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轟神秘境前。
眾霸主早已止住了對界眼的衝擊，持續關注著空中的三處本源空間。
戰鬥已打響許久，本源空間卻仍然沒有瓦解的跡象，這有些超乎眾人的預料。
“那些人類倒是有些本事，硬撐了這麼久還沒死透。”一位霸主笑著評價。
利威坦搖晃著紅酒杯，輕笑道：“若他們真鬥了個兩敗俱傷，不妨我們一併將其蕩除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來。
眼神各異。
這話認真的？
如果那三位霸主慘勝歸來，他們要順勢出手麼？
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他們如今會統一戰線，也不過因為腦海中的暗源意識作祟，這讓他們有了共同的目標。
可他們本身，卻不是什麼相親相愛的大家庭。
在靈戰時代，彼此就算沒直接產生衝突，麾下的戰力展開廝殺卻是司空見慣。
為之後的統治考慮，提前剷除一些競爭對手，似乎也不賴。
氣氛變得詭異沉默，利威坦卻不由笑了，“諸位，我只是隨口一提，不曾想當真的人不少，和你們在一塊還真不安全，隨時可能會被盯上呢。”
那是我想說的話才對！
吉魯心中腹誹。
不過只要秉承著不出手的原則，那麼自己便能一直保持著巔峰戰力，且安然混跡在人群中，倒是不必過於擔心。
此刻，西塞爾微微蹙眉道：“利威坦，這種不友好的話就別說了，也許會讓人誤會。”
“聽你的。”
利威坦朝著西塞爾抬了抬酒杯，發出輕笑聲。
正說著，目光卻是一動。
不止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望向那產生異狀的本源空間。
那處本源空間，正在崩裂！
速度很快！
如此趨勢，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瓦解。
這也就意味著——
“勝負有了分曉！”
眾霸主心頭意外，他們剛才說是覺得戰鬥打響了許久，但如果將那些人類看作是和他們同級別的存在，這點時間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若真是同級戰鬥，恐怕還要激鬥許久方才能分出勝負。
“看樣子我們高估那些人類了。”有霸主輕笑，“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類，能戰鬥到這份上已值得稱讚，但到底和我們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起碼也讓我們稍稍看了一出好戲，就是可惜了我一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你還真惡劣，就這麼盼著‘同伴’去死麼？”
“別用那種讓人作嘔的詞彙。”
“哈哈，有夠好笑。”
不少霸主紛紛笑了起來。
利威坦卻再次發出不合群的論調，“你們好像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意見達成了一致，不是還沒看到誰出來麼？為何不覺得是那些人類出現在我們面前麼？”
“利威坦，你這就過於看得起那些人類了。”
一位霸主不屑道：“我們之前認為那些人類能與阿多蘭他們鬥個兩敗俱傷，這已是極限，對那些人類最大的估算，你要認為這個時代的人類有能耐這麼快斬殺一位霸主這實在可笑。”
利威坦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然後以看好戲的心態盯著那處崩塌的本源空間。
來吧，讓我看看，到底會是誰呢？
是否有驚喜呢？
啪嗒。
最後一塊空間碎片掉落並泯滅，一道身影顯露而出，然後是另一道。
看到這兩道身影，眾霸主瞳孔驟然收縮。
什麼？
竟然是他？！
眾目睽睽之下，姜源目光四顧，尚未看到張澤和武鬥的身影，也有些怔住。
自己刻意控制了更久的時間，結果他們的戰鬥還未結束麼？
自己這算是……高估他們了？
姜源開始默默反省自己的錯誤，是自己判斷失誤。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個人類，他把力多殺了？那個強壯的力多？”
眾人滿臉的難以置信，他們口中的力多，自然便是那位與姜源對戰的牛角霸主。
在靈戰時代，力多很早便聲名鵲起，成為一方霸主後，更是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氣魄！
毫無疑問，在霸主當中，力多的實力也算是絕對強大的那位！
可就是這樣的力多，卻被那個人類這麼快了結？
這讓人如何相信？！
