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找小朱

陶姒為了三皇子的婚事暗中接近餘家，餘清蔓和餘緹也無暇顧及其他。

餘家三兄弟則一直在互相較勁。

趙璟曄難得清靜，每天忙著修煉，日子倒也過的十分充實。

她現在擁有了蘊靈草，在修行之餘，也不免和相頤商討起未來的職業分支。

“吸收蘊靈草之後，我是一定要當個術師的。但是依你的意見，你覺得是方士好還是言靈好？”

相頤問：“為何不考慮醫師和偃師？”

“輔助類的東西，你覺得我會考慮嗎？”趙璟曄嚼了根剛從小廚房偷來的油條，滿不在乎地說：“我以前連甲士都看不上。”

相頤輕笑一聲，習慣性想替她揩去嘴角的油漬，手頓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趙璟曄沒注意這些，她隨手翻開桌上的《術師入門手冊》，邊吃邊看邊聊天：

“言靈不用怎麼動手，攻擊力度也不錯，就是太耗精神力了。如果蘊靈草能讓我的精神力像你那樣強大，我就去做言靈。”

相頤道：“怎麼又不考慮方士了？”

趙璟曄剛吃完一根油條，又拈起一塊糖餅往嘴裡送，含糊道：“你當第一方士，我不願意搶你風頭。”

相頤笑的身體發顫，靈體在空中半明半滅。

他告訴趙璟曄：“去了九洲學院後，你若是有興趣，就都學吧，不用在乎我。”

趙璟曄並不理睬。

相頤繞到她身側，說道：“九洲學院一向致力於全才的培養，入學第一年是要修行所有武法分支的，不會給你選擇的餘地。”

“什麼？那怎麼學？”趙璟曄頭一次聽到這種授課安排，不免驚詫了些許。

她在御校上學的時候，幾乎全憑心意，老師對他們畢恭畢敬，基本沒有什麼責罵，課也都是想上就上。

儘管輕鬆，但趙璟曄也不是那種會混日子的人，她自認為比較勤勉努力，卻也對九洲學院這種全科齊上的豪邁作風感到好奇。

相頤補充道：“第二年就可以進行分科學習了，你可以選擇最終分支，但是如果學有餘力的話，學院也支援輔修。”

此刻日光還早，淡青色的天空中暈著一輪金紅色太陽，趙璟曄彷彿看見了一絲未來的影子。

她繼續安心吃飯，手中翻書的動作不停，書頁嘩啦的聲響被隱在餘府的各院的嘈雜中，一點水花也沒有驚起。

餘府的廚房內，棕褐色的屜籠上煙霧籠罩，香味從爐灶前一直飄散到煙囪頂。負責煮粥的家廚在鍋內攪動了一番，封上紅木蓋，往油鍋那邊走去。

“哎呀！怎麼又少一堆！”

他氣急敗壞地喊著屋內幫廚的家丁：“讓你們好好看著，眼睛都去哪了？！”

膳食被偷逐漸成了日常。

趙璟曄一開始還不敢太囂張，因為實力較弱，怕被發現，再加上自己才剛恢復，吃不下太多。

後面越來越熟稔，家廚找不到扒手，無故被扣了不少月俸，後來也不再管這些，索性多買點食材，不再上報了。

氣溫越降越厲害，連下幾天大雪，趙璟曄的生日慢慢臨近。

餘晚音生辰八字和她一一對應，因此在這天過生日也算不上奇怪。

以往在淵祐帝國，她的生辰宴排場都辦的極大。

即便後來去了荒原作戰，相頤跟在她身旁，這一天也都會被他精心安排，將士們一齊為她祝賀，怎樣都不算單調。

趙璟曄的生日之所以如此熱鬧，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這日子挨著臘月，家家都在準備新年。

為她慶生，也算是拿出了提前過年的興奮勁。

餘府的廚房裡已經開始製作臘腸和燻肉，趙璟曄對鹹味太重的東西不感興趣，看了兩眼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相頤出現在她身邊，問道：“今年生日想怎麼過？”

趙璟曄把剛順來的柿餅擺在桌上，抿唇道：“還能怎麼過，和你一起唄。”

她朝相頤眨眨眼。

相頤失笑。

“阿璟說話有歧義，容易讓人誤會。”

趙璟曄挑了個最紅最厚的柿餅，滿意地坐下，支起二郎腿：“每年不都是和你一起過嗎？沒什麼歧義，而且我喜歡你陪著我。”

相頤明顯眉目舒展很多，“但現在我實體不在，阿璟一個人過未免有些孤單。”

“我以前也不算是那種有很多朋友的人吧？”趙璟曄回憶道。

相頤還想勸她，說了朱承意的名字。

“朱承意啊……”趙璟曄唸叨了幾遍。

“真要去找她嗎？”她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相頤寬慰道：“朱老在九洲學院教書，你馬上要去那裡，和朱承意熟悉一番總沒有錯。”

趙璟曄像是終於被他說服，緩緩點了點頭。“好吧，但如果我一旦有那種想和她做朋友的念頭，你一定要制止我，把它掐滅。”

相頤同意了。

但他讓趙璟曄去找朱承意，原本就是想讓兩人結交，因此也只是口頭承諾一番而已。

他這樣陽奉陰違的事情前世也沒少做過，趙璟曄和他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緘默。

趙璟曄識人不清，是因為她太過純淨，相頤的經歷比她更加灰暗複雜，因此洞察人心對他而言不算是一件難事。

朱承意在他這裡得到了一個短暫的認同，但如果他後期覺察出什麼意外，他會比趙璟曄本人更加強硬。

朱承意好好地待在家裡，莫名感覺到一股冷嗖嗖的氣流。

她攏了攏身上的厚襖，吸溜了一下鼻涕。

刺骨寒風毫不留情地從她衣襟的縫隙處灌進來，她暗暗罵了一聲，小跑著去鎖窗戶。

窗稜上的按扣碎裂了一塊，朱承意怒道：“遲早有一天把你給拆了。”

她用靈力進行修補，邊搗鼓邊嘟囔：“臭老頭，把我扔這，也不說把房子給弄弄，天天就讓我住這破房間，還沒九洲學院的宿舍好。”

好不容易成功，她往窗外望去，被雪地裡的趙璟曄嚇到，差點魂都快飛了。

朱承意連忙開門，衝著趙璟曄喊：“快進屋！”

等人進來了，她這才說道：“你剛剛簡直像個女鬼。”

趙璟曄嘴上功夫了得，很快回道：“如果女鬼都像我這樣，那就沒人會怕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