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蕪對下濁不太熟悉,所以上街購買賠罪禮物的時候,就讓妙文陪著她一起去,白蕪給赤玥挑了兩盒胭脂和一個釵子,她想女孩子嘛,應該就比較喜歡這些東西嘛,結賬之後,白蕪就去給自己看裙子了。

上清和下濁的服飾還是有所區別的,上清的仙氣飄飄,下濁的比較隨性狂野,各有千秋。白蕪想著入鄉隨俗,就打算買幾套下濁的服飾換著穿,當她結完賬準備走的時候,看到了赤玥也來逛街,白蕪從妙文手中拿過賠罪的禮物,往赤玥那邊走,赤玥好像也看到她了,轉身就跑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白蕪也不想當街追人,成為大眾茶餘飯後的笑談,就讓她溜吧,更何況時間還早,總能找到機會道歉的,她就不信了,連個真心實意的道歉都道不了。

下午白蕪又去找了赤玥,赤玥遠遠聽到手下給她傳來訊息,馬上就跑了,讓手下拖住白,推脫自己很忙,赤玥認為被熊孩子盯上可不算什麼好事,想想就可怕。

赤玥被妙文撞見她躲在殿外的牆角邊蹲著,妙文站在她旁邊好笑道:“你躲什麼?不就是追過她哥嗎,她或許都不知道有這回事,你難道還怕她吃了你不成。”

赤玥瞪了一眼妙文道:“大叔,我勸你少管閒事,你不懂,我們年輕人之間的事你管不著。”妙文無奈地開口道:“她不是想找你麻煩,她只是想跟你道個歉,讓你原諒她那天的失言。”

赤玥震驚得站了起來,差點把妙文撞倒了,赤玥站穩後,看了眼妙文,確定他沒大事後,就向他道歉說:“不好意思哈,不小心撞到的,你沒事吧?明日正好休沐,要不我請你吃頓飯當做賠禮?”妙文也不扭捏回道:“好啊,何處?要是不好我可不去,畢竟我這把老骨頭吃過的佳餚也算不少,你可糊弄不了我。”

赤玥甩了甩手,把手搭在妙文的肩膀上道:“放心吧,大叔,休沐我一般都是回自己家,赤月部落的鄉廚不止在下濁聞名,上清來的客人也絡繹不絕呢,有我在,還能短了你的佳餚?”妙文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翌日,赤月部落。

赤玥叫自家廚子準備了一大桌的美食來招待妙文,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就等著妙文的到來了,可是她向遠處定睛一看,什麼?他居然把那個小孩也給牽來了,赤玥當即就又想溜,但轉念一想,她的地盤,她幹嘛溜,吃頓飯而已,離那小孩遠點,不跟她說話不就好了。

赤玥快速又讓人上了一副小孩用的碗筷,迅速把自己的位置往左邊挪,把中間的那個位置留給妙文,他們進來了以後,妙文坐下後,白蕪也跟著坐下了。

赤玥一句話都沒說,只顧著埋頭吃菜,白蕪突然就開口了道:“對不起,赤玥姐姐,你那麼年輕貌美,我不該叫你叫阿姨。”說著便把挑的禮物遞給了赤玥。

赤玥一愣,這小孩應該是真心的吧?於是擺擺手張口回道:“沒關係,其實吧,那日我也有錯,不該那麼八卦,張口就懷疑你是妙文的私生女,我也向你道歉,對不起,白蕪,你能原諒我嗎?”說著就褪下了手上的鐲子給白蕪。

白蕪看著那個鐲子覺得應該很貴重,她看了眼妙文,不知道該不該收。妙文開口道:“收下吧,這可是個好東西,她第一次把她的寶貝送給別人,這鐲子叫赤靈,對大家來說,最大的用處就是野外噴火,實乃野外露營的必備佳品哦,遇到危險時也能保護你。”

聽妙文介紹了鐲子的用途,白蕪臉上的笑容就更真切了,露著她的大牙花子收下了赤玥的賠禮嘴裡說道:“謝謝赤玥姐姐,赤玥姐姐人真好。”赤玥尷尬地拍了拍腦袋,內心想著其實這小孩人還不錯,嘴裡說著:“沒事,沒事,小玩意兒而已。”

吃過飯以後,白蕪對赤玥印象變得特別好,後面在就有空的時候就想著去找赤玥玩,可是赤玥還是有點躲著她,她大為不解,她們之間不是已經和解了嗎?

看白蕪沮喪,妙文這才告訴她,赤玥討厭的不是白蕪,是這世間所有的小孩。赤玥小的時候親生父母就都死了,是因為保護她而死的,她就認為自己的出生不是個好兆頭,從此以後特別討厭小孩子。

後來她又有了養父母,她養父母有為了照顧她的情緒的一部分原因在,沒有選擇生孩子,對她視如己出,她差點就要被治癒了,在她成年以後,她的養父母也死了,就是死在了討伐上清的戰場上,她親自帶著下濁的人降了,她就更恨自己了。

白蕪疑惑道:“那她為什麼一直自顧自的埋怨自己,這不該向上清尋仇,為養父母報仇嗎?她這樣怨自己有作用嗎?”妙文回道:“她是為了下濁的百姓,也為了養父母的遺言,她不會動手的。她還立下了重誓,此生不會生育。”

白蕪再次驚呼道:“那她之前追我哥,不會就是想讓我哥絕後吧,不對,當時爹孃只有哥哥一個孩子,她是想讓北溟爹爹這一脈絕後啊,赤玥姐姐可憐,但我哥哥也無辜啊。”妙文聽見白蕪竟然知道這樁八卦,就再給她說了點天族秘辛,把上一輩的事,除了他喜歡甘草這件事沒說,按他知道的都給白蕪講了一遍。

白蕪聽後,思索了一會兒,嘆道:“赤玥姐姐當真可憐,她這麼好,我哥那個廢物都不知道珍惜,居然不喜歡她,真是蒼天無眼啊!”妙文趁機說道:“那你是覺得玄舞姐姐不配咯?”

白蕪連忙撇開關係道:“沒有,沒有,玄舞姐姐自然也是配的,不配的是我哥,這些小姐姐什麼眼神啊,我哥那種動輒教育人的壞人也敢喜歡,這些年來,他欺負我可欺負得夠嗆,這些人上趕著找虐,我也是不能理解的。”

妙文笑笑道:“你確定你哥對她們的態度,與跟對你的態度是一樣的嗎?”白蕪抿了抿唇,想了一下開口道:“好像是有些不同,這狗東西,就欺負我一個人,舅舅,我不想回上清了,就讓我留在這陪你吧。”

妙文嚴肅地開口道:“你是上清的殿下,怎麼能留在我這呢?到時候你爹孃回來了,你就會被接回去,勸你最好認命,不要想著耍花招,我這也不能天天帶著孩子。”白蕪求饒道:“哎呀,舅舅,你不喜歡白蕪了,你都不想讓白蕪留下來。”

妙文開口道:“你說什麼都沒用的,等著接受你孃親的審判吧。”說完就離開了,任憑白蕪在後面喊舅舅,喊破喉嚨都沒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