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御書房大發怒火
太子讀心後,她被抱在輪椅上嬌寵 毛富貴兒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顧遲抿緊了唇,眼神裡的慌亂難以隱藏,只能勉強說出一句:“荒唐。”
薛執春好似不知羞一般,額頭輕輕撞了下他的額頭,“我本來就是個荒唐人,謝謝夫君對我的誇讚。”
顧遲徹底不知道怎麼辦了,呼吸急促了許多,只能任由小姑娘越靠越近,溫熱的氣息盡數撩撥著他的心緒。
“兄長,嫂嫂。”
御花園後傳來沈玉容的聲音。
薛執春連忙退開,好在女子還未穿過樹林,應該只是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停在了路口上。
顧遲感受到清甜的氣息散退,本該放鬆下來,心裡卻落空了下,沒由來的失落。
“玉容?”
薛執春推著顧遲從林子裡出來,沈玉容看向薛執春,笑了笑。
“我推著你兄長散散步,看一下景。”
薛執春不自覺解釋起來,莫名感到心虛。
沈玉容頷首,“我想與嫂嫂聊一會兒,還請兄長先回去吧。”
“跟我聊聊?”薛執春愣了。
沈玉容嗯了聲,對顧遲說:“驕陽正在外頭等著你。”
這無疑是對顧遲下逐客令了,顧遲迴頭看了眼薛執春,“那我先回去了,你早些回來。”
薛執春點頭說好。
顧遲自己駛到御花園外,驕陽上前迎接,擔心地看了眼裡頭,兩個女子正並肩坐在石凳子上,看不到對方的神情。
“主子,太子妃不會誤會沈姑娘吧?”
顧遲搖頭,“不會。”
沈玉容立身清白,他大概猜得到她找執春是做什麼。
“對了,主子,寧太保入宮了。”驕陽提醒:“直奔御書房,聽說進去不到半炷香的功夫,裡頭就傳出摔東西的聲音。”
顧遲斂眸,“先回東宮。”
“是。”
……
御書房內一片寂靜,錢太醫跪在一邊,替顧元把脈。
“官家,如今快到夏日,本暑熱難消,您這段時日心底鬱氣一直不斷,加之急火攻心,可萬萬不能再這樣發怒了。”
顧元扶著額頭,還是不解氣,重重拍了下桌案,上頭有尤太尉拿過來的顧禮、顧廉與恭親王府勾結的證物,也有寧太保方才遞給他的兩疊冊子。
上頭記錄了參知政事收了京城幾個富戶的重金,安插他們的孩子入朝為官。
還有開國郡公在幾年前偷偷昧下了朝廷撥給蜀地的賑災款。
“狂悖之徒!”
顧元氣得雙眼通紅,“朕以誠相待他們這麼多年,他們居然敢做出這等醜事!”
“官家,德妃和賢妃都在外頭等著,似乎是聽說了二位殿下在祠堂內大打出手,心急如焚,都跪在御書房外想見您。”孫程公公稟報。
寧太保還坐在一邊,慢條斯理喝茶。
“二位娘娘都是官家心尖上的人兒,如何好叫她們等著,帶進來吧。”寧太保出聲。
孫程頷首,給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後者連忙將兩個婦人帶了進來。
夏賢妃一進來就哭得委屈:“官家,廉兒慣來是聽您的話的,若非三皇子挑事,他如何會與兄長動手。”
“你這是什麼話?”
趙德妃的脾氣可不是好惹的,瞪著夏賢妃,沒好氣道:“我禮兒雖然平日裡性子傲了些,但是孰是孰非分的可清楚,祠堂內動手的事情他做不出來,一定是你家那個黑心腸的挑撥他。”
“德妃,你這是什麼意思?”夏賢妃一臉驚愕,“顧禮的脾性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縱然是在他父皇跟前都要大呼小叫,如何會是我廉兒挑撥他?”
趙德妃嗤笑了聲:“你家顧廉自然是像了你一肚子花花腸子,詭計多端。”
“砰——”
巨大的瓷瓶猛地砸在了對峙的兩個婦人之間,夏賢妃一腿軟嚇得癱坐在地,趙德妃的臉色也白了,看向殿中臉色鐵青的顧元。
“怎麼不接著吵了?”顧元指著兩個人,氣笑了:“這麼些年,朕也算是疼愛你們了,你們是怎麼對待朕的?”
