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仟行,你又在發什麼瘋。”秦好站起身。

突然的動靜,肖薔嚇到西瓜都掉了,廚房裡的兩個男人也跑了出來。

秦好看著被顧仟行結束通話的電話,擰了擰眉,“家裡有點事,飯改天在吃吧,我先回去了。”說著,就去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口罩和帽子。

肖薔忙跟著站起身,“顧仟行?顧氏前任家主?”

“我和你一起,那個人就是個瘋子。”

秦好並不想將肖薔牽扯進去,將人按回了沙發,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事兒,我能解決。”

“你們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改日再聚。”說完,擺了擺手,往門口走。

肖薔還要去追,卻又被原昭給按了回去。

原昭拍了拍肖薔的肩膀,“她說自已能解決就能解決,你別太擔心。”說著,看了眼站著的蔣晏,“表弟,別傻站著了,你這心思都跟人跑了,我不指望你還能安下心給我打下手,想追就快去追。”

“烈女怕纏郎知道不?”

蔣晏點了點頭,脫下圍裙,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快步離開。

兩個電燈泡沒了,原昭心裡舒服了。

他和老婆好不容易有個二人世界,結果老婆不懂他的心,偏把秦好喊過來,緊接著,秦好的舔狗,小表弟又不請自來,他有苦不能說,一直憋屈著呢。

原昭正得意兩個電燈泡都沒了的好事,他的臉上猝不及防迎來了一抹柔軟。

肖薔高興,狠狠親著原昭,“寶貝,你真靠譜!”

原昭心裡美滋滋,好事得成雙,他道:“老婆,我給你買了新睡衣。”

肖薔嗔了他一眼,“拿來我看看。”

兩口子心照不宣地對接了暗號,這頓飯不吃也不是不行。

——

秦好飆車回到了住處,一開門,還以為是誤入了什麼兇案現場。

素日干淨的地板血跡斑駁,男人背對著他,坐著輪椅,修長的手指搭在輪椅手柄上,指尖還夾著一根未吸完的煙。

兩個身高馬大的保鏢跪在他腳邊,手裡按著人,秦好知道,是陳勁。

顧仟行聽見開門的聲音,挑了挑眉,捻了煙,吐了口菸圈,緩緩扭回頭看向門口。

看著門口站著的秦好,他似笑非笑道:“回來得挺快啊,飆車了?嘖,這麼在乎這小子?”

隨著,顧仟行一側身,秦好就看到了被按在他腳邊的陳勁是什麼樣子。

男生紅髮凌亂不堪,好看的臉也狠狠破了相,微微翕動的嘴唇沒有了血色,嘴角正一點點溢位血跡,順著下巴流淌在胸膛,染紅了白色衣襟,十分狼狽、悽慘。

秦好有一瞬間怔愣。

陳勁也看到了她,“好好,快走,別管我。”他力竭地嘶吼,“顧仟行,有種你TM就殺了我。”

顧仟行漸漸收起嘴角那絲冰冷的笑,“別急,我得讓秦好和你見一面,不然,她會怨我。”

“秦好,你不知道吧,你男朋友是我家老爺子的私生子。私生子,噁心吧?更噁心的是,這個私生子吃裡扒外,和異類狼狽為奸,算計本就不屬於自已的東西。”

“你說可不可笑?”

陳勁嘶吼,想掙扎,卻被按得更狠,他的臉毫無尊嚴的抵在地板,男人的皮鞋懟在他的鼻子上,他盯著站在門口沉默的女人,眼角溢位淚。

好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到這麼不堪的我。

求你。

快離開。

秦好沉默地站在門口,看著面前的場景,神色無波無瀾。

顧仟行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失敗者的醜態,勾起的笑如新月。

“你也別怪我,作為名義上的兄長,我有責任剷除誤入歧途的背叛者。”

陳勁聽不清顧仟行在說什麼,也不敢去看門口的秦好,他絕望地閉上了眼,想咬舌自盡,但卻被保鏢捏住了下顎阻止。

“嗯?要咬舌自盡啊?嘖,不僅是個蠢蛋,還是個懦夫。”

“秦好,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養了這麼一個男朋友太丟臉了。”

秦好沒說話,緩緩關上門,抬步朝屋內幾個人走去,順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顧仟行聽著背後響起的腳步聲,瘋狂的念頭再一次洶湧而至,眸子裡逐漸染上鬱氣和幾分......興奮。

秦好網戀甩了他,在宴會上也跟著沈渡走,都是因為完全沒他顧仟行這個人放在心上,那當著她的面殺了她的小男友,她就會有陰影。

就一輩子...忘不了他。

這裡不是動手的好地方,得換個地方。

腳步聲臨近,顧仟行還沒站起身動手去拿捏靠近的女人,便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個狠狠的耳光,瘋狂的念頭頓時卡頓,緊接著,他的右臉又捱了一耳光。

“這次,太過了。”

兩個保鏢想要制住,但他們看到女人手裡的水果刀已經抵在了老闆的脖子,都不敢動手了,忙鬆開按著的人,站起身,警惕地看著持有危險兇器的女人。

“你們兩個,離我遠點。”

兩個保鏢面面相覷,不敢違抗,順意往後退,在門口停止。

秦好真的生氣了,她冷冷地揪著顧仟行的衣襟,美眸裡冒著火 “顧仟行,我給你臉了是吧!你TM就是個神經病,草——”

她乾淨溫馨的屋子被這瘋批毀了,聽話的保姆雖然看著還活著,但其實離死不遠了。

都是顧仟行害的!!!

顧仟行被這麼注視著,妖孽的臉神情透著怪異,他扯了扯唇角,“秦好,為了這個私生子,你打了我兩巴掌?還拿刀威脅我?”

“你TM真喜歡他!一個私生子?!”

秦好無聲冷笑,不想和他多費口舌,“你是自已站起來滾還是讓他們兩個抬著你滾?”

顧仟行陰鷙著眸子,仰著頭緊緊盯著面前的女人,“我自已滾。”

秦好冷冷盯著他,警惕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站起來的顧仟行突然笑了,沒由地來了句,“寶貝兒,不知道拿蛇必須拿著七寸嗎?”

秦好擰眉,突然手腕一疼,手上的刀刃便失手掉落在地板上。

顧仟行因著完全沒顧著脖頸上抵著的刀的不要命動作成功將人按進了懷裡,而脖子汩汩的大出血。

兩個保鏢見狀,大驚失色,一個掏出帕子止血,一個掏出隨身帶的止血劑給男人注射,外敷內服,顧仟行的血很快止住。

他垂眸看著懷裡被他制住的女人,蒼白的唇勾了勾,他的戰利品真是美得太過驚人。

“你缺乏實戰經驗啊,不抵著我的大動脈,就殺不了我,還得練,我可以教你。”

秦好看著顧仟行,“不需要,不想髒手而已。”

顧仟行聞言挑了挑眉,對著兩個保鏢道:“你們出去,把地上的玩意兒也帶走。”

很快,屋子裡只剩下秦好和顧仟行。

秦好掙扎不了,也就放棄了,她對上顧仟行似笑非笑的眼神,譏諷道:“因為一場網戀就這麼發瘋,loser。”

顧仟行笑意漸收,如果說他由愛生恨,再由恨生執念,那麼秦好提起網戀,無異於是在刺激他的恨。

他摘下眼鏡,封印在眼鏡下的陰狠乖戾暴露得一覽無餘。

“寶貝兒,你真的刺激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