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花好月圓之約

大戰在即，上清已經做好了全面的戰略部署，白斂和甘草心照不宣地來到了白草園，兩人看到彼此的身影，眼中都閃過一瞬間的驚訝，不過很快低沉的氛圍就把他們籠罩。

白斂紳士地把白草園的門開啟，對著甘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甘草順著白斂手勢指的方向走去，肩並著肩在園子裡漫步。兩人就這麼走著沉默不語，白斂率先停下站在甘草面前破冰道:‘‘此去不知前路該有如何兇險，只盼我們都不忘來時路上的歡聲笑語。’’

甘草聽到白斂這番真切的話語，內心也不禁泛起了漣漪，果然，她就知道她的心裡還是沒有放下白斂，但現在的感覺好像同之前單純的孺慕之情不同，他們之間似乎有了一種彼此牽掛的家屬感。

白斂看到甘草一臉的心不在焉，便伸出手在甘草的面前晃了晃，甘草眨了眨眼睛，頃刻間就回過神來了，甘草無措茫然又帶著分悲愴地看著白斂開口道：‘‘是啊，寧靜祥和的日子過久了，差點就忘了以前篳路藍縷的日子，與下濁的戰爭何時才能徹底結束啊，不瞞你說我已經對現在這種打打殺殺，你來我往的模式厭倦了，戰神說得好聽，是戰爭的執棋者，實際不過是雙方殺戮的締造者，一將功成萬骨枯，我的功績不過是踩著千千萬萬個上清子民的白骨得到的，我又有什麼好得意的呢。’’

白斂看著甘草悲傷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輕聳一下肩膀示意，他懂她的感受，但他對此事也無可奈何，伸出自己的手拉住甘草的手輕輕摩挲，輕言道:‘‘已將汝命付上清，何懼雪花紛紛揚。這些事你也無法控制，上古時期，上清與下濁本為一體，創世神從中孕育而出，把天地一分為二，還附帶著人的存在，古話說得好，一陰一陽謂之道，一清一濁謂之明，上清與下濁恩怨由來已久，造成如今的局面也不好說到底是誰的錯，你也不要過多傷神了，這園子還沒逛完，我們去屋內看看，我把之前造夢鼎裡陳設都帶出來了。’’

甘草把白斂的話聽進去了，點了點頭便跟著白斂的步伐走到裡面，看到廚房裡之前給白斂佈置的超大的人形狗窩和她之前去墓地赴死時裝酒的瓶子，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腳趾尷尬得摳出了一座新的白草園，推搡著白斂往大廳走，一到大廳看到最裡面中間放著的那張床，甘草更是尷尬，兩人幾年間的同床共枕的記憶一股腦的湧入她的大腦裡，彷彿耳邊還能聽到他說:‘‘娘子，天色不晚了，該安置了。’’

甘草突然轉身看向白斂，這才發現他眼中的尷尬之色也多遑不讓，此刻兩人硬是因尷尬營造出了一種奇怪的曖昧氛圍，甘草率先開口道:‘‘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吧，這裡面空氣挺差的，有點悶。’’白斂拉著甘草的手坐在床邊道:‘‘甘草有些話我想跟你說很久了，我也不繞彎子了，就直說了，我怕日後沒機會了，索性今日就一道說與你聽了，我再也不願與你分開了，我知你心裡或許還沒有完全放下我，如果這次戰役結束我們僥倖都活了下來，希望你給我們，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好在一起好嗎？’’

甘草嘆了口氣道：‘‘好，待到天地清源的那天，就是我們攜手之時。’’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