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能不能再去一次我們見面的地方？

陳默慌忙地用浴巾將她裹好，抱進臥室。

小漁渾身滾燙，雙頰通紅。

他拿來額溫槍一試，已經42度。

想到昨晚，小漁溼著頭髮就睡了，

還掉到了地板上，也難怪會發燒。

陳默很是自責。

只是他不知道，小漁是人魚族，

而人魚族是不會像人類一樣生病的。

她之所以發燒，其實另有原因......

整整兩天，小漁都昏昏沉沉的。

好在體溫降了下來。

陳默一直惴惴不安地守著她。

萬一她在自己家裡有個三長兩短，

就算給他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何況，他就一張嘴，還說不了話！

第二天晚上，小漁終於睜開了眼睛。

陳默喜出望外。

“你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小啞巴......我...做了一個夢......”

是的！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到了自己的族人。

她們在和自己說著什麼，

可是說了些什麼，小漁卻記不清了。

只覺得好累、好難過，胸口透不過氣。

小漁躺在那兒，一言不發，

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流。

“你別哭啊！是哪裡疼嗎？還是餓了？你和我說......”

陳默手足無措著。

“我想回家！”

小漁委屈巴巴的。

“好好好！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回家！”

“小啞巴！我可能......回不去了......”

小漁的聲音低低的，充滿了哀傷。

“不怕不怕！我來想辦法！一定讓你回家......”

“嗯......”

小漁撇著嘴應著。

“小啞巴......”

“什麼事？”

“你真好！你是我遇到的最好最好的人！雖然我並沒遇到幾個人......”

陳默的心有了一絲異樣。

還從未有人如此評價他。

別人口中的陳默，

是優秀的，

是可憐的，

是淡漠的，

是堅強的......

卻唯獨沒有人說他是個好人。

自小獨來獨往的他，好像從來不懂得如何與人相處。

小漁的意外闖入，似乎給了他不一樣的體驗。

“小啞巴......”

“怎麼了？”

“我餓了！我想喝海鮮湯。”

“好。你先睡會。我去買些食材，很快回來。”

陳默走到門口，又轉身叮囑道：

“不要再隨便亂折騰了！乖乖歇著！”

“知道了......”

小漁回著。

“還有，待會記得把......衣服穿好......”

陳默有些臉紅地指了指床頭的衣服。

這兩天，雖然也有些不自在，

但他實在沒勇氣幫小漁穿衣服！

只能用被子將她蓋好。

好在她昏昏沉沉，沒有亂踢被子。

陳默出去後，小漁起身把衣服穿好，

又回到床上四仰八叉地躺著。

那個夢是什麼意思？

小漁摸了摸胸口，心痛感似乎還在。

如此真實。

人魚族也會做夢，甚至會做一些特殊的夢。

別如，預知夢！

難道......他們有危險！

不行！

小漁忽地坐起。

“我不能放棄！於小漁，你可是人魚族的驕傲啊！振作起來~”

她大聲地給自己打著氣。

看上去神經兮兮。

“沒道理突然消失的！”

小漁摸著自己的腿嘟噥著。

人魚族的魚尾，何等尊貴與榮耀！

特別是她。

可是千年難遇的冰藍尾！

除非自斷，否則絕不會消失。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她必須搞清楚。

小漁暗暗下定決心。

短短兩個小時不到，

她似乎就恢復了以往的活力。

吃飯時，

陳默本打算把食物端進屋，但被小漁拒絕了。

理由是不方便她施展。

看著她大快朵頤，

陳默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小啞巴，能不能帶我再去一次我們見面的地方？”

小漁眨著眼睛試探地問道。

“可以，不過近幾天恐怕不行。我有個畫展，馬上要開展了。燈畫展一結束，我就帶你去，可以嗎？”

“可以可以！”

小漁狂點頭。

畢竟有求於人，他答應就好。

小啞巴看起來，人還是不錯的。

小漁若有所思的模樣，陳默看在眼裡。

注意到小啞巴的視線，

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吃飽了就早點休息。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可以嗎？”

陳默顯然有些擔心。

“可以可以，我可以的。”

“今晚別睡客廳了。你剛剛的房間是客房，這些日子，你就住那間。”

“那間？給我住？小啞巴，你真好！”

小漁起身朝房間奔去。

風風火火的樣子，

讓陳默忍俊不禁。

他收拾乾淨後，也早早休息了。

這兩天，他幾乎沒怎麼閤眼。

夜裡，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陳默敏感地睜開了眼睛。

聲音是從客廳傳來的。

難不成，進賊了？

這裡好歹也算中高檔小區，不應該啊！

他抹黑起了床，

小心翼翼地來到門口。

外面確實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

他從櫃子裡悄悄拿出棒球棍，

小心翼翼地將門開啟一條縫，

剛好夠他鑽出去。

客廳裡一片漆黑，

只有月光透過窗簾的隱隱光亮。

聲音是從冰箱那裡傳來的。

陳默貼著牆，輕聲走到客廳角落，

摸到燈的開關處。

嘎達~~

客廳瞬間亮了。

“啊~~~”

熟悉的尖叫聲震耳欲聾。

“你大半夜不睡覺，在幹什麼？”

他一臉疑惑地比劃著。

小漁從開啟的冰箱門後探出頭。

“小啞巴~~你想嚇死我嗎？”

“咱倆到底是誰嚇誰啊！”

陳默走近，看到小漁的嘴角周圍，

髒兮兮一片，滿是各種食物的痕跡。

“你餓了嗎？”

小漁搖搖頭。

陳默掃了一眼滿地的袋子、飲料瓶......

她這是炫了多少！

還說不餓。

小漁一臉單純地笑著，

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狀。

“小啞巴~~我發現這裡有好多吃的！你要吃嗎？”

她還挺客氣......

真沒拿自己當外人啊！

陳默有些無語。

他皺著眉頭走過去，

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的於小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