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紅給非燃和無邊水分了一個石屋,繡球則跟花紅住在一起。空餘的屋子並沒有那麼多,繡球跟花紅住在一起是比較方便的。

石屋不大,兩個房間,一個臥室,一個客廳。客廳裡放著餐桌凳子,壁爐,還有灶臺。視窗種著幾棵綠色植物,牆上掛著些骨制裝飾品。房間已經有些時間沒人住了,牆上點綴著些許青苔,桌上灶臺上也有些泥土。

“兩位客人,就住這裡吧。”花紅說,“有些髒,一會兒我叫人幫你們打掃一下。”

“沒事,我們自己來。”非燃說。

“就是,他們自己會打掃衛生的。都給他們住的了,他們可沒的挑。”繡球幫著花紅說話,就剛才路上繡球跟花紅聊的火熱,好像她們是相識已久的好友。非燃什麼話都沒說,就開始幫著花紅了,不過非燃也沒在意,花紅確實說的也是自己所想的。

“那各位先好好休息吧,我們一會把吃的送過來。”花紅說完想帶繡球去自己的住處的時候,突然一個大嗓門從外面傳來:“花花,幹嘛呀,怎麼跑這來了。我說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你,這屋都沒人住的。”

來者脖子胡亂纏著一根紅色圍巾,頭髮紮成高高的馬尾。裡面穿著一件單衣,外面套著一層棕色的皮毛夾克,皮毛夾克很合身,凸顯出她精緻的身體曲線。露在外面的手臂有著清晰的肌肉線條,一手插在腰上,腰間掛著一把長劍。

柳眉上挑,碧綠的眼睛精緻美麗。她本是美麗的,但是如果要形容她的話,美麗顯然是不太合適的。因為她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豪放,她比繡球和花紅都要高一些,此時像一個大姐大,矗立在門口。

“這些人是誰?”她望向屋內,非燃和無邊水在裡面,可是她只看見了非燃,無邊水一進屋就跑到臥室待著了。轉眼又看到繡球挽著花紅的手臂,頓時表情更加嚴肅了。“你是誰,髒兮兮的,趕快放開花紅。”繡球聽到她的話,有些生氣,剛想回嘴,花紅先開口了。

“【綠梗】別這樣,他們是客人。我帶他們來這裡休息的。”

“客人?什麼時候,哦,我說剛才怎麼一大堆人跑村口去了。”綠梗恍然大悟,綠梗朝倆人走來,“但是,你趕快放開花紅的手。”

“就不放,你要怎麼樣?”繡球變本加厲,依在了花紅身上。

“你再不放,我來幫你放開。”說著她便抬起手要把繡球扒下來,但繡球就跟牛皮糖一樣。

“綠梗。”花紅嬌嗔一聲,依然很可愛。

“她身上太髒了,會把你身上弄髒的。”綠梗語氣柔和了很多。

“沒事的,我們現在就是帶她去洗澡的。”

“所以洗之前,你把她先放開。”綠梗依然不罷休,“洗了之後也不能挨著她。”繡球哪管她呢,還是照樣,甚至朝她做了個鬼臉。綠梗直想打她,但是花紅夾在中間,而且礙於她的,面子也不好動手。三人就這樣爭吵著走遠了,花紅夾在倆人中間苦笑,還有不停地調解。

這是什麼?雖然沒見過這場面,非燃能感覺到一股無聲的火藥味,還有那讓呼吸都不暢快的氣氛,直叫人遠離。

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花梗突然轉過頭朝非燃喊道:“不要想著來偷看啊,你不是村裡人,我絕對會殺了你,。”

啊?非燃懵了,關我什麼事?再說,誰會想著偷看?伸了個懶腰想返回屋裡休息,住在房子裡,睡床上休息。既然來了那就不能浪費,路上還是很累很苦的,也是時候放鬆去了。

“哎,兄弟,怎麼稱呼。”忽然從頭頂飄過來一個聲音,朝上望去。一個人扒在屋簷上,劉海往下垂落。

“非燃。”非燃往後退了幾步,眉頭一皺,這又是幹什麼的?

