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哥

現在天色已晚，餘行簡喊了兩聲，見沒人應答後就想去窗邊看看屋內的情況。

結果正好和趙璟曄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嚇我一跳，你在家怎麼不應聲？”餘行簡一臉莫名。

趙璟曄有些不情不願地開了門：“四哥找我有事嗎？”

餘行簡沒答話，進屋先是將兩袋油紙包好的點心放到了桌上。“你在為三皇子的事傷心？”

他語氣頗為肯定。

趙璟曄見他沒往那幾箱珠寶上瞧，倒是問了這麼一個不清不楚的問題，有些摸不透他想法了。

“我？傷心？”

她也不知道是該裝成什麼樣，索性坐下來拆起點心。

“嘿，我看你倒是舒服的很。”餘行簡看她剝油紙的動作乾淨利落，心下像是安定了。“我就跟娘說吧，你才十歲，屁大一小孩，懂個什麼情情愛愛啊。”

趙璟曄往嘴裡丟了一顆花生酥，邊嚼邊思索著，看來餘行簡這是被三夫人逼過來的。

想來也是，原主記憶裡和這個四哥也沒什麼交集。不過三夫人顏汐確實人美心善，以前對她頗有照顧。

自從大夫人那邊察覺到這些，強制切斷了雙方往來之後，顏汐也就許久沒有過來了。

她簽退婚書的時候，顏汐一直悄悄關注著，怕自己過來又被大夫人擠壓，於是讓身手敏捷的餘行簡偷偷來這一趟，安慰安慰她。

看上去安慰的事是不需要了，但餘行簡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在屋裡悶頭不吭聲是做什麼？我剛剛看二哥也來了，他每天給你送飯？”

趙璟曄酥糖吃多了，喝了口茶潤下嗓子，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每天送飯？你有點太高估二哥了。”

餘行簡樂了，看來這六妹比他想象的要好玩很多：“我以為他和你關係很好。”

“他打的是那個的主意。”趙璟曄對著屋內的金銀珠寶使了個眼色。

餘行簡的表情這下複雜了起來：“你應付不了他吧？”

趙璟曄又拆開另一包油紙，捻起一枚玫瑰酥，邊吃邊說：“我跟他說大哥來過這裡。”

“大哥？”餘行簡當真了，“他也要攪進來？不應該啊？”

“怎麼不應該？”趙璟曄反問。

餘行簡對她沒有隱瞞：“大哥他這段時間衝擊玄階一境，估計快要成功了。父親預備著到時候給他請來九洲學院的朱老，助他修出器靈。”

“這件事應該算是我們餘家的頭等大事吧，大哥他怎麼可能在這個關頭分神，為了點金銀珠寶就跑你這來呢？”

餘行簡說著說著，皺起眉來。

趙璟曄的思緒在餘行簡提到器靈時就已經飄遠了。

相頤適時問她：“想白澤了嗎？”

“嗯。”趙璟曄沒有否認。

白澤是在戰場上陪伴她出生入死的劍靈夥伴，她原來的身體已經身隕，玉淵劍也隨之折斷碎裂，這一世，怕是再難見到這位老朋友了。

餘行簡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誒，我說你這丫頭還真是心大，大夫人那邊真要對你動手，你以為你還有命在這吃東西嗎？”

趙璟曄淡淡看他一眼，“所以啊，我是騙二哥的。”

餘行簡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剛想說點什麼，趙璟曄卻開口指了指他腰間的儲物袋：

“四哥，那裡還有糕點嗎？”

“你怎麼滿腦子想著吃啊！”餘行簡本來還想誇她機靈，現在默默收了回去。

“酥糖是我在外面買的，不過我娘還做了些如意糕，我放儲物袋裡了。”

聽他這麼一說，趙璟曄看向儲物袋的眼神更加堅定了。

餘行簡無奈地將一包如意糕放到了桌上，小心叮囑道：“你又不是修行之人，少吃點甜食，對牙齒不好。”

趙璟曄點點頭，將東西暫時收了起來，她現在有點吃不下了。

餘行簡看她這樣乖巧，也生了些憐愛之情：“我娘就我一個兒子，我和其他人也玩不來，你要是願意，我以後就把你當親妹妹。”

趙璟曄回道：“下次多帶點東西，我考慮考慮吧。”

“你！”餘行簡被哽住，看她面上波瀾不驚，有些好笑：“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六妹妹。”

趙璟曄已經收拾起東西準備送客，餘行簡無奈地囑咐了一句：

“你記住，千萬別招惹大夫人那邊。遇到什麼緊急的事情可以來找我，也別相信二哥。”

“知道了，謝謝四哥。”

“算你還有點良心。”

趙璟曄見人走遠，總算是舒坦下來。

“今天真夠忙的。”

她感慨一句後，相頤也再次現身。

趙璟曄想起正事，連忙追問那蘊靈草究竟是什麼東西，她在古書上都沒有見過。

“蘊靈草已經絕跡多年，這對夫妻也算是走了大運。”相頤解釋說，“世上可能再無第二株了，因此古書上對它的記載也幾近消散。”

“所以，你說的助我成為術師是什麼意思？”

“蘊靈草可以重塑一個普通人類的精神力天賦，或許可以達到天賦靈珠所能接受的最高標準。”

“什麼？”趙璟曄這下真的驚呆了。

如果原本的餘晚音能夠得到蘊靈草重塑精神力的話，就算她體內靈力微弱，有超強精神力的加持也能成為首屈一指的頂級言靈術師。

“唉。”趙璟曄真情實感地為去世的餘晚音嘆了口氣，“她父母當時若是第一時間就將東西給她，怎麼會釀成這樣的局面。”

相頤默不出聲，靜靜地陪伴著她。

可能餘父餘母當初也沒有想到，合力圍剿冠毒後的傷勢會一直持續，他們在還沒痊癒的情況下又參與了一次小型的人魔之戰，就此喪命。

趙璟曄感慨過後，重新打起精神開始打坐。

“今晚不睡了，我得努力衝擊到下一個境界，這樣才能知道蘊靈草的最終位置。”

相頤雖然心疼，但也非常尊重她的決定，他調動起精神力為她調養，也是一夜沒有閤眼。

這一晚，有人為了修煉熬夜，也有人為愛失眠。

在摔了十幾個價格昂貴的花瓶之後，瘋魔狀態下的餘清蔓終於恢復過來。命人備好熱水，她需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