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景閱拖著行李箱過安檢,她的東西並不是很多,看上去孑然一身,和 剛來時一模一樣。
他回頭望了一眼,有種脫離感,即將過上怎樣的生活,或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待機時最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機,施景閱發現,有個未接來電。
施景閱毫不猶豫的撥通打了回去。
電話忙音了許久 才有人接了起來,對面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憔悴,淡淡的外了一聲 。
施景閱腦子裡轟轟隆隆,即將回國的最後一個電話,竟然是楊錦枝。
“你好,看到你打了很多電話,請問有什麼事。”
施景閱冷漠的回應讓對面的女人在忍不住,在電話裡就哭了起來。
施景閱嘆了口氣 ,但仍然沒有軟下聲音來。
“有什麼事,你快說吧,我馬上回國了電話要關機。”
楊錦枝道:“施景閱,你好狠的心腸。”
施景閱聽罷,嘴角不由的上揚,這個女人,難道是豺狼化身嗎,事到如今,竟還在指責她。
“我心腸狠毒?是嗎,那你算什麼,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施景閱說的氣話,楊錦枝莫名其妙打來電話指責一通,她的鬱悶被頂到了極點。
“可是你也不能讓陸家把他弄到監獄裡去,我說了那是你的親爸爸,為什麼不能放過他?”
楊錦枝有些歇斯底里,隨著怒氣加劇聲音變得越來越大。她的咆哮令施景閱有些錯愕,雖然怨氣沖天,但她不想 惹的一身髒,所以沒有起訴朱方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沒時間聽你在這說這些瘋言瘋語!”施景閱氣哼哼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過兩秒鐘,楊錦枝再次追加打了過來,施景閱眼冒金星,看著忽閃忽閃的螢幕,窒息感源源不斷。
方才楊錦枝提到了陸家,那有可能是陸沉星揹著她做了什麼嗎?
“我不想和你撕破臉,你幫一幫媽媽好不好,我只有方明一個人了,你還有陸家這個歸宿,你看陸辰星聽你的話。你跟他好好說說,讓他撤訴吧,要不然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媽媽求你!”
楊錦枝的不再狂吼,開始卑微的祈求施景閱幫她,正在精神崩潰的邊緣,一遍遍,一聲聲,施景閱仍然聽的一頭霧水。
在楊錦枝的哀求面前,施景閱感到一陣陣天旋地轉,那是無處遁現的悲慘在一點點的吞噬她。
她以為數個月前,已經和楊錦枝花清了干係,說的夠明白了,誰知今天,楊錦枝仍然為了那個殺人未遂的男人來糾纏她。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有什麼怨恨去和陸家說吧,我算什麼東西,有娘生沒有娘養的玩意罷了。”她冷漠的話不知道有沒有刺痛楊錦枝,卻像雙刃劍一般,狠狠扎向她自己的心。
“你瘋了,你好冷血!施景閱你怎麼可以讓你的爸爸去坐牢,鎖我求你了,放過我們吧。”
登機時間到了,施景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微笑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場你追我趕的遊戲,只有置身其中的時候,才懂得扎心和殘忍,永遠是向著被動者。
她再也不要做這種任人宰割的被動者,既然她媽媽已經認定她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她做下去也無妨。
……
施景閱在飛機上緊閉著眼睛,從前的回憶一陣一陣的在眼前閃現,她看到陸沉星,對她視而不見,她看到從前的自己,很低很低。
為了那個不愛的人,她甚至低到塵埃裡。
也看到那些光鮮的高高在上,宛如神祇的勢力者們,在光圈的中心,狠狠的蔑視嘲笑著她。
她仍然卑微渺小,不值一提。
再次睜開眼睛,天色已經昏暗,身上被空姐貼心的蓋上了一側國內毛毯子。y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原來是一場噩夢。
瞥了眼窗外迷濛的黑夜,遙遠之處能看到微弱的燈光,忽閃忽閃, 卻都是那樣渺小。
落地後,施景閱被秦秘書接機,一路無話,施景閱困的要命。
秦秘書從後視鏡看到施景閱昏昏欲睡,話到嘴邊,吞了又吞,便只說了個結果。
“施小姐,E國那邊的官司已經有了結果,本家的海外律師團親自出馬,那個男人下半輩子應該會在監獄中度過,至於您的母親,本家決定暫時不追究,還請您別放在心上。”
秦秘書說的雲淡風輕,施景閱卻好像被困在某個荒唐的迷魂陣中,事已至此,她卻才知道。
衝散了所有的疲憊,她慌忙道;“起訴朱方明,為什麼我不知道?”
秦秘書哎呀了一聲,想起了陸辰星那站個殺氣騰騰的臉,:“還不是少爺怕你在那過的不安心,必須把兇手關起來才罷休,你沒發現他把您母親的聯絡方式盡數拉黑了,你的學習地址也在警察局重新登入,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她是絕對打擾不到您的。”
施景閱了愣在原地,她埋怨一聲不吭就離開的陸沉星,擅自打亂自己的生活。但這幾個月她過的十分充實,沒有楊錦枝的聯絡,也沒有國內任何的牽絆。
這一切,難道是陸沉星。
何必為她做這些。終究是要回國進公司的,回國意味著再次和他同處,何必呢。
施景閱眼前模糊,鼻頭髮酸,在車裡無聲的哭了起來。
秦秘書事項的把車內的頂燈給關了,還順帶大Kia了車載廣播,廣播中正播放深夜情感節目,傷情的音樂在車裡緩緩流動,好不應景。
施景閱點開手機,微信是重新申領的,只加了陸家的人,和幾個後輩,還有她最知心的學姐方茵。
不管陸辰星做了什麼,施景閱不想再和這個人有瓜葛了,那個人男人是不幸的開端/
而她要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
卻說陸沉星,回國後, 為了免受風波的影響,急匆匆的召開了新聞釋出會,暫緩了所有的娛樂活動,而他也在城郊的別墅中靜心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