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敲兵點將，出兵下濁

甘草帶大軍出發之際，似是與他們有心電感應一樣，感覺那三人此時應該站在城樓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心中備感溫暖，但她沒有選擇回頭，甘草認為與其得到此時幾人間的溫存，不如待她凱旋而來時，回視他們臉上的笑顏如盛開的朵朵茱萸果，燦若驕陽。

如此想著，便邁開步伐走得更快了，十日之後，全軍都抵達了上清與下濁的邊界，兩軍交戰，各方軍隊順勢排開，上清之勢，猶如猛虎出山，馬上就要氣震山河，不可一世的模樣；下濁這邊，雖也排開陣勢，但總有種莫名的不和諧的感覺，就好像一堆本是互相怒目相視的人硬被湊在一起，被迫團結起來反抗。

甘草看到這一幕，不由輕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如今的下濁怕是難成氣候了，罷了，還是謹慎些為好，上清與下濁這麼多條人命，可不是用來開玩笑的。

思及此處，甘草身先士卒，躍至軍前，喚出玄舞鞭拿在手上，向下濁的軍隊揮去，前排站著的下濁士兵都被擊倒在地，甘草這一鞭子，成功讓上清計程車氣高漲起來，上清計程車兵個個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聽到甘草讓軍號示意可以進攻了，每個人都打滿雞血向對方攻去，下濁此時本就分崩離析，所謂的各方勢力臨時組集起來的軍隊，不過就是個沒有經過協同訓練的雜牌軍罷了，在現場被衝得人仰馬翻，好不悽慘。這第一場戰爭不過是開胃菜而已，上清輕鬆拿下一殺。

甘草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反而認為這是敵人的誘敵深入之計，在仔細觀察一番後，沒有看出任何破綻，但甘草深諳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的道理，既然他們想玩這一手，那就好好地陪他們玩一把，但對方顯然不明白首戰失利，對軍心的動搖有多大，此人心思縝密卻敗於實戰經驗太少，說實話若那人不是下濁之人，甘草或許會跟她成為關係不錯的忘年交，小小年紀，腦子實在是太靈光了。

能玩出這一手的，甘草大概已經猜到了背後操控下濁的人是誰，不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且先看看她打算如何在下濁這潭渾水中脫身而出，攪動下濁與上清的混沌。

拿下一殺之後，上清的軍隊佔據了下濁的幾個邊緣地盤，上清開始期待下濁的反應，時刻準備著拿下二殺的人頭，士氣的高漲，再加上平時甘草特意訓練的凝聚力，這兩樣幫助上清在這場戰爭中勢如破竹，無往不利。

下濁這邊本以為上清首捷之後會一鼓作氣的向內進攻，屆時他們會佈下天羅地網，定連他們來個有來無回，甘草卻不上他們的當，城破之後，甘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撫百姓，向他們承諾會給他們帶來和平，讓他們的生活水平也同上清的人一樣，不再受戰亂之苦。

告訴他們上清和下濁本就是一家，不會存在誰濁誰清的思想，而且下濁不會不復存在的，那些人本就飽受內亂之苦，又處於邊界地帶與上清的百姓來往密切，自然是知上清百姓的日子是如何的好的，於是就欣然歸附。

下濁魔神殿裡的人氣得跳腳，這是什麼日子，連信仰的祖宗都不要了，作為下濁的人不該是寧死不屈，以血淚沃野下濁，叫上清的人不敢輕看於他們麼，竟如此隨便就被歸化，真是豈有其理。

但他們或許真的忘了百姓真正需要的無所謂就是那幾樣，吃飽，穿暖，住好，行動自由，有些人明明有實力可以一統整個下濁，卻非要在暗中蟄伏，力求掌握全域性之勢，於個人，於家族無異於是有益的，但對百姓來說，這就是殘忍，因為百姓不知道，於是百姓們不敢成家，不敢立業，生怕某日自己的項上人頭就挪了窩，終日惴惴不安。

若是真的一心愛民便不會捨得讓他們吃這樣的苦，如若他們真的這樣做了，甘草夫婦或許才會在心中對下濁真正忌憚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