一步步提升。
並且，有些機緣，也需要等待時機才能去奪取。
作為小千世界的一份子，想要行那顛覆三界的大事，必須每一步都走得最完美。
河裡修行的這半個月，齊長空和文塵因為已經觸控到極限所以進無可進，只能不斷磨練技藝。
而竹珏也藉此機會夯實了凝脈的境界，找機會突破到了先天。
擁有空間道脈的他，每個境界所需要的能量數倍於其他人。
齊長空的劍脈已經非常誇張，但空間之力畢竟是在上界都頂尖的力量，所需能量更是恐怖如斯。
竹珏也是吃了好幾顆純粹用來堆積能量的靈果才最終做到了完美突破先天。
突破的瞬間，竹珏立刻就感受到了凡域那殘破的界壁。
以及，那源源不斷修復著的能量。
每個世界都有一定的自愈能力。
但自愈的前提是世界完好無損。
被妖域撞擊的凡域，早就千瘡百孔。
只是不知為何，妖域並沒有吞噬凡域的打算，反倒是就這樣保持著將融未融的狀態。
那些幫助凡域穩定自身的能量，就來自妖域內部。
竹珏不明所以，只是將這個現象記錄了下來。
妖域，完全是這個小千世界混亂的根源。
總有一天，他會把所有妖獸全都趕出去。
凡域的空間已經脆弱到在竹珏突破先天境的時候，已經可以短暫的開啟空間通道。
由於凡域的空間座標和妖域混雜在一起，很不穩定，所以這個空間通道能開，但通向的位置完全不可控。
要不然，也就沒有一點點走路的必要。
多傳送幾次，總能到達想去的地方。
這個功能對於竹珏來說最大的作用，應該就是保命。
之前一個人獨行，遇事不決躲丹田。
現在，無非就是拉著齊長空和文塵開啟空間通道去冒個險。
如果現狀已經是絕境，那空間通道對面再危險，也不過是另一個絕境。
竹珏很喜歡這種底牌越來越多的感覺。
滿滿的全都是安全感。
“小竹，想啥呢，快來吃飯了。”
念想間，齊長空已經完成了和這處聚居地首領的交流。
在他們付出少許可食用妖獸屍體後，三人很快就得到了盛情款待。
那些那他們已經吃膩的河妖肉，對於這些人來說都是大補的河鮮。
這些妖獸肉存放在竹珏的丹田內部，齊內蘊含的妖氣也得到了淨化，只留下了上好的能量源。
每個吃到的人都讚不絕口。
充裕的能量甚至有一定的療傷作用。
這個聚集點的人也經常需要外出狩獵，久而久之，幾乎是人人帶傷。
見狀，竹珏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又多拿出了一些妖獸。
他的丹田裡，現在最多的就是這些妖獸肉。
本來就是存著拿來換資源的念頭。
畢竟，他們吃膩的東西，也是七階，在這凡域內，當屬於最頂尖的食材。
對此，這些人當然是感恩戴德。
原本還略有隱藏的他們，恨不得把所有庫存的蔬菜和乾糧全都拿出來。
村裡人的傷勢全都恢復後，他們完全可以外出打獵，獲得更有營養的食物。
只不過，竹珏這邊也就三個人。
這波是嘴巴寂寞，才過來打個牙祭。
要整個村的蔬菜也無用。
最終，幾人獲得了村裡最詳細的附近地圖。
知道了五個物資兌換點和兩條通往大勢力的路。
其中一條在幾個月淪陷，淹沒在妖獸的領地中。
聞言，竹珏三人當仁不讓，選擇重新開路。
對他們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卻能夠實實在在的惠及路途的所有聚集點，讓不少人因此就能殘存下來。
只有活著，才有可能等來希望。
離開的時候，竹珏看著村口那些目露希冀之色的村民，默默在心中唸到：
“我會努力的，等希望降臨的那天，不知道你們和你們的後代還有多少能夠活著。”
這個途徑的小村落終究只是竹珏生命中毫不起眼的過客。
但也是這些過客，才組成了這個豐富的世界。
沒有了這些平凡的個體，就算竹珏一個人能夠長生久視，也甚是寂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