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忘光光。

“你這幾天去哪裡了?為什麼給你打電話不接?”

媽媽怔住,“我……我去了朋友家,行了,別說我的事,她臉上咋了?”

見媽媽不想回答這問題,隨她去吧,媽媽多半都是去打打牌了。

“我不知道,我還沒問。

媽,你等一下和婷婷晚上一起睡吧.”

在客廳裡玩弄著積木的婷婷,聽到姐姐晚上不和自己睡覺,她生氣地扔掉積木,雙手抱臂,“我不要和媽媽睡,媽媽她不給我講故事.”

“唉!你這丫頭,你不看看你是誰生的,還敢嫌棄我啊,只有老孃我可以嫌棄你,懂不?”

媽媽對這小丫頭感到無語。

“媽!”鄭雲舒微微皺眉,對媽媽這態度不滿。

媽媽頓時白眼,舉起手來對女兒說,“好好好,我給她講行嗎?”

鄭雲舒蹲下對婷婷溫柔地說,“如果你要和我一起睡,楊姐姐就要睡客廳的地板,地板很著涼的,會生病的,到時候楊姐姐不能給你拍好看的照片了.”

婷婷思慮一會,只能妥協地點點頭,把最愛的姐姐讓給她睡。

媽媽癟著嘴,抖動肩膀一下,牽著臉上不情不願的婷婷回房間。

鄭雲舒搖搖頭嘆息著看著媽媽與婷婷的背影。

整個房間關了燈不是很黑,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過來,使得這屋子裡微微泛起朦朧的光線。

鄭雲舒側著身子,還能看清楊欣珊的臉龐,她眼角偶爾掉落幾滴淚。

不想去問楊欣珊發生什麼?有時候的問話只會在對方的心上撒把鹽。

本以為她們會一言不發地睡著,直到天亮。

“雲舒姐,你為什麼不問我發生了什麼?”

鄭雲舒緩緩地睜開眼睛,“沒什麼好問的,每個人都有不想告知別人的秘密,不是嗎?”

楊欣珊一笑,臉上越疼,忍不住哼了一下,“是啊,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想把心裡的秘密告訴你.”

鄭雲舒沒說話。

“在我小的時候,爸爸媽媽離婚了,法律因為我媽媽經濟狀況無法撫養我,把我判給我爸爸。

爸爸強行抱走我的那一天,我哭的很大聲,媽媽也在哭,她沒有辦法帶走我.”

楊欣珊抹去自己的淚水,“我很害怕爸爸,每一次他喝醉的時候,都會打我。

他鉗住我的胳膊,對我叫罵,都是你這個賠錢貨,為什麼你是女生?!為什麼要把你判給我?!我起初以為自己是女生是個錯誤,可當我學習拿了好成績,打球比賽贏得了男生。

他都不會放在眼裡,我從來沒見過他笑過.”

她苦笑著,話語哽咽著,“後來,我才知道不管我是不是女生,他都無所謂。

他只是想報復我媽媽,因為我媽媽找到了幸福,所以爸爸他打我越痛,他把他的痛苦發洩到我的身上,而我就像垃圾桶一樣,必須忍住,而我的痛苦只能自己消化。

就像你那天問我手腕的傷是怎麼回事,都是他打的.”

她沉浸在她的痛苦回憶,沒留意到鄭雲舒枕頭溼了一片。

“我不會恨我爸爸,相反地我覺得他很可憐,永遠只沉浸在痛苦之中。

還記得給你拍照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在你的眼睛裡感覺出一絲絕望,就像我一樣,無人知曉的絕望。

是不是很可怕?我在想,我要不要消失在這個世界就好.”

楊欣珊沉默著。

“你為什麼會選擇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