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揭曉,神秘人不是別人,正是村裡德高望重的抱朴道長。
“小魚,你說抱朴道長去後山挖回來那些石頭幹什麼呢?”
“去問問就知道了呀!”
“可是,萬一他不告訴我們,萬一他是壞人,再將我們滅口……”至姬一邊手抹脖子,一邊吐出舌頭,做裝死的假象。
“看著道長道骨仙風的樣子,應該不會吧……”小魚自己說得都覺得沒有底氣。
“哎,你怎麼那麼幼稚,越是長得正氣凜然的人越有可能是壞人啊……”
“對,所以你是蛇蠍心腸……”
“哈哈,你這是誇我漂亮,謝了!”
兩人又開啟了鬥嘴日常。
“……別浪費時間了,小魚,我們到底要怎麼辦呢?”
“至姬,別急,‘真相只有一個!’”說完,對著至姬伸出右手食指——做出了柯南的招牌動作。
“喂,這是什麼鬼!”
“《名偵探柯南》啊!你們韓國難道不看柯南嗎?很有名的日本動漫呢!”
“哦,那個呀,我們叫南道一,……”
“什麼?!”小魚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都大!
“人家叫工藤新一好不好,為什麼要給人家改名字……那小蘭呢,毛利蘭,你們不會也給人家改名字了吧……”
“呃,好像叫柳美蘭……很好聽的名字呀……”
“哎呀呀,氣死我了,……,這是原則問題,不在於名字好聽不好聽,人家明明是日本人好不好,為什麼給人家換韓國名字……”
“哎,小魚,這又不是我改的,……,我們的文化就是這樣嗎,不改名字,沒有票房的呀,……,你衝我發什麼火……”至姬一臉委屈。
小魚想想也是,“好了,好了,是我不好,還是正事要緊,……,至姬,這幾天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因為至姬的女人身份,很容易和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打成一片,所以,小魚安排至姬深入群眾,獲得村裡各種傳聞的第一手情報。
“可是,瞭解這些有什麼用呢?”
“具體有什麼用我還說不準,但是多方收集,便於我們匯總統計,得出結論!”小魚一副大資料分析的派頭。
於是,小魚和至姬分頭行動。
祥和書院抱朴道長的房內,擺放著一排排形狀各異的瓦盆瓦罐,爐火上架著燒得發黑的鐵鍋,鍋裡飄出陣陣刺鼻的味道。
抱朴道長頭髮蓬亂、衣著隨意,一副化學狂人的模樣。
小魚藉口來問道長為至姬診脈的情況,在道長房內東瞅瞅,西看看,和道長沒話找話。
“道長,這塊石頭好奇怪啊,裡面紅彤彤的……”
“啊,那個呀,馬兄弟你有所不知,那可是我們這後山出產的寶物——丹砂,我也是偶然發現的……”
說著,抱撲道長拿出一塊丹砂原石為小魚展示。
“馬兄弟,你看, 外表看來是不是與普通山石無異,但是請看內側……像是紅色硃砂點綴……”
抱撲道長似乎很樂意向小魚展示他的挖掘成果。
“可是,丹砂不是有毒嗎?很容易引起重金屬中毒呢。”
“哎呀,看不出,馬兄弟你也對此有研究?!”
抱撲道長雖然不知道重金屬是什麼,但是不妨礙他理解小魚的意思。
“啊,略知,略知!”小魚撓頭傻笑。
“丹砂妙處頗多,外用能治療瘡癰,內服能養精安神,但卻如馬兄弟而言,也頗具毒性,所以,其用量一定要百般謹慎,不可有半點差池!”
小魚欽佩地點點頭,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虛心向道長請教,引得道長話匣子大開。
抱朴道長雖從未接觸過現代科學教育,但科研理念超前,與小魚相談甚歡,倆人都有相見恨晚之感。
至姬那邊也沒閒著。
接連幾日,東家走西家竄,跟小媳婦聊馭夫教子,跟老太太聊禮俗時令……
每天早出晚歸,精神亢奮,天天跟情報播報員似的。
“哎,小魚小魚,村東頭張家媳婦上月小產了……”
“哎,小魚小魚,村西頭劉家阿婆跟媳婦不合,暗中給媳婦穿小鞋……”
“哎,小魚小魚,……”
幾日下來,村裡上上下下,家家戶戶的家庭隱私差不多都被蒐羅個遍。
“喂,崔至姬,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才能呢,……要說你是村裡的‘八卦女王’,我看沒人敢不服呢……”
“切,這有什麼,當初在我們崔氏集團我就是打探訊息小能手!……”至姬傲嬌地說。
“呵呵,看不出來嗎,……,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資訊,我大致知道事情的真相了,……看來,得召集一次村中大會了……”說完,小魚將雙臂胸前交叉,一臉詭笑。
傍晚,村議事堂。
外面寒風呼嘯,屋裡爐火跳躍。
姚安老爹居中正坐,村中長老陳老爹、張老爹、招福大叔和來旺大叔分坐姚安老爹兩旁。
蒙淮師傅、抱朴道長、阿香婆、鄭大哥等在村中擔任職務的主要人員環坐於廳堂邊位,他們身後站滿了村中的熱心群眾……
姚安老爹幾句開場白後,便把主講的位置交予小魚。
小魚環顧四周,鎮定自若。
“根據我的統計,太平村共有村民675名,近三年的人口自然成長率分別是:2.85%、1.65%、0.9%,村中現有殘疾人19名,也就是說殘疾率是2.81%……,嗯,這幾組資料都不太正常……”
小魚在上面口若懸河,村民們在下面各個面面相覷,不知所云。
姚安老爹:“馬少俠,我等愚笨,……還請再說詳細點……”
小魚撓撓頭,傻笑道:“這幾天光顧著調查,忘了朝代gap了!”
大家更糊塗了!
“嗯,近年新生嬰孩漸少,且殘兒漸多,……可知此中緣由?”
村民們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搖頭。
“一則是近親結婚,致殘兒增加;再則就是——村裡有惡人,村裡子嗣減少就是這個人搞的鬼!”
小魚說的“近親結婚”那一條村民似未聽懂,都沒反應,但對小魚的後半句倒是聽懂了。
張老爹火氣爆,最先站出來反駁:“馬少俠,你初來乍到,何出此言?”
“空口無憑,你可有證據?”招福大叔接著說。
幾位村中長老加骨幹紛紛質疑小魚,只有姚安老爹一言不發,觀察形勢。
當初這幾位長老就極力反對小魚和至姬留在村子,嫌她們來路不明,恐日後作亂,是姚安老爹力排眾議,如今這情形,老爹也不敢多言,只能靜觀其變。
小魚伸出是食指,指了一圈,在道長那裡停頓片刻,忽然指向道長旁邊的阿香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