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結局的離開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瑾川也到了該出院的這天。

這些天他因為身體的原因沒有辦法出去，但他心裡卻是很高興。

因為他見到了那個令他日思夜想的趙玉蕾，並且還和她擁抱了，這種心情讓他激動不已，夜晚久久不能入睡。

僅僅是前段時間的這一件事，就令他感到幸福無比，腦子裡甚至也開始盤算起了接下來該如何與趙玉蕾相處。

該送什麼禮物，該說什麼話，該寫什麼樣的情書……

這些事情讓他忘記了這一生都遭遇的痛苦，現在的他，臉上常掛著笑。

“你想好和他怎麼道別了嗎？”秋月在一旁問著趙玉蕾。

而趙玉蕾，如今已換了一副模樣，她把她的長髮修剪了一部分，最下面的頭髮剛好落到肩膀上。

美女無論換什麼髮型都是很好看的，短髮的她，現在更像是一個小姑娘了。

倒也不是自己想換髮型，那天看到了瑾川的日記，上面寫著，他喜歡短髮的女孩兒。

於是，她就照著瑾川日記裡寫過的樣子，自己打理了一番。

“還沒有……所長不讓我在離開的時候去見他。”

“這樣嗎，那就偷偷的去？”

“不要了，秋月，上一次偷偷的去，已經惹了不少的禍，我自己想辦法吧。”

“那個叫瑾川的男孩子好秀氣啊，是玉蕾姐的青梅竹馬嗎？”

“是，我從小就認識他了。”

“那你們是不是要發展進一步的關係？”

“還沒這種打算。”

“那總歸是對他有喜歡的吧？他應該是你第一個有親密接觸的男人了。”

“親密接觸？”

“那天不是你抱了他嗎？”

“你們……又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

“額……我還是不說話了吧。”

趙玉蕾的手插進了白色夾克的口袋裡，手牢牢攥著那封給瑾川的信，也是一封情書。

她和特遣一組的隊員們一起在走廊裡，他們正準備著把瑾川和蘇哲送走，按照規定，這兩個人應該消除這段時間的記憶，讓他們重新回到屬於他們的生活中。

瑾川和蘇哲也被送到了不同的審訊室，那裡擺放著消除記憶的儀器，由特遣一組的隊員親自刪除。

“好吧好吧，你們的服務倒還讓我滿意，我會給你們好評的。”

蘇哲被邀請到了椅子上，正前方放了一個超大型的“照相機”。

“這是要給我拍片子嗎？”蘇哲問道。

“對，出院之前我們要給你做個檢查，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拍完片子你就可以出院了。”

“行吧，快點兒，我已經等不及了。”

“目視鏡頭。”張子晨說罷，便按下了儀器的啟動按鈕。

咔嚓一聲，蘇哲的眼神空洞了一下，從他到陵水縣被綁架到研究所的病房，這段的記憶，已經被刪除了。

隨後，審訊室又散發了一種特殊安神劑，足以讓他好好睡一覺了。

“這個人的記憶已經刪除了，該另外一個人了。”

……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是趙玉蕾。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玄清坐在椅子上說道。

“我能在他走之前和他說幾句話嗎？”趙玉蕾像個孩子似的語氣向玄清哀求。

玄清看著她，她還是想去見那個男孩兒，自己沒有回答，而是看著趙玉蕾的眼睛。

其實，自己也猜到了，不讓她去，心裡估計要難受死了吧。

“十分鐘，就十分鐘，我會派人盯著的。”

“謝謝所長！”

……

“哎呀，玉蕾姐，你怎麼來了。”

“讓我來幫他刪除記憶吧……所長吩咐過了。”

她不會撒謊，一臉僵硬的說出口後，就連她自己也很難相信。

隊員們看著她，也明白她的意思，張子晨拔掉審訊室的監控以後就帶著人都離開了。

審訊室裡，現在只有瑾川和趙玉蕾兩個人。

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地板。

“瑾川……”

熟悉的聲音傳來，他猛的一抬頭睜大了雙眼。

“趙玉蕾……真的是你嗎！”

“是我啊……”趙玉蕾隔著面前的玻璃和瑾川說話，“那個孤兒院，我小時候和你還有過一個玩具熊，你看，我把它找回來了。”

