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與白斂締下婚約之事不脛而走,不到一天的功夫,全上清的人都知道了,那些頗有微詞的人,看在甘草往日卓越的戰功,以及她背後的天雷一族都不敢胡亂發言,更何況他倆之間還有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聯絡——白蘅。

實在是有頭鐵的人,在白斂面前胡言亂語,被白斂貶全家去守邊疆了,邊疆的人又都是甘草的人,日後那人哪還有什麼好日子過,這些平時話多的人看著天君這次的處理方式與以往都不一樣,如果你忤逆天君,君上或許會大度地饒了你,但如果你敢忤逆天后,君上一定會從快從重處理你,這次看見天君用雷霆一般的手段把出頭的人處理了,從中看到了天君的態度,個個都偃旗息鼓了。

下一次朝會日期已然來臨,這次與往日不同,天君身旁已經放了一把同樣大小的椅子,甘草就穩穩當當地坐在哪裡,馬上就有人開口道:“甘草仙子現在雖貴為天后,但更是上清的戰神,君上的臣子,怎能坐在上方?請問戰神仙子這是在蔑視同僚嗎?”

甘草笑著開口道:“那這位同僚可知,特殊時期,戰神本就有資格與天君一同側立,更何況我是君上的妻子,坐在這更是名副其實,如果你有意見,就請你來當這個天后如何?”那個人悻悻然地閉上了嘴巴,後面的人也不敢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甘草冷笑一聲開口說道:“你們就是想當也不成,只要我與我夫君沒意見,從今往後我就坐這了,今日有本啟奏,無事退朝。”白斂趕緊開口道:“我有意見,你那個椅子離我這個太遠了,可否近些?”甘草起身拉近了兩張椅子的距離,看到下方的人神色都開始慌亂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不敢抬頭看著甘草。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鎮定下來後,開始有人陸陸續續開始上奏這幾日的訊息,朝堂的秩序開始恢復正常,今日朝會的主要內容是眾臣與天君天后商議何時出兵下濁,時間被定在了三月以後,下濁的水本就已經夠混濁了,等到他們內鬥最亂之時,互相消耗,精疲力盡之時,就是上清收網之日,畢竟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散朝之時,白斂攜著甘草離去,眾人向離去的方向齊聲高呼:“恭送天君,恭送天后。”

到了後殿,白斂屏退所有仙侍,同甘草一起坐下後,開口問道:“今日第一次在上方上朝,你感覺如何?”甘草回道:“挺好的,生平第一次坐著上朝,是要比平日站著上朝舒服些。”白斂笑了笑,再度開口道:“那你可曾覺得那些平日裡面目可憎的政敵,今日溫順些了?”

甘草回道:“那倒是,只不過那些人對我來說,老是參我,是有些面目可憎,意見時常與我相左,但他們確實也是從對上清好的角度出發的,所以他們雖然是常常讓我有些惱火的,但是我還是不討厭他們。”

白斂眉眼舒展,調侃地說道:“哦?你現在心腸都變得如此柔軟了,和以前相比真是不一樣了,從前你或許會打上人家家門一直跟人家掰扯,非要與人在口舌上爭出個輸贏來才肯罷休,如今卻如此輕拿輕放,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甘草輕推了一下白斂,笑了一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道:“我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活不是白經歷的,還是教會了我許多道理的,我爹以前經常老是跟我耳提命面告告訴我該如何如何做,我還是不會的時候,我娘就會在旁邊說,人教人百次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結果現在就是我孃的話一語成讖,我現在被事教得成熟了不少,但有時候還是有些衝動,請你以後多擔待哦。”

白斂回道:“自然,我身上不好的地方也請夫人好生擔待。”甘草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

(特殊時期是指上清在戰備狀態或者在不可抗力下陷入困境,戰神會隨侍天君,一是時刻準備著發號施令,二是為了鼓舞軍心和民心,告訴他們,天君跟戰神與上清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