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什麼人魚族？除了上桌入盤，毫無用處

是啊！

倘若小漁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是不是意味著，她就要離開他了。

想到這裡，陳默的心裡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如果小漁離開了，他的生活是不是又要回到原來那般。寂寞，安靜，無趣......

可是猶豫再三，他還是開了口。

“我們走吧。”聲音異常平靜。

“你不怕嗎？”金髮小漁好奇問道。

“怕。”

“那為什麼......”

“如果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我強留也不會有結果。我尊重小漁的選擇，即使她的選擇，不是我。”

“陳默，善良固然好，但有時候，過於善良只會徒增煩惱。”

“是嗎！”

陳默一邊自嘲著，一邊抱起了她。

朝著下游緩緩走去。

“你說你是小漁的神識？”

“嗯。”

“那為什麼，你們看起來性子差這麼多？”陳默忍不住問道。

“萬物皆有靈！人類的性格是多面的，人魚族也不例外。每個生物都有其獨特的多面性，我被禁術從本體生生剝離開，我本能地不想走，自然會抓住本體不放。

所以在掙扎的過程中，攜帶了幾分本體的其他意識一起離開。或許是性格里比較沉靜的那部分，被我帶走了吧，你身邊的那個才會顯得格外靈動。”金髮小漁解釋著。

“那你為什麼會中禁術？小漁一直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記得嗎？”

金髮小漁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你很愛小漁，是嗎？”她忽然問道。

“是。”陳默不假思索地問道。

“如果有一天，要你在她和其他很重要的東西之間做選擇呢？你會怎麼辦！”

“我會選小漁！無論付出什麼。”

“陳默，有些事情，遠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容易。”

“和我養父有關嗎？”陳默忽然問道。

金髮小漁沒想到他如此敏銳。

一時語塞。

“看來我猜對了。”

陳默腳下的動作沒停，好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本來我還想不通，小漁為什麼會和我養父，還有徐東扯上關係。小漁的話我也一直不敢確信，可是看到你，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那你......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嗎？”金髮小漁試探著問道。

陳默沒有說話。

小漁也沒有再問。

兩人都知道，這個問題多少有些殘忍。

他們沿著小溪走了不知多久，竟然看到了一處水潭。儘管不大，卻足夠小漁在裡面翻騰。

“這裡可以嗎？”陳默欣喜地問。

“嗯。”

陳默走近，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

小漁順勢扎進水裡，在裡面翻騰著。

波光粼粼的冰藍色魚尾，時而潛進水底不見蹤影，時而翹起來拍著水面。

陳默的胳膊實在是太酸了。

他坐在岸邊，捏著手臂。

過了一會兒，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

“那個......能把你的衣服借給我嗎？”

陳默嚇了一跳。

小漁不知何時竟游到了他身旁。

她的身體完全浸在水裡，只在水中探出個小腦袋，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衣......衣服？你......”陳默剛想問些什麼，又好像恍然大悟。

“那個......你等等。”

陳默想了想，將自己的襯衫和外褲退了下來。

“這個，你將就著穿吧！我去那邊等你。”

身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陳默知道，她上來了。

“小啞巴，久等了！”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陳默瞬間轉頭，小漁正穿著他的襯衫站在他身後。

魚尾已經化成了兩條柔美的大長腿。

只是她穿著陳默的外褲，因為尺寸太大，腳踝處堆起了一堆褶皺。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容，如果不是那頭金髮，

陳默大約已經將她擁進懷裡了。

“怎麼了？”小漁歪著頭問他。

“沒什麼。”

他彎下腰，幫小漁將褲腳挽起來，露出她好看的腳踝。

“你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小漁再次感慨道。

陳默皺了皺眉，問道：“你沒有鞋，能走路嗎？”

小漁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們走吧。”

“去哪兒？”小漁問。

“找出口。”

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著。

陳默對身旁這個小漁，始終熱絡不起來。

即便知道她是小漁的一部分，可就是莫名有種劈腿的感覺。

“是嗎！”小漁睜著眼溜溜地眼睛，突然問道。

“什麼？”陳默不解。

“劈腿......”小漁好笑地提醒著。

陳默有些尷尬，只得不出聲，繼續向前走。

差點忘了，他的心思瞞不了這條魚。

小漁在身後偷笑著。

他們走了很久，依舊一無所獲。

而且，這裡很奇怪。

天空始終朦朧一片，看不出變化。

陳默看了一眼手錶，發現指標是靜止的。

“不用看了，在這裡，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小漁在一旁提醒著。

陳默儘量保持著平靜。

他的聰明，在這兒似乎一點派不上用場。

“不知道，我來這兒多久了。”

陳默好像忽然想到個問題，於是轉身問道：

“你不是和小漁心意相通嗎？那你是不是也能感知外界，或是傳遞資訊？”

“真抱歉！讓你失望了。”小漁聳聳肩。

“什麼意思？”陳默不禁皺眉。

“我是可以，但僅限睡著的時候！現如今我醒了，就是獨立的個體，誰也感知不了！”

“所以你們人魚族，除了那條漂亮的尾巴和讀心術，就沒有別的什麼本事了，是嗎？”陳默有些無奈地挖苦道。

“才不是！”

“什麼不是？”

“人魚族並沒有讀心術的。至於為什麼能讀你的，至今我也想不通！”小漁毫不避諱地說著。

“嗯。所以，你們人魚族就只剩下尾巴了唄！”

陳默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腿，無奈地說道：“還好，起碼能走路。”

“你是在瞧不起我們嗎？”小漁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著。

“不敢不敢！不過迄今為止，除了上桌入盤，我想不到你的一丁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