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是小肥豬。”

“原來如此,甚是有趣。”白龍恍然大悟。

“有趣?”錢小汐和王詩婷對視一眼,笑作一團。

“大兄弟說話不接地氣啊,老是文質彬彬,咬文嚼字的。”易來文說完,得意的看向王詩婷,“寶寶,你別再說我是個莽夫了,你看我會用成語,還連用兩個。”

“莽夫是說你身材高大,頭腦簡單,遇事衝動,沒說你不會用成語。”王詩婷把一顆撒尿牛丸塞進易來文的嘴巴里,微嗔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燙!”易來文立馬把丸子吐回碗裡。

“咦……”錢小汐滿臉嫌棄的說道,“小易,你真狗,吃飯好惡心,能不能學學你對面的大兄弟。”

白龍吃飯從容不迫,儀態萬方,像是古代大戶人家的公子。

易來文不以為意的“切”了一聲,繼續埋頭大快朵頤。

沒過多久,他辣得滿頭大汗,起身將空調調低了兩度。

易來文回來坐下,見對面的白龍面不改色,學著錢小汐的樣子往碗里加更多的辣椒,忍不住感嘆:“大兄弟,沒想到你這麼能吃辣,早知道就不準備白鍋了。”

白龍一本正經的答道:“錢小汐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易來文立即露出八卦的表情:“呦呦呦……”

“呦你個頭。”錢小汐知道易來文又要給她亂點鴛鴦譜,果斷岔開話題,“你這個吃辣的渣渣,還是老老實實的吃白鍋吧,小心明天上廁所爽死你。”

易來文“嘖嘖”兩聲:“汐哥,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說話這麼沒有素質?”

錢小汐悠悠的回懟:“沒有素質是我個人的問題,跟性別有關嗎?”

“行,你贏了,我不跟你犟。”易來文吸了吸鼻子,用漏勺從鍋裡撈了幾個鵪鶉蛋,統統放進王詩婷的碗裡,隨口說道,“話說回來,咱們是不是得給我大兄弟取個名字?”

“小易說了一晚上的廢話,總算說了句有建設性的。”王詩婷看向白龍,直白的問,“你想讓我們怎麼稱呼你?”

白龍轉而看向錢小汐,溫柔的回答:“之前說好了,都聽錢小汐的。”

“嚯!”易來文被酸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擠眉弄眼道,“汐哥,我大兄弟都這麼說了,趕緊給他取個名字吧。”

錢小汐無視他八卦的神情,斬釘截鐵的搖頭拒絕:“我不會取名字。”

“取名字有什麼難的……”易來文放下筷子,抽了張紙擤了擤鼻涕,“要不我給你點靈感?”

他見他們沒有反駁,娓娓說道:“我這名字是老媽給取的。她覺得我老爸和老舅都是大老粗,一個世家開武館,一個做警察,她希望我能走一條新路,希望我有文化,所以給我取名來文。”

錢小汐“撲哧”一笑,忍不住吐槽:“阿姨沒想到吧?你雖然考上了大學,但是學的是社會體育指導與管理,將來更加方便子承父業。”

王詩婷苦笑道:“小易的名字好歹還是媽媽寄予厚望,而我的名字是找算命先生算的,既慎重又敷衍。”

錢小汐勾了勾唇,也說起自己名字的來歷。

“我原本姓林,媽媽給我取名林小溪,林間潺潺流水,聽上去很有意境,是不是?可後來爸媽離異,我便跟著媽媽改姓錢,也由溪水的溪改為現在這個汐。”

也許是因為吃辣流鼻涕,錢小汐的聲音中帶著點鼻音,格外惹人憐愛。

她一口氣說完,抬眼見大家都在盯著她看,眼神中流露出同情和心疼。

錢小汐頓時覺得尷尬無比,故作輕鬆的補上一句:“我總覺得錢小汐這個名字,聽上去像是沒錢花。”

認識了兩年,易來文還是第一次聽她說起家裡的事,先前不知道她父母離異,現下不知道該說點啥好,沒頭沒腦的重複道:“你之前姓林啊?”

王詩婷趕忙從桌子下面猛踹男友一腳,讓他閉嘴。

錢小汐將一切看在眼底,原以為王詩婷跟易來文無話不談,沒想到他竟然不知道她家的事。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激的望向王詩婷。

“既然他一直跟著你,現在還借住在你家,那就應該跟你姓。”王詩婷怕錢小汐心裡彆扭,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給易來文遞了個眼神,“叫錢什麼好?”

易來文腦瓜子轉得飛快,脫口而出:“為了彌補汐哥名字的遺憾,大兄弟就叫錢多多吧!”

王詩婷白了他一眼:“什麼鬼?”

“這名字不好嗎?寓意財源滾滾。”易來文把放涼的肥牛填進嘴裡,嘟嘟囔囔的自戀道,“沒想到我這麼有才!”

王詩婷當場拆臺:“我至少認識三條叫多多的小狗。”

“什麼人取什麼名,小易這人狗,取得名字也狗。”錢小汐略微沉思,話鋒一轉,“不過這個思路還是不錯的。”

她掏出手機,挑了幾個“duo”字,查了一下寓意,又把手機遞給白龍,問道:“這個‘鐸’字用作你的名字,好不好?”

白龍接過手機看了一眼:“鐸?錢鐸?”

“嗯,錢鐸。”錢小汐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再想個別的。”

“不用想了,我喜歡。”白龍的眼眸中似有星星閃爍,眼底是藏不住的歡愉,柔聲道,“錢小汐,謝謝你,我有名字了。”

二人溫柔的對望,不禁微微一笑。

易來文明明沒喝酒,興奮的臉頰通紅,舉起可樂說道:“來,為了慶祝我大兄弟有名字了,更為了慶祝錢鐸入夥,咱們乾杯!”

錢小汐和王詩婷跟著舉杯,三人看向錢鐸,他心領神會,學著他們的樣子舉起杯子。

四人一齊碰杯歡呼:“乾杯!”

王詩婷把可樂一口氣喝光,打著嗝提議:“這會兒這麼開心,不如再燙個腦花助助興吧。”

“真服了你們,居然愛吃這種東西。”易來文口嫌體直,立刻往鍋裡下了兩個腦花。

錢小汐嘲諷道:“只有你這個膽小鬼不敢吃。”

易來文不服氣:“大兄弟,你敢吃嗎?”

錢鐸好奇的問:“腦花是何物?”

“何物?”易來文將半生的腦花撈出來給他看,露出嫌棄的表情,“腦花就是豬的腦子,你要吃嗎?”

錢鐸看著溝壑縱橫的豬腦,嘴角抽動了一下:“謝了,大可不必。”

易來文一臉壞笑,揶揄道:“不是錢小汐吃什麼,你就吃什麼嗎?這可是她的最愛……”

“別聽他瞎說。”錢小汐見錢鐸十分抗拒,連忙打著圓場,煞有介事的說道,“腦花只是寵妃,毛肚才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