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女赤玥，下濁無憂

不同於上清這幾年熱鬧喜慶的氣氛，下濁這邊，甘草面臨的形勢嚴峻，雖說目前已經勸化了大部分的部落，但下濁自從魔燚與魔瑤死後，首城及其周圍的地盤被好幾個大的部落各自割據，為了攻佔更多的地盤，不顧一切，混戰內鬥，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導致民不聊生。

不過嘛，有個叫赤月的部落隱隱佔據上風，有號令幾個大部落之勢，其中的掌權者叫本名赤樾，稱王之後改名為赤玥，此人就是甘草所猜測的幕後之人。

相傳魔燚本就看好於她，曾多次在眾部落面前表達她就是他為下濁挑選的下一任接班人，被魔燚跟魔瑤認為義女，當時可謂是風光無限，魔燚的話雖未過了明路的文書，但大家都知道魔燚一向說一不二，赤玥性格也暴戾，大家都不敢造次。

赤玥本就是魔燚麾下的一員大將，主要的任務就是維護下濁的安穩，是平定內亂的一把好手，如此也算專業對口了，她能平亂不足為奇，奇的是她的年紀才與白蘅年紀相若，就已經經歷了些許風雨，威震下濁。

魔燚死後，也沒有任何人敢在明面上造次，而且這次戰役各大部落皆以赤玥為首，她明白這次功成則名就，功敗則名亡，她自然盡心竭力，甘草也明白對手這次是背水一戰，破釜沉舟，不容小覷。

兩軍交戰，主帥先行，二人躍至軍前，一紅一白兩道身影，甘草手裡拿著玄舞鞭，赤玥手裡拿著她的皎月刀，赤玥看著甘草的鞭子不禁嗤笑一聲，隨即面上裝做敬仰的樣子道：“久仰上清戰神甘草仙子大名，百聞不如一見吶，周身的氣度自是不凡，卻不曾想手中的鞭子已如此老舊，上清果真是了無情趣，此次來我下濁，待您走時一定為您打造一條全新的鞭子。”

甘草握著鞭子的手緊了幾分，裝做沒有認出赤玥來，開口道：“少廢話，下濁之人做事都如此拖沓？兩軍交戰，主帥不出，豈允你小兒在此胡言亂語。”赤玥知道甘草此時並不把她放在眼裡，既如此嘛，那她也就不再拖沓了，提刀而上，剛要擊中甘草，她的刀卻被一條黑色的鞭子纏住了，霎時間就落回了原處。

赤玥定睛一看，只見來人一身白色還帶著一副白色的面具，除了那鞭子，周身都是白色，看身板略顯單薄，應與她是同齡之人，赤玥還未反應過來，就聽他對著甘草請示道：“主帥，臣請出戰。”甘草點頭示意允許。

赤玥開口笑道：“怎麼上清現在如此忌憚我？竟要兩人一起圍攻我？”那人揮鞭對著她道：“何須兩人？只我便可。”赤玥心中怒笑此人狂妄，敢在陣前挑釁於我，定要他魂飛魄散，死無全屍。

那人提鞭而動，與赤玥在前方打得火熱，赤玥此時來了興趣，因為在下濁的同齡人裡，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趁二人落地之時，赤玥問道：“不知大俠名諱，敢問鞭名是甚。”那人也不扭捏回道：“布衣小民爾，不足掛齒，此鞭名為烏雲。”

趁他回答之際，赤玥近身一擊，意圖直插心臟，那人轉身一扭，心臟無礙，可左手手臂竟被劃出一道很大的傷口，從大臂綿延至小臂，鮮血瞬間噴湧而出，那人明顯身形一頓，向後一退，赤玥本以為他知難而退，正想笑他手下敗將。

不曾想拉開距離之後，一鞭子揮過來，將她打翻在地，臉上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鞭痕，赤玥吃痛站起來之時，那人也止好了血，二人又是對陣之姿，赤玥調戲著開口道：“烏雲遇皎月，公子當真有情調。”那人才中過此計，自然不會對她再有言語，赤玥見此情景，輕笑道：“公子無須害怕，遇上方知道，今日我對你一見鍾情，小女子自不會對有情郎痛下殺手。”她不殺，自有手下會幫忙解決，況且讓毀她容顏之人生不如死豈不更好，他們之間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甘草在一旁瞧得真切，他們打了已經一刻鐘了，一個手上掛彩，一個臉上掛彩，都對對方有所保留，沒有下死手，白蘅的一貫原則是隻擒不殺，沒下死手正常，赤玥也沒有下死手就不正常了，心下有了猜想，於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示意讓白蘅先下場。

自己親自上場，不過嘛，她還心機地結了一個結界，結界裡面只有她和赤玥二人，赤玥收斂了一開始的囂張跋扈，對著甘草行著上清的禮道：“我承認是我技不如人，我代表赤月部落認輸，我部自願臣服，請仙子退兵。”

甘草不動聲色道：“哦，赤月部落在下濁雄據一方，得天獨厚，有傲視整個下濁的資本，為何要對我上清俯首？”赤玥想著還不都是你們非要攻下來嗎，真是倒打一耙。咬牙道：“赤玥的義父母來自於上清，自幼父母早亡，在義父義母孜孜不倦地教導之下自然是對上清多有了解的，這樣算起來，赤玥還得稱您一聲姨母呢，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甘草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赤玥，赤玥不得不開口道：“姨母不用表示歉意，成王敗寇，赤玥都懂，赤玥自是全盤接受，但赤玥部落及其他部落的人恐是不知的，若姨母願意答應赤玥三個要求，那赤玥定會為姨母鞠躬盡瘁，肝腦塗地，一心促進兩地和平。”

甘草笑笑，開口道：“說來聽聽。”赤玥大膽發言道：“第一嘛，就是我赤月部落向來都是下濁的第一部落，也不求日後還是第一，只求給我赤月部落留有一席之地，通俗來說，就是享有一定的決策權；這第二嘛，就是必須對我下濁百姓像對上清百姓一樣一視同仁，不可有任何差池；第三嘛，還沒想好，過些時日再與您商議。”

甘草點點頭道：“素來聽聞赤月部落會審時度勢，怪不得能在長期混戰之中屹立不倒，前兩個要求嘛，我允了，最後一個你沒有在此時及時說出來，就算作是我私人允與你的承諾，不做公共事務處理，可行否？”

赤玥選擇性失聰，就當沒有聽見甘草開始的暗諷，得到了甘草的首肯之後，自然是欣喜不已的，但也不忘收斂，再次開口道：“最後，再辛苦姨母一下，陪赤玥把戲演完。”說完便向自己出手，讓自己口吐鮮血跪坐在地，甘草伸手撤去結界，下濁外面的將士看見自家主帥被擊落在地，而對方的卻依舊風輕雲淡的站在那裡。

雙方握緊兵械，下濁的將士準備在主帥的一聲令下，向前衝刺，卻聽見主帥說：“撤。”上清的將士正準備乘勝追擊，甘草卻說：“窮寇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