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清,白蘅先把赤玥安置好了之後,就去拜見天君和天后了,看著父母臉上和藹的笑容,以及父君時不時呢,對著母君肚子微笑,白蘅第一次在父母眼中看見了對新生命的殷殷期待,幼時父母不能時時陪在身邊所產生的不滿在這一刻好像消失了。

他尚未出世之時,他們是否對他也是這樣期待呢,想到這裡他不禁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忙向父母請辭,表示自己身體有些不適,明日得空了再來拜見,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甘草夫婦雖然奇怪他為什麼跑,但他們此時明顯更關注的是另一個孩子,也就隨他去了,只當是他過於思念上清了。

白蘅提交了回上清的文書之後,他才知上清正等著他回來給他舉辦少主的加冕儀式呢,就在幾日之後,不過嘛,他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想著便溜去了玄武殿,輕車熟路地找到了玄舞的寢殿,但是玄舞不在,於是他左等右等,到了黃昏時分,才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向殿內走來,白蘅想都沒想就藏了起來,未曾想玄舞一進門便笑道:“阿蘅,快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今日你歸來,本應在城外接應你,但因族中事務繁忙,很抱歉未能第一時間來接到你,別生我的氣了嘛,快出來現身說話好嗎?”

聽到玄舞的話,白蘅瞬間就出現在了玄舞的背後,從背後環抱住了她,嘴裡說著:“我如此著急地趕回來,你都不來接我,我還想著回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你呢,你沒來接我就算了,還讓我在玄武殿苦等你半日,感覺自己都要變成一個苦哈哈的苦瓜了,我不管你必須要補償我脆弱的小心靈,嚶嚶~”

玄舞也不是很能理解,兩三年未見白蘅竟成了嚶嚶怪,只得扶額道:“我現在真的很忙啊,才接管族中事務不久,等過段時間熟練之後,就會清閒許多,你等我有空之後,慢慢補償你好吧。”

說完便用手輕拍白蘅環住她腰的手,示意他該鬆開了,白蘅不情不願的放開了他的手,玄舞轉過身看著白蘅驚奇地道:“你怎麼還戴著面具?乖,快摘下來,讓我欣賞一下你的美貌。”玄舞說著便伸手去摘白蘅的面具,白蘅傲嬌地把頭扭了過去,為了報復剛剛玄舞讓他鬆手的事,任憑玄舞說什麼都不讓她取下來。

白蘅嘴裡笑著說時間不早了,就不叨擾了,迅速離去,只留玄舞一人在玄武殿內風中凌亂,真是無語,玄舞也不是個安分的孩子,隨即在後面偷偷跟著白蘅,遠遠看見白蘅和一個紅衣女子在交談。

白蘅回到了上清的北溟神殿自己的寢殿之後,準備洗漱時,他才摘下了他佩戴已久的面具,恰好此時赤玥有事去找甘草,就想著跟白蘅一路,壯壯膽,就出現在了他的寢殿,不料卻一睹他的真容。

經過一年的相處,赤玥早就不在乎白蘅面具之下的容顏,她心悅的是他貴重的品行,但今日展顏一現,也是被驚到了,男子如玉的容顏在油煤燈光的沐浴下更顯絕色,想起一句夸人的話,君子世無雙,什麼人如玉來著,記不清了,反正是誇他的。

赤玥梅開二度道:“烏雲遇皎月,看來我與你甚是有緣啊。”白蘅搖了搖頭輕笑,一字一句的放緩了說:“那你可知烏雲遇皎月,下一句便是雲散月不知,平時還是多讀些書吧,少看些無聊的話本。”

白蘅見赤玥不說話,也不想再理赤玥了,笑了笑便拂袖向帷內走去。

赤玥見他走遠,才想起自己是因何事找他,美色誤人啊,但他已經入了內帷,也不好再去找他,只得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罷了,明日再來尋他一道吧,赤玥隨即轉身離去。

二人卻不知此情此景都被玄舞收入眼中,玄舞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但她知道她此刻很不爽,雖然白蘅對那個紅衣女子的態度不算曖昧,但那個女子說話倒是頗為大膽,白蘅也不對她說的話語感到驚訝,二人關係似乎有些熟稔。

她當然也想就在此刻把白蘅叫出來,讓他把話說明白,但此時天色確實較晚,白蘅也剛回來,途中奔波勞累不已,心中對他的疼惜擔憂還是戰勝了內心的妒意,罷了,她想他們之間也不差這一日,於是就此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