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再次路過,“沒事幹就去幫忙,顯著你們了?”

錢汀瞪她一眼,“偷懶就好好偷,還特意來嚷嚷,也不怕被發現。”

小明:“說的你們家那個在意別人偷懶一樣。”

錢汀:“他不在意嗎,那我之前被訓的算什麼?算我倒黴?”

小明嘲笑她兩聲,溜溜噠噠跑別的地方去了。

岑林還在忙著拆木偶,看著一地零件,丁無嗟問:“你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岑林:“小兵都被打敗就該boss上場了。”

錢汀往旁邊一坐,“好有道理,拆出骨頭了嗎?”

岑林冷冰冰的視線扎的錢汀腦殼疼,“又不是故意不幫你的,小明剛剛不是在這兒幫忙嗎?”

岑林嫌棄一塊木板,“這就是她幫忙的結果。”

底下赫然躺著一塊四分五裂的骨頭,“要不請你把它拼起來?”

錢汀一時失語,“………這,這怎麼拼啊。”

丁無嗟驚歎道:“不愧是當過女王的,力氣就是大。”

嚴承雲問:“其他人都在幹什麼?”

岑林:“你們在幹什麼他們就在幹什麼。”

好嘛,一整個關卡里只有他一個在好好幹活。

錢汀寬慰他:“反正有的人就是為了享福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你也不要太在意。”

岑林拿起一個木塊砸向她,眉梢一挑,“又不是你,勞碌命。”

錢汀接住即將砸到自已臉的木塊,嘆口氣道:“我就不幹這個了,一個人去玩玩。”

幾人聽到腦海裡傳來她的聲音,“我去勾引勾引瑪莉,看看能不能搞點線索。”

丁無嗟和嚴承雲被強行留下來幹活,沒過幾分鐘,其他玩家也紛紛趕來。

最後面跟著壓陣的明阿特依,“想吃白飯也得問問我樂不樂意,這不想碰那不想碰,天天在後面躲清閒,我是你媽嗎還得慣著你。”

一名玩家提出自已的疑問:“我記得當時好像沒有這麼多。”

岑林屈尊降貴答道:“兩個儲物間裡全是木偶。”

餘笑漫不經心翻著日記,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錢汀探頭出來,小心翼翼看著她。

餘笑喊她:“進來吧。”

錢汀蹭進來,似是很害羞的樣子,“之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餘笑:“什麼?”

錢汀:“就是剛剛跟你吵架……”

餘笑看著她的眼睛道:“瑪莉,不要惡作劇了。”

對面‘錢汀’的臉色一下子變白,她囁嚅道:“你,你說什麼,不,我不是瑪莉。”

餘笑深深嘆氣,“阿汀才不會因為這種連爭執都算不上的事來道歉,而且她本來就沒錯,我只是希望她能過的更好些。”

“我不希望她吃了自負的虧。”

‘錢汀’的臉色更白了一些,她咬著下唇,泫然欲泣的樣子能挑起一些人的同情心,但這些人裡不包括餘笑。

她向前一步,小聲喊道:“姐姐。”

餘笑嗯了一聲,“很高興能再見到你,瑪莉,很高興你還活著。”

“姐姐,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餘笑想了想:“聽聲音就認出來了吧。”

小瑪莉變回自已的樣子,肉眼可見開心起來,“姐姐,那些人是你的隊友嗎,他們好過分啊,又是拆木偶又是拆我臺的。”

餘笑:“是啊,不過他們都很好,很可愛,很有特色不是嗎。”

“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推進必死的陷阱,不用時時提防隊友反水,也能輕鬆一些。”

瑪莉真心實意為她感到高興,但——“需要我告訴你我在哪裡嗎姐姐?只要你多陪我一會兒就可以了。”

餘笑搖搖頭,“不用了,讓我們正常闖關就好,不過休息時間我可以陪著你。”

錢汀站在門旁,不敢進去,她真的不是故意聽牆角的,只是不小心撞上了。

瑪莉原來就是笑笑說的那個朋友嗎,這什麼緣分。

但現在容不得她不進去了,“等等!為什麼不要,笑笑你都不知道剛剛有個姐姐可兇了,就因為還要繼續遊戲。”

瑪莉一臉震驚看著她,餘笑已經習慣了。

錢汀:“人脈也是自已的實力啊,既然能遇到,這也是緣分,所以瑪莉小妹妹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哪?”

“真的把骨頭拼好就能過關了嗎??”

瑪莉朝她做鬼臉,“就不告訴你。”

餘笑無語道:“你從頭到尾有沒有好好闖過一次關,都到這份上了還不安寧?”

錢汀:“那也都是靠實力闖過去的嘛,碾壓怎麼不能算是闖關呢。”

餘笑看著她,“長夜收到了外界的訊息你知道的吧,你覺得我們這群人還有多久能聚在一起?”

錢汀委委屈屈道:“怪我嘍,我都說了想到處去玩玩,最後的時間就是要好好在一起啊,為什麼非要來闖關。”

餘笑:“在一起吃喝玩樂嗎?他們更想做的是鍛鍊自已的能力,你應該和他們一樣。”

錢汀:“那就更不該來闖關了,闖關對嚴哥和岑林來說根本就沒有用,可他們和我們一起闖關,就不可能做到不依靠他們。”

“還不如扔到副本里磨練去呢。”

“笑笑,你越來越像一個長輩了,不是說這不好,但我想,你至少,應該把我放到平等的位置去看。”

“我不是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瑪莉站在餘笑的一邊,大聲斥責錢汀,“你怎麼不是小孩子!隨便發洩自已的情緒……唔唔唔。”

餘笑及時捂住了瑪莉的嘴,但無論捂不捂嘴,對錢汀來說都沒有意義。

錢汀沉下臉道:“你一個隨便把人拉進來陪你做遊戲的傢伙哪有資格指責我。”

餘笑:“唉,我也不想當長輩,是你太讓人操心了。”

瑪莉說話錢汀還能選擇不聽,但餘笑說的就不行了,是的,餘笑和岑林,和丁無嗟,和嚴承雲相處的都很自然,只有面對自已的時候,為了照顧自已那敏感脆弱的心,要壓抑自已許許多多的想法,要變得可靠、溫和、包容。

錢汀憋了許久,憋出一句:“對不起。”

餘笑摸摸她的頭,“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