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及笄之禮

“真是好笑，到底誰才是你親妹妹？！”餘緹惡狠狠地問他。

“都說了聽我的安排，你究竟想怎麼樣？”

餘舟遠面露不耐，手上的火靈球已經開始慢慢聚集。

餘緹叫道：“好哇！你要對我動手？那個廢物到底有什麼好？以前有她爹孃寵著，現在還引得你和大哥都護著他？”

“大哥？”聽到這裡，餘舟遠面露疑色。

此刻，二夫人周靜初也快步奔了過來：“哎呦我的兩個小祖宗誒，這又是鬧什麼啊？”

“娘！哥哥他總欺負我！”餘緹一甩袖，委屈地挽上週靜初的胳膊。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妹，你哥還能害你嗎？”周靜初將餘緹的手拿下來，安慰似地拍了拍。“你也過了碧玉年華了，幹什麼都沉穩些，別總瘋瘋癲癲的，像什麼樣子？”

餘緹的眼神暗下來。

她早該知道，自己不是那個廢物妹妹，根本沒人會真心可憐她。

二夫人那邊的吵吵嚷嚷根本影響不到遠隔一端的趙璟曄。

她的屋子被安置在最偏僻的下人住處，主家那邊的情況，她都一概不知。

此刻的趙璟曄正費心從那海量的記憶碎片中提取有關禁制的資訊，絲毫不敢分神。

模糊不清的話語從餘晚音的兒時畫面中被提取出來：

“妤兒，你說這禁制設定的時間，會不會有點太晚了？”

“十五歲還算晚嗎？正好作為她的及笄之禮呢。我希望到時候的阿音可以開開心心，再沒有後顧之憂。”

“說的也是，及笄之後，她就要嫁給三皇子了。在這之前，也是個考量那孩子人品的機會。”

話到這裡就停了，趙璟曄半點感覺都沒有，自然而然地被拽了出來。

她若有所思，看起來東西是挺重要，不過像及笄之禮這種物品，不至於讓餘舟遠惦記這麼狠啊？

趙璟曄發現自己才探索一番，靈力就耗去了大半。不得已之下，她用透支為代價，再次闖入餘晚音的回憶識海之中。

這一眼又讓她大為震驚，回憶禁制不止一個！

而她剛剛進去的那個，倒像是從來沒有被翻找過的偏僻角落。

新發現的禁制中，似乎被人強行突破了無數次，表面依舊頑固，但已經隱隱有了裂痕。

趙璟曄不敢耽誤，她明白這都是餘舟遠派人弄出的傑作。

透過那裂痕，趙璟曄又知道了新的資訊。

這次出現了畫面，中央兩張憂愁揪心的面孔，正是餘晚音的父母。

同為天階五境高手的餘嘉衡和蘇妤。

“我有預感，這次去了荒川，我們不一定能回來了。”蘇妤表情嚴肅。

餘嘉衡深深嘆了口氣：“只怕我們走了，沒人能護住阿音了。”

“老夫人也不行嗎？”

“唉，她久病纏身，我真不知……”

餘嘉衡垂首，蘇妤替他拂去眉心褶皺。“東西都給阿音留好了，但我怕她被奸人所騙啊。”

兩人深思熟慮一番後，餘嘉衡決定道：“那還是等到及笄吧，畢竟成年了，應該心智也成熟不少。”

又是稀裡糊塗的一段話。

趙璟曄聽完，就在床上吐出一大攤鮮血，被迫驚醒過來。

“阿璟！”

相頤著急現身，但伸出的雙手卻無法觸及趙璟曄的肩膀。

“咳。”趙璟曄吞下喉中的腥甜，開口的第一句話依然充滿威嚴。

“滾回去。”

“對不起，我暫時無法替你療傷。”相頤的眼中滿是憂慮，身形也越來越淺。

“你，活著。”

趙璟曄繼續瞪他，同時攤開右手，拇指微屈，露出那顆小痣。

相頤無可奈何，只好再度消失。

他們在心中進行了無聲的交流。

“不要太勉強，你可以等實力恢復一些再破禁制。”相頤苦口勸道。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等不了那麼久。”趙璟曄一邊回覆他，一邊重新進入了調息的狀態。

“不過這一趟也算有所收穫，天下竟然也有如此用心的父母。”趙璟曄有些悵然，喟嘆道：“只可惜他們禁制時間設的不好，否則我現在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相頤詢問緣由，趙璟曄這才將一切全盤托出。

“你覺得，這兩道禁制裡，封住的都是什麼？”趙璟曄深知相頤的神機妙算，開口問道。

相頤答：“第二道禁制記憶，應該是那人人豔羨的豐厚財富，至於為什麼會被餘舟遠知道，目前還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財富暫時還沒有大範圍傳播，否則踏我門前臺階的，可就不止他一人了。”趙璟曄眸光漸深。

“也不一定。”相頤欲言又止，又提到第一個禁制。“及笄之禮似乎是很早之前的準備，從他們的話語中可以窺見，這東西的珍貴程度不亞於那些金銀財寶。”

趙璟曄以手支頭，喃喃道：“一種能讓餘晚音開心，又能穩固她嫡女地位的東西。”

“或許，是洗髓之物。”

聽到相頤這話，趙璟曄立刻不淡定了，“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確實有一件，但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絕跡。”相頤說道。

“淵祐皇室都弄不到的東西，竟是被這對夫妻給拿到了嗎？”趙璟曄若有所思，“那這洗髓之物，能重塑三項基礎天賦嗎？”

“似乎只對精神力和靈力有效，具體的情況還得真正嘗試了才知道。”

“行，看來我還真能做個術師了。”趙璟曄對未來有了幾分期待。

相頤說：“這只是猜想，未必就是事實。”

“你的猜想，和事實有什麼區別？”趙璟曄反問。

兩人雖然沒有在現實會面，但卻在同一時間默契而笑。

夜已深了，趙璟曄深思片刻後說道：“以我的恢復速度，在十天之內晉升黃階三境沒有什麼問題。”

“但這個地方有些危險，最好再找一處僻靜的修煉點。”相頤提議道，“我是阿璟的第二雙眼睛，你隨時行動，我幫你檢測周圍異樣。”

“那對你的消耗豈不是很大？”

“在藍玉內，我可以維持。”

“行。”

趙璟曄答應了一聲，就開始摸黑出門。

好在她身量還小，身法又靈活，幾個來回就將餘府上下探了個遍，終是找到了個滿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