趙玉蕾舉起那個褪色的玩具熊給瑾川看，瑾川也在這一刻正式確認了她就是趙玉蕾。

“你小時候還總喜歡拉著我陪你看雨，你還記得嗎？”

“記得，就在孤兒院的那個大窗戶上。”

“有時候夜裡，我還總跑到樓梯下面的那個隔間裡，給你講故事聽。”

“對，你最喜歡講的就是太陽神和雨神的故事。”

兩人隔著一塊兒玻璃回想著小時候的事，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終於找到你了……”瑾川深情的凝視著趙玉蕾的眼睛。

“我也是……我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忘記你，我一直都記著你呢，其實……那天，我讓你躲進垃圾桶裡，我也沒有辦法，我跑了很遠，最後摔在了地上，醒來以後我就被救走了，我也很想找你，可是，當時打聽不到你的訊息，對……對不起……”

“沒事的，我知道你當時是為了保護我，如果不是你讓我躲在垃圾桶裡，可能我們都要被抓走，我很感謝你。”

“真的嗎……你沒有怪我嗎……我……”趙玉蕾一臉凝重，她沒想到瑾川會這樣和自己說，那天在陵水縣，瑾川的惡面和自己說了那些傷人的話，讓她對瑾川倍感虧欠。

“沒有！一點都沒有，你不要難過……那天在地下說的話，不是我說的，是另一個人說的，我當時有在極力的去阻止，但是……真的很奇怪，為什麼當時會有那樣的現象……而且，除了我以外，你們好像每個人都和怪物一樣……你現在……是在當警察嗎？”

趙玉蕾沉默片刻，三思之後，她做不到向瑾川撒謊，組織好詞彙後還是決定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他。

“這件事情說不清楚，但都是真的，希望你能相信。”

“當年我被救走之後就一直在這裡了，這是一個很大的地下研究所，專門研究世界上的一些未知事件和生物的，你那天看到的那個和怪物一樣的男人，也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研究所不能讓那些超乎常人的東西暴露在大眾的視野裡，這些事情，包括這個研究所和我們所有人的身份，都是對外保密的。”

“有神血的人就會被招募到這裡，其實也算是屬於國家機構，我們為國家效力，你的體內也有和我們一樣的神血，只是你的神血現在還沒有恢復好，所以我的領導……他們不能把你留在這裡，這是他們的規定。”

瑾川默默的聽完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這些事情完全可以當作一個精神病說出來的話一樣。

神秘的超自然能力，肢體分解重組的怪人，還有自己見到母親靈魂這些事情，簡直就是科幻，靈異電影裡的情節。

但即便很荒唐，瑾川也是自己親身經歷過這些事情的人，而且自己現在已經起死回生，完全可以相信趙玉蕾說的這些話。

“我知道你很難去相信，但這些都是真的，我沒有時間去和你在解釋了，我來這裡和你說話已經違反了規定，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我希望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找你找了十五年，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夠相信的呢……我們之後……能經常在一起嗎？”

“會的，我保證！”趙玉蕾趴在了玻璃前恨不得鑽進去和瑾川做出承諾。

“但是，等一下你就要離開這裡了，可能要過一段時間，不會太久，最多也就幾個月的時間，我們就會在重逢的，等你體內的血恢復完全了，你自然就知道我們這些人說的神血是什麼了，到那時，我會主動去接你的，我向你保證，這次絕對不會讓你等很久，我們會在一起的！”

趙玉蕾不知該說什麼話才能讓瑾川信服，她真的很害怕瑾川不相信自己，真的很害怕。

“沒問題……我還是很有耐心的……”

見瑾川笑著答應，趙玉蕾也該讓他睡去，馬上……十分鐘就要結束了。

“領導要求把你和那位叫蘇哲的人一同刪除這段時間的記憶，但我做不到。”趙玉蕾溫柔的看著瑾川，“這段記憶，還是留下來吧，等你睡醒了，就開心的回去，我們很快就會在重逢的。”

煙霧瀰漫，瑾川的睏意上升，在閤眼之前，他看著趙玉蕾那張可愛的臉，好像在抱一抱啊，“我愛你……”

“我也愛你……瑾川。”

十分鐘剛好結束，趙玉蕾出門以後便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辦公桌的一角，放了一張瑾川睡覺時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