“【甲銀】”他探了探身子,一隻手扒著房簷,一隻手朝非燃伸了過來。沒辦法,只能往前跟他握了握手,他很熱情,搖的很用力。

“太謝謝你了,非燃兄弟,以後你就是我新的兄弟了。”他輕巧一躍,平穩落在非燃身前。“沒有你,我很難有機會能看到這麼美的風景。”

他不是很高,比自己還要矮一些,但比綠梗高一點,約莫二十來歲,身材一般,看起來比非燃還要瘦一些。裡面一件單件,外面套著棕色的毛皮做的衣服。兩隻手上各戴著兩個銀製手鐲,腰上彆著兩個小袋子,裡面不知道裝著什麼。他眼裡的光芒飄忽不定,閃爍著一股狡黠。

這裡不是隻有霧氣嗎,而且他作為村子裡的人,這些景色,應該已經看過很多遍了吧。非燃不是很理解,他口中的風景。

“你知道嗎,從上往下能看到的那個,實在是美麗的難以形容。”他看著一臉懵的非燃,又說道:“啊,不會吧,你不理解?就是那個啊,那又白又狹長的縫,深邃神秘美麗,不知道里面藏著多少奧秘。好想把臉栽進去,一探究竟。”他一邊做著動作,一邊極力形容。說到後面,已經開始想入非非了。

可是非燃還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甚至感覺有些無聊,想要回屋休息。

“啊!為什麼,你也不理解我。就是胸前面的那兩個隆起之間,會有一條縫。”他動作已經非常形象地表示了出來,非燃也一下子理解了他所描述的景色。他期待地看著非燃,收回來的卻是他一臉的嫌惡。“怎麼你也是這種表情,我還以為村子外的人會正常一些,結果也不正常!”

不想再搭理他,非燃轉身回屋。

“別走。”他一把抓住非燃的肩,可非燃下意識地很快就擺脫了,甲銀有些詫異,他反應有些大,但是他並沒有在乎。“雖然,對你的性取向,我感到很悲哀。但是我還是感謝你,給我帶來了這次機會。讓我再次看到了綠梗唯一的美麗之處。”原來他趴在屋頂上就是為了偷窺,非燃反應了過來,他繼續說道:

“還謝謝你為我帶來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姑娘,而且身材也很好,說實話,村子裡的人我已經看膩了。謝謝你,讓我的生命又有了意義。”他很有感情地說著,似乎要哭出來,“雖然,你可能喜歡的是男的。但是我覺得我有義務拯救每一個男性同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誠心邀請你去溫泉,去見證更美的事物。說不定能夠幫你帶回正軌。”他指了指之前花紅他們走去的方向,然後再次向非燃伸出了手。

可是這次非燃一點也不想跟他握手,他想起來之前綠梗說的話,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他會說出那種話,因為面前有一個變態。而防變態之心不可無,於是她也把自己給算進去了。

“她會把你殺了的。”非燃覺得那番話不太象是恐嚇。

“不會的,我不會被發現的。就算被發現,大不了我跪下來舔她的腳就是了。”甲銀說,“那又是另一種美味了,好想再嘗一次啊~”

非燃覺得這個人不僅是變態,而且可能腦子不太正常。非燃再次轉身,這次就是真的回屋裡休息去了。

“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站住。”

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明顯不是甲銀的聲音。這個聲音很熟悉,之前在村口聽到過。非燃又又又轉過來,不遠處,輕鐵站在那裡,他沒有穿著他那破爛盔甲,但是大劍還是背在身後的。

非燃眉頭一皺,只知道更麻煩的傢伙來了。

“輕鐵隊長。”非燃盡可能掩蓋內心的煩躁,剛剛這段時間實在是被折磨的有些難受。明明想趕快進去躺著休息一會兒,可是一直被打擾,估計無邊水在床上都已經做了好幾個夢了,而自己還在外面。

“你欺負了小石頭和小鎧甲,我要幫他們討個公道。”輕鐵走近了。

“你打算怎麼辦?”關我什麼事?好像是我故意要欺負他們的。心裡縱有不忿,可現在非燃只想趕快解決掉麻煩,好好睡一覺。

“拿上武器,去廣場打一架,我不能讓他們被白欺負。”

“如果我不去呢?”

