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見他這副模樣,以為自己又惹到他,努力將自己縮到一邊,儘量拉開和陳華添的距離。

“你怎麼知道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剛剛說了你的名字,還說要不是你陳華添,我早就被他抓走了。”

陳華添聽到秦凌的回答,陷入了沉思...

從到秦家開始,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自己的名字。

而那名黑衣男子竟知道他的名字,或許...

陳華添一邊思考著,一邊不由自主的點著方向盤。

秦凌見他一直沒有啟動車子,看著已經有點暗的窗外,小聲地提醒道:

“陳警官...”

“要不然我們先去帝都吧,時間有點晚了,對方不會追上來吧...”

陳華添聽到秦凌的話,也是,這一時半會的,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又啟動車子往帝都方向去了。

一旁的秦凌,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才終於有了從剛剛那般驚險的場景剝離出來的感覺,這才慢慢放鬆下來,人也漸漸有了睏意,終於忍不住睡意漸漸進入了夢鄉。

一旁的陳華添可是一刻也不敢放鬆,畢竟從四平到帝都還有幾百公里的路途,未將秦凌順利送到柯邢家前,他的心始終安定不下來。

幸好一路行駛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遇到什麼事。

天已經完全黑了,路上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幾輛車行駛著。

忽然,前方正常行駛的車輛都亮起了警示燈,速度也都慢慢降了下來,陳華添也跟著慢慢降低了車速,祈禱前方不是發生什麼事故。

一旁睡了一會的秦凌也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眼,含糊地問道:

“陳警官我們還有多久才到啊?”

“堵車了,沒這麼快,你可以再睡會。”

陳華添的聲音裡也有了些許疲態,畢竟中午從帝都出發後,他就沒怎麼休息,在秦家又和黑衣男子搏鬥一番消耗了不少體力。

以往和柯邢出警,二人還能相互照料,即使查了一天案件也沒這麼累過。

唉..早知道叫上柯邢了。

陳華添不由得嘆了口氣。

不行,回去得和柯邢訴訴苦,讓他請自己去“楓林”搓一頓嘿嘿。

秦凌見陳華添一會嘆氣一會又傻笑的樣子,心中又驚又怕,擔心他不會中邪了吧..?

“陳警官你沒事吧?...”

聽到秦凌的聲音,陳華添才回過神來,忘記這傢伙還在呢。

“咳咳..沒什麼,靜靜睡你的覺。”

陳華添故作嚴肅道。

秦凌只好悻悻地側過身便又睡去了。

陳華添看著他,這小子倒是享福。

忽然

安靜的夜裡忽然響起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陳華添用力將剎車踩到底,才終於把車子剎停。

巨大的慣性讓熟睡的秦凌往前倒去,幸好繫著安全帶才不至於磕到他的頭部。

從睡夢中驚醒的秦凌往前方看去,只見一輛麵包車突然停在他們面前。

而此時他們停車的位置,似乎是在某個村莊的田邊的路邊。

此時路上並沒有什麼燈,只能依稀看到遠處似乎有一片低矮的房屋。

秦凌見對方沒有任何動作,便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別動!”

秦凌剛碰到門把手,就被一旁的陳華添喝住了。

他看向陳華添,在微弱的燈光下,陳華添的面色十分凝重,雙眉緊皺地看著前方。

即使再遲鈍,秦凌也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是來者不善,趕忙又將剛剛鬆開的安全帶繫上。

“坐穩了。”

還不待秦凌反應過來,陳華添便立即加速將車輛調了頭。

秦凌猝不及防地便一頭撞向側邊的窗戶。

他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剛剛故意別停他們的麵包車,也調轉了車頭跟著他們駛來。

見此情況,秦凌趕緊牢牢抓住側邊的把手,防止自己再因為慣性而撞到玻璃上。

他死死盯著後視鏡,生怕對方追上他們。

卻見對方緊跟他們不放,直到兩輛車的距離越來越近,眼見對方的車頭已經快要撞上他們。

秦凌激動得大聲喊道:

“他們要撞上我們了!”

卻見在對方快要撞上他們的時候,陳華添忽然加速,終於稍微拉開了兩輛車之間的距離。

但是對方仍是緊追不捨,又加速追上他們。

“他們又來了!”

秦凌再次大叫。

陳華添真想將這小子毒啞,吵得他耳朵生疼,怒吼道:

“閉嘴!再喊就把你丟下去!”

秦凌還想反駁著什麼,但是看到陳華添的表情,他看著不似開玩笑,擔心自己真的會被丟下車去,秦凌終於識趣地閉上嘴。

陳華添看著後視鏡中像狗皮膏藥一樣的麵包車,他得想想辦法才行,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這樣下去車子的油遲早耗盡。

但是因為他不是四平人,對四平的地形並不清楚,也不敢隨意開進村子裡去。

畢竟即使村子裡的路錯綜複雜,方便甩開對方,但也有可能突然就出現斷頭路,反而讓他們無處可跑。

“你知道這附近是哪嗎?”

畢竟秦凌是四平人,陳華添還抱著一絲希望。

“我...我不知道,”

秦凌縮著脖子應道。

好吧,秦家這小子確實靠不住,不給他陳華添添麻煩就算好了。

“shit! 開啟導航給我指路,我要開進村子裡繞開他們。”

秦凌趕緊拿出手機,顫著手開啟地圖看著,開始給陳華添指路。

可是二人剛進到村子裡沒多久,訊號便開始變得忽好忽壞,完全跟不上車子的速度。

眼看著導航是指望不上了,陳華添只能靠著自己多年的直覺,在村子裡穿來穿去。

而後面的麵包車顯然十分熟悉村子裡的路形,對陳華添的車子緊追不捨,漆黑的夜裡,兩輛車正在進行著生死時速。

秦凌見對方竟能跟得這麼緊,便知對方這是不抓到他們不罷休。

握著把手的雙手早已被汗水浸溼,一顆心懸在嗓子眼,似乎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他時刻祈禱千萬不要開到斷頭路。

不知是不是秦凌的祈禱成功了,他們終於將對方甩到身後,在後視鏡中終於見不到對方的車輛。

秦凌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可以稍稍放下。

但是好景不長,秦凌這顆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再次高高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