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的人還真不少。”
宋哲道：“二哥這是你的強項，發揮一下唄。”
“聽出來了，損我呢——得，我得把臉給掙回來。”
“最後是電機廠割喉案……”正說著衛國平忽然走了進來，一看又是一夜沒睡。三隊的人見到他都很開心，一下圍了上來。
劉順奎問：“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回家看病嗎？”說著還跟衛國平擠眼睛。
衛國平拿出自己的筆記本，“88案第一個受害人指甲裡有人體組織，和他對比一下。”
劉順奎拿過來一看愣了，湯志遠脫口而出，“蔣廣善？！”
衛國平道：“我查了他過去八年的活動，發現每次案件發生的區域他都在附近打工，93年他老婆第二次流產，也跟割喉案停止的時間吻合，還有，他實際上是個左撇子，但一直故意掩蓋。”
湯志遠驚呆了，“不會吧？”
劉順奎道：“程勇立刻去調八年前的證物，徐軍去積案科協調，湯志遠跟我立刻去找蔣廣善！”
幾個人看了看衛國平，快步跑出辦公室，衛國平鬆了一口氣，忽然有些站不穩，手扶著桌子站住。
宋哲道：“你真是要把自己熬死啊，趕緊裡面躺著去。”說著要扶他進去，衛國平擺擺手，自己走到休息室去了。
電機廠，聶寶華帶著三火等人正在巡視，蔣廣善亦步亦趨跟的緊緊的，三火厭惡地看看他，蔣廣善卻視而不見。
忽然遠處來了一輛警車，劉順奎和湯志遠走了下來。
聶寶華十分煩躁，“你們又來幹什麼？還能不能讓我安安靜靜乾點事兒！”
“別激動，我們不是來找你的。”
聶寶華一愣，劉順奎看向蔣廣善，“從老闆變成助理，老蔣你這算是升了還是降了啊？”
蔣廣善笑笑，“混飯吃嘛，哪碗飯好吃就吃哪碗。”
“你被人搶錢那事兒我們找到點線索，需要你去確認一下。”蔣廣善稍一猶豫，聶寶華先說話了，“既然是配合調查，那就去一趟，人家畢竟是為你忙活呢。”
蔣廣善點頭，“那好。”說完跟劉順奎和湯志遠走了。聶寶華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刑警隊休息室裡，衛國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宋哲拿著一杯茶走了進來，“怎麼樣，好點沒。”
“本來也沒啥事兒。”
“你咋突然關注起這個蔣廣善了？”
“你不是說割喉案兇手在聶寶華吞併電機廠的時間點出現是有原因的嗎？我特別同意。”
宋哲感慨，“還真難得。”
“所以蔣廣善突然出現在聶寶華身邊也絕不是偶然，兩個本來沒有任何交集的人絕不會無緣無故跑到一起去！”
“我確實設想過聶寶華指使割喉者在電機廠作案，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只是有一點我想不通，割喉者怎麼會聽他的？他們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別忘了，李雪梅的兇手也是左撇子。”
“你是說兇手有可能是同一個人？那李雪梅身上有趙公子的雪茄味兒又怎麼解釋？”
“我還沒想到，但不管怎麼說，88案的第一個受害者指甲裡留下了兇手的面板組織，只要跟蔣廣善的吻合，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宋哲忽然吸了口氣，“如果蔣廣善是兇手，不但88案能破、聶寶華和趙公子也都跑不了！”
衛國平點點頭，“希望如此。”
“不行，我得乾點什麼去，這麼幹等著心裡有點亂，趙公子——我繼續去找趙公子，最好拉回來一比對，啪——雙響！”
宋哲說完就往門外走去，跟剛要進來的顧開巖差點撞上，“開巖？”隨即又看了看衛國平，語調降了下來，“你是來找他的吧？”
“我是來找你的。”
“怎麼了？”
顧開巖一臉凝重，“陳海平撤訴了。”
宋哲和衛國平同時驚訝。
顧開巖道：“陳海平說她當時確實跟薛家健談朋友，現在提強姦只會讓別人罵她。”
宋哲道：“你之前不是都幫她打消這些顧慮了嗎？”
“我感覺她好像受到了某種額外的壓力。”
衛國平追問：“你怎麼知道？她現在人在哪兒？
“她是從火車站打的電話，應該是離開寧江了。”
宋哲皺眉，“一個趙公子還不夠，連薛家健背景都這麼大了嗎？”
衛國平忽然捂著額頭眉頭緊皺，“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好像是跟薛家健有關、又像是跟趙公子有關。”
宋哲道：“你不是號稱記性最好嗎？”
顧開巖小聲說：“薛家健說過長期失眠會損害記憶力，彆著急——慢慢來。”
正巧劉順奎帶著湯志遠走進來，衛國平問道：“找到蔣廣善了嗎？”
“證據都採集完了，就等對比結果了。”
“他有沒有起疑心？”
湯志遠道：“還挺配合的，我們只說讓他辨認搶劫犯，順便留一些生物資訊。”
“那也讓老包盯著點，以防萬一。”
“嗯。”
“對了衛隊，一會你可能要去一趟辦公室。”
衛國平道：“怎麼了？”
“可能是好事。”
一聽這話，衛國平哪還管腦袋疼不疼，第一個往辦公室裡跑去，不多時，吳克和顧衛東還有紀委調查人員就進來了，吳克道：“衛國平，現在由紀委調查員向你宣佈前段時間的調查結果。”
大夥兒都有些緊張，屏住呼吸。
紀委調查員道：“寧江市公安局接匿名舉報衛國平同志與黑惡勢力勾結並濫用職權，威脅恐嚇群眾等問題，經寧江市公安局紀委的調查，查無實據，報市局黨委統同意，即日起，解除對衛國平同志的一切調查，回覆職務。”
衛國平終於鬆了一口氣，大夥兒也歡呼起來，顧衛東遞給衛國平配槍和工作證，衛國平百感交集。
顧衛東笑道：“今天晚上大家聚聚，一起上家吃個飯，我讓開巖做點好吃的。”
眾人點頭歡呼，只等下班了。
但下班後，幾乎所有人都走空之時，衛國平還站在案情分析的黑板前仔細盯著所有的線索，在“蔣廣善”的名字上重重地點了兩下。
宋哲從門口經過，見衛國平還在，“走啊。”
“上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