“……”
“……”
夏賢妃蹙眉,頓時反應過來不簡單,現在顧禮和顧廉與恭親王府之間的事情沒有定數,只是在祠堂打了一架,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若只是兩個孩子的事情,顧元不會這麼大的怒火。
“官家,您這又是發什麼脾氣?”趙德妃從小是被兄長寵愛大的,後來兄長的官越做越大,成了顧元的得力手下,又送她入宮鞏固地位。
趙德妃這些年也說得上順風順水了,平日裡顧元也都是順著她來,今日卻大發脾氣。
“我兄長為了您一直殫精竭慮,您這次不僅懷疑禮兒,還對臣妾如此……”趙德妃拭了下眼淚,“早知今日,臣妾還不如一開始就不進宮。”
顧元氣得失笑搖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娘娘可別翻舊賬了。”寧太保嚼著茶葉,似笑非笑,“自己去拿桌上的東西看看,再考慮一下要不要搬出趙家和趙大人吧。”
“……”趙德妃狐疑地看了眼寧太保,走了過去拿起紙張,面上的不滿頓時被不敢置信代替,“絕不可能!”
“證據都在這兒了,還有什麼不可能。”顧元看著她,又看向夏賢妃,“好好好,一個受賄,一個貪汙,都是抄家流放的重罪,都不枉朕對你們家裡頭如此照顧。”
夏賢妃見此事與自己還有牽扯,也拿起了另一本冊子,神情震驚。
“說說吧,朕該怎麼處置你們?”顧元抿緊的唇微微發抖。
又一個小太監進來稟報:“官家,三皇子在祠堂嚷嚷著要見您,說要告發五皇子,五皇子現在已經醒過來,也說要求見您。”
寧太保搖了搖頭,笑了:“方才官家都說了不見他們,他們是聽不懂嗎?”
“聽不懂?聽不懂就讓他們去死!”顧元氣得將桌上的筆墨紙硯全扔了出去。
夏賢妃與趙德妃嚇得齊齊跪地,臉色刷白。
……
“主子,如今趙大人和夏郡公還滯留在宮中,被扣住了,不知道官家會做出什麼懲處。”
驕陽稟報。
顧遲正撐在桌邊走路,現在走起來沒那麼費勁了,只是速度還追不上尋常人,要多加練習才能更快。
“知道了。”
“聽說不少大臣聽了這事,都開始處理自己與夏家和趙家之間的往來賬務。”
顧遲唇角牽了下,嗤道:“夏家和趙家這些年在朝堂上籠絡了不少人,現在生死難料,別人自然是擔心火勢蔓延到自家身上。”
“那主子覺得夏郡公和趙大人會受什麼處罰?難不成真的要流放嗎?”如今牽連的層面越來越廣,驕陽看不明白現在的局勢了。
“若是流放這事便扯不清了,牽連的人太多了,你以為現在朝堂上還有幾個清白人?”顧遲搖了下頭,“總不能全殺個乾淨,那日後誰給父皇辦事?”
驕陽點頭。
“這件事到夏家和趙家就打止了,不過兩家身上的權力太重了,父皇若是做得太過,兩家人撂挑子直接謀反,天下就要亂了。”顧遲眸子微動,“我若是父皇,就會先分權。”
驕陽領悟了過來,“主子英明,周大人給咱們遞了訊息,問宮中情況,屬下這就去回信。”
“等等。”
顧遲叫住了人。
“怎麼了?”驕陽停了下來。
“去吩咐小廚房,今日做撥霞供吃吧。”顧遲說。
驕陽皺眉,“您平日裡不是不喜歡吃這個嗎?說煙味道太重了……”
說到一半,驕陽忽然止住了聲,笑道:“屬下明白了,是太子妃想吃。”
顧遲聞言沒說話,其實也不是薛執春同他說的,昨夜睡著了,他隱約聽見薛執春講什麼撥霞拱好吃的夢話。
“……”
“嫂嫂,其實在很早之前我就聽說你了。”
花叢中,兩個美人並肩坐在一起,沈玉容提起了話頭。
薛執春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其實我很早也聽說過你。”
“是因為兄長嗎?”沈玉容彎起唇,看薛執春面上有些驚訝。
“你怎麼知道?”薛執春不解。
沈玉容:“其實上一回在皇子府見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歡兄長很久了,你說很早之前就知道我了,也應該是聽說我和兄長在外頭的那些流言蜚語吧?”
薛執春點了點頭,也琢磨不透為什麼沈玉容看得出她喜歡顧遲很久了。
“你覺得我喜歡兄長嗎?”沈玉容笑眼瞧著她。
薛執春忙擺手,“之前我可能誤會了,但是顧遲同我說過了,我知道的,你們就是兄妹……”
“我喜歡他。”沈玉容瞧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