眾霸主的反應，姜源也察覺到了，他早已做出反應。
氣息萎靡到極點，臉色也顯得蒼白至極，儘管臉上並未浮現出過多神色，但這樣的狀態，反而更讓人明白一點——
他不想引人注目！
現在的他，已是強弩之末！
能夠那麼快斬殺力多，未必就是他的實力明顯超出力多，也可能是雙方從一開始就展開了白熱化的戰鬥。
眾人很快想到，戰鬥伊始，力多便出人意料的直接爆發了本源戰技！
那無疑是加快戰鬥節奏的一大關鍵因素！
想到這，眾人這才能夠理解。
不過心頭依舊驚愕。
不管眼前的人類付出了何種代價，結果來說是他勝了。
他殺了力多！
不簡單！
這樣的傢伙，換了誰去和他在本源空間中戰鬥，恐怕結局都不會變。
但所幸。
那個人是力多，而非他們。
此刻，看著悄然調節著呼吸的姜源，眾人笑了，“如何，就在這乾脆結果他吧？”
“需要一起出手麼？”
利威坦笑著看向那人，“說不定又會死哦。”
“哈哈，也許還真是如此，那可是殺了力多的傢伙，你們誰有把握做到這件事麼？”
“這麼說我們的麻煩大了。”
“這下沒人敢應戰了，就讓他以寡敵眾好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是要群起攻之，卻沒人真的那麼做，反而皆是語帶調侃。
顯然，此刻的姜源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頭精疲力盡的獅子。
再也威武不起來！
就由我來吧！
人群中，吉魯正打算這麼說。
為了能更理所當然的當個混子，也的確該適當的有所表現。
那麼表現的場合就很重要。
對手不能太過弱小，那就顯得無關緊要，但也不能太強，那樣難免有意外發生。
姜源就很不錯。
實力強大，但已歷經一場大戰，殺了他，也算是為力多復仇，這貢獻不小了吧？
但還不等他開口，便瞧見一道獵豹般的身影飛衝了出去，速度極快，更是帶著極強的衝擊力。
在這猛衝下，本源空間再度構成！
“卡巴多還真是急不可耐。”
“那傢伙一向如此，嗅到誰虛弱的氣息，尤其是強者虛弱後的氣息，就迫不及待地往上咬。”
“這都算剋制了，多少等我們討論了一二。”
“那可憐的人類，卡巴多殺起人來一向不痛快。”
眾霸主說著，帶上了一絲憐憫，但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這樣的結局不錯。
有實力強勁的霸主隕落了，其始作俑者也跟著被嚴厲懲罰。
一命換一命。
這很公平。
眾人心情變得愉悅，唯有吉魯為自己的錯失良機而略微鬱悶。
咔咔。
忽地，空間碎裂的聲音再度響起。
眾人意外，又有人要出來了？
這戰鬥結束的時間也算快了。
還在想著，更多的碎裂聲傳來。
兩處本源空間，竟都出現碎裂的痕跡。
“這次還會是那些人類勝麼？”有霸主含笑好奇。
“那樣也不錯，但大概難了。”
有霸主輕笑著搖頭，“之前那人類多半就是這三人中的最強者，所以一直沉住氣到最後，但就算是他，能贏過力多也到了極限，換做另外兩人，則很難有這樣的實力了。”
“誰知道呢，那兩人也許沒那麼強，但阿多蘭他們也一樣，實力同樣不及力多，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倒也無需我們猜測那麼多，很快就知道了。”
眾人猜想間，一道本源空間先行碎裂，一道身影從中浮現。
那人在被眾霸主看見前，神情無比悠然，還有閒心拋投著手裡的蘋果。
察覺到快要被感知到，卻是立刻吃掉那顆蘋果，臉上的悠然也被一抹凝重與深深的疲憊所取代。
看到他的一刻，眾霸主頓時意外。
是人類！
儘管相較之前，這樣的結果眾人已有心理準備，不少霸主甚至認為張澤的勝算更大，但真的看見他出來，還是有些不快。
再怎麼說，和他對戰的也是靈戰時代的霸主。
還是在暗源意識幫助下變得更強的霸主，卻是連續輸給這個時代的人類，實在丟人！
還不等他們消化，另一處空間也破碎了。
從中浮現的，則是不停喘著粗氣的武鬥，原本一臉振奮與戰意的他，也按照姜源之前的傳音做了相應的表情管理。
“還是人類贏了。”
眾霸主這下面上有些掛不住了。
有人冷笑道：“這三個廢物還真是把我們靈戰時代的威名丟盡了。”
“的確可笑。”
“屈辱至極！”
眾人這會也不顧什麼理性了，既然人已隕，那就得承受這罵名。
“這兩個傢伙我一人便能宰了。”
一位身穿厚重銀白盔甲，手持鐵棒的霸主冷哼一聲，即刻主動攻向二人，這是要以一敵二。
眾人也由著他去了。
都知道，各自歷經大戰後，那兩個人類的本源之力已所剩無幾，別說是面對一位霸主，就是尋常的本源強者都足以滅了他們。
“該死。”
看到那霸主上前，張澤兩人臉色一沉，卻是迅速被捲入那霸主生成的本源空間中。
完全消失的一刻，二人相視一笑。
魚兒上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