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三姑娘勝一局,得彩,白玉混元鐲。”

馬球場中,一場馬球賽已經打完了。

贏球的自然是餘家的三姑娘餘嫣紅,隨手拿過托盤裡的鐲子戴在手上,高高舉起炫耀了起來。

“嗯!”

正在跟顧廷燁喝酒的歐陽旭,聽到聲音也是扭過頭去瞄了一眼。

當即就覺得應該把剛才的話收回來。

這餘家三姑娘正是姑娘家的年紀,臉上卻是皺巴巴的,也太顯老了一點。

剛才打量餘嫣然的時候,歐陽旭還覺得這些大家族後輩子女,應當模樣都不會太差。

可現在看來凡事都有例外啊!

“新開局。”

“本次彩頭,九轉累絲金簪一枚。”

兩個閨中蜜友,聊的正是高興。

起初餘嫣然還因為家中排擠遭罪而感到傷心難過,結果沒兩句就被明蘭哄的開心了起來。

可惜……樂極生悲!

餘嫣然看到僕從面前走過,當即將人攔了下來。

從托盤裡將金簪拿了出來,仔細檢視之下發現上面果然刻有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性子弱的很,當即就淚眼朦朧了起來。

“怎麼了?”

一旁的盛墨蘭起初不解,詢問之下才知道那是餘嫣然的亡母遺物,當即也是為好友發愁起來。

“那個是我亡母的遺物,那是她的陪嫁品,上面後來還刻有我的名字。”

“前些年不見了,就再也沒找著。”

聽到好友的關心,餘嫣然再也繃不住情緒,直接就哭出了聲來。

“怎麼會這樣?”

聽到了緣由的盛明蘭,卻是更加不解了。

按理說簪子既是母親的遺物,那自然是要妥善保管的,怎會流落到外面去了。

“前些年跟著父親外放的時候,我屋裡就經常少東西。”

“找也找不到,問也問不到。”

“母親留給我的首飾已經沒兩件了。”

“明蘭,這個簪子我今天一定要拿到。”

餘嫣然都要急哭了。

慌亂之下當即抱著盛明蘭的手,一時間也是想不到辦法了。

“可是……這是男女組隊。”

“你二哥哥自然是要和你三妹妹一組的啊!”

“你跟誰打呢?”

盛明蘭也是無奈了。

“你……你三哥哥呢?”

餘嫣然這個時候她找不到別人,也只能是病急亂投醫了。

“啊!?”

盛明蘭聞言一滯,隨後也是將目光投在了球場邊的涼亭裡。

“三哥哥!”

“等我一下!”

眼見著叫了兩聲不應,明蘭只能親自跑到涼亭裡去拉人了。

“三哥哥!”

“二叔好!”

跑到涼亭裡的明蘭,見到顧廷燁倒也不忘了施禮。

“這……”

可轉眼見到一旁的歐陽旭,卻是愣在了那裡。

這人她不認識啊!

相貌倒是挺英俊的,氣質也很不錯。

可她眼下正是著急的時候,也顧不上許多了。

當即拖著盛長楓的胳膊就走。

“哎呀,幹嘛呢?沒看我在這跟歐陽兄喝酒呢?”

盛長楓自是不情願隨她離去的,在他眼中這可是跟歐陽旭兩人交好的機會。

起初他是奔著顧廷燁來的,可現在知道歐陽旭這裡,自然更是激動萬分。

隔壁長房的盛長柏,可就是跟著眼前這位,才白撿了份功勞到手。

這可把他給眼饞壞了。

“有件事非要請你幫忙不可。”

盛明蘭卻是拉著他不放手,死活要拖著他走。

最終雖然盛長楓無奈的很,卻也是被明蘭給拖去了馬球場。

可見他到底不是不顧兄妹情分的人。

這人雖然不太行,可卻不能算壞。

“餘家妹妹,我自備考後可就沒打過馬球了。”

“我不擔保一定能贏啊!”

盛長楓對於自我的認知還是很清楚的,剛坐到馬背上心中就已經有些發虛了。

“成與不成都謝謝三哥哥了。”

餘嫣然雖然心中焦急,但她卻也不能多說什麼。

別人是被拉來幫忙的,就算輸了也怪不到人家頭上。

她只能獨自心裡委屈了。

並馬在場邊等候的時候,餘家二郎湊到餘嫣然跟前道:“這簪子是三妹妹看上的,大姐姐也要搶嗎?”

餘嫣然聞言則是更家委屈了。

放在家中的東西為何會少,自然跟她在家中遭受排擠有關。

家裡的下人根本就不把她當家中小姐看,甚至為了討好繼母更是惡意針對她。

可她生母早忘,沒了母親就等於沒了爹。

家中沒了依靠的她,只能帶著哭腔哀求道:“我不是非要搶那個簪子,只是那是我亡母遺物。”

“還請你跟三妹妹說一說,萬一你們贏了能不能也把簪子留給我。”

“呵!”

餘嫣紅聽到了卻是冷笑一聲。

將手中剛剛贏得的彩頭,白玉混元鐲脫下來就甩在了餘嫣紅身上。

並且挖苦道:“哪有你這樣的當姐姐的,妹妹但凡瞧上了什麼,你都要搶嗎?”

“缺首飾是吧?”

“拿去!”

餘嫣然自然不會伸手去接,任憑那白玉鐲子落在了草地上。

繼續苦苦請求道:“我不是非要與你搶,只是這是我亡母遺物……”

“二哥哥,備馬!”

“就她那馬球技術,也不怕給餘家丟人現眼。”

可惜餘嫣紅卻是不願在聽,直接打馬進了球場。

“駕!”

餘嫣然無奈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要是論起刺繡的手藝,餘嫣然自然是東京城裡頂好的刺繡高手。

可要是說到打馬球,餘嫣紅雖然說話難聽,但卻沒有誇大其詞。

餘嫣然真是菜的一批,跟盛長楓上場沒一會,就被人虐成狗了。

兩圈打下來就已經落後了別人三籌,眼看著贏球是沒指望了。

餘嫣然只能坐在馬背上一個勁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