“那我就在這教訓你。”說著,他的手握住了背後劍柄。

非燃此刻真想說髒話,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大罪,今天要這樣被折磨。

“鐵哥,我剛認識的兄弟,放過他吧。”甲銀比輕鐵矮了一個頭,他的笑容在輕鐵面前顯得有些無力。

“滾。”

“好勒,哥。”甲銀連忙退後,“兄弟,你加油。”

看到甲銀幫自己說話還以為事情會有好轉,結果非燃只覺得情感上更加鄙視那個叫甲銀的傢伙了。

“色銀,色銀,大軟蛋。”不知道什麼時候,小石頭和小鎧甲也來了,他們正在不遠處起鬨。“鐵哥,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他啊,他欺負我欺負得可慘了。”小石頭起鬨的最厲害。

“小屁崽子,亂說什麼呢,長大後有本事別碰女人。”甲銀說,那兩個小孩只是對著他做了個鬼臉,開始亂跑,甲銀偏要收拾他們,追了過去。

這樣一下來,非燃感覺處處受敵。唯一對自己好點的只有村長和村長女兒,那個輕鐵感覺上就不對付,那兩個小孩還推波助瀾,甲銀更是爛泥扶不上牆。面前這個大傢伙估計是不會讓步了,只能被迫接受下來。

“我去拿刀。”

“廣場等你。”說完輕鐵便走了。

聽見非燃接受了挑戰,甲銀也停止了跟小孩的打鬧。周圍看熱鬧的村民也多了起來,都跟著往廣場去。兩個小孩不嫌事大,反而給輕鐵加油助威。

“好兄弟,給你一個忠告,別太認真,該求饒的時候就求饒,輕鐵不會下死手的。”甲銀作為非燃唯一的‘盟友’靠過來給他出謀劃策,“那個輕鐵就是個戰鬥狂,看見厲害的就想跟他打。而且他還有些護短,那兩個小屁孩一胡鬧,他就忍不住了。可是你別說他還挺厲害的,咱村裡除了【啞巴】他打不過,我們沒一個人打得過他。我能說的就這些了,兄弟,你加油。”

跟著人群一路往前, 轉角進入一個山洞,山洞裡面很大很空曠,足以容納全村的人。裡面火炬圍著一圈,點亮了整個廣場。廣場邊上還擺了一些盔甲、武器和靶子,此時邊上已經圍滿了村民。輕鐵就站在廣場中央,大劍插在身旁,高度直逼他的胸口,上身赤裸,露出結實的肌肉,氣勢十足。光劍的重量都不知道有多少。

非燃無奈地提刀入場,站在了輕鐵對面,頓時四周傳來了歡呼聲。

“好久咱村子裡都沒這麼熱鬧了。”村民議論紛紛。

“是啊,你說誰會贏。”

“那還用說,除了啞巴,輕鐵就是第二,誰打得過他啊。他那一身肌肉,看著都害怕。”

“那個外來的,看著也挺厲害的。”

“他再厲害又怎麼樣,他就那麼大點,輕鐵比他高了幾乎一個頭。這身高,身材都是優勢,怎麼輸?”

“你們倆光說無用,還得看結果。”

......

口哨聲和嘈雜的竊竊私語在空曠的廣場中,不停迴盪,整個洞窟裡熱鬧的跟集市一樣。大家都很興奮,迫不及待要看一場好戲。不過沒人看好非燃,都覺得輕鐵必勝。倆人在場中對峙,氣氛愈來愈熱烈。

非燃早就煩死了,只想快點結束,回去好好睡一覺。

他率先發動,舉起刀便朝輕鐵砍去。輕鐵沒想到他竟然主動出擊,一時反應不及,勉強提劍抵擋,劍比頭還寬,斜著擋在身前,宛如一個盾。刀砍在上面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非燃雙手被震得有些痛,把刀收了回去,仔細看了看刀身,並沒有什麼損壞。新月的這把刀還是個好東西,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撿來的。

輕鐵被非燃的突襲整的有些不悅,雙手抓著大劍衝向非燃。輕鐵人高劍大的,非燃不敢正面接招。只能不斷後退,躲避,同時尋找著機會。可是輕鐵看著那麼大一隻,以為他會很笨重,會露出破綻。可是他的技巧相當嫻熟,每一揮砍都能很流暢的接下一招,攻擊中也有防守,防守中不留破綻。

看得出他經歷過很多訓練,流下來的汗,曾受的傷,都成為了傲視眾人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