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景閱的手機鈴聲逐漸急促,恨不能把手機震碎。這只是她的主觀意識,只能趕緊把手機拿起來。

來電顯示是向涵英的備註。

施景閱點開手機,向涵英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虛弱,倒是 比她這個剛生完病的還要乏力。

施景閱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閱,陸沉星在你身邊嗎?”

施景閱看了一眼興高采烈折騰早飯的陸沉星,對著空氣點了點頭,關切到:“是的夫人。”

對方的加重了語氣,“你看新聞了嗎?”

施景閱瞬間知道,都上了新聞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方才堆積起來的輕鬆,在這瞬間逐漸崩塌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夫人。”

向涵英像是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慾望了,改聲道:“既然他在你身邊,我麻煩你,好好照顧他一下,這一次是我麻煩你了,小閱。”

“夫人?”施景閱臉上佈滿了陰霾,到底出什麼事了。

向涵英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施景閱默不作聲的點開了國內的社交軟體,所有的版面都在報道陸沉星家的醜聞

—— 陸沉星的爸爸 多年出軌女星,升海集團即將分崩離析,股價暴跌……

頭條熱搜果然都在報道這件事。和國內有時差,施景閱早上才看到的新聞其實在國內已經整整發酵了一天。

她發燒了,陸沉星照顧了她一整夜,所以才沒能看到嗎?

施景閱心裡一軟,陸沉星高大的背影在小小的廚房中顯得有些拘束,他 還穿著昨天那件襯衣,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看上去有點可憐。

“陸沉星,你還好嗎?”

施景閱把手機扔到一旁,那些爆炸一般的字眼讓人格外頭疼,而難得的陸沉星這麼安靜,她有點剋制不住總想偷瞄。

陸沉星狡黠地笑出聲,“怎麼了?心疼我了嗎?”

施景閱愣了愣,險些就要真的心疼他了。

“一碼歸一碼,昨天謝謝你照顧我……今天你沒事的話,就留在這裡……”

她別開目光,手裡擺弄著那隻大理石花紋的咖啡杯,沒有看他掩飾著心裡的瑣事。

出了這麼大的事……

她知道陸沉星一定不會呆呆坐在這陪她了。

不知道為什麼,生了一場病,心情變得潮溼軟泥了許多。或許是因為楊錦枝的逼迫,經久堆積的壓力在昨天找得到一個渠口,終於爆發出來了。

陸沉星不單單是個過客,好像冥冥中給了施景閱非常多的底氣。

這頓早餐陸沉星吃的十分滿足,他出國糾纏施景閱這麼久,似乎就是為這一刻。

吃飽喝足。

陸沉星躺在施景閱那張小小的沙發前恣意的伸展他的大長腿,施景閱就坐在她旁邊,眼睛裡只有電腦和不停彈出的資料。

施景閱毫無計劃的給自己過了個休息日。

陸沉星總覺得這場景熟悉的很,他們一起上大學的時候,他便是這樣,心裡只想著自己方便,一次次打斷施景閱學習,他從來沒考慮過施景閱也有自己的生活和打算。

騰的一下坐起來,緩緩湊近到施景閱旁邊,厚著臉皮把臉擱在施景閱的肩膀上。

陸沉星不想破壞這一刻,他揉聲道:“對不起,小閱。”

施景閱臉色微微一動,並沒有推開。

“早上誰給你打的電話,還是那個女人 嗎?”

陸沉星顯然還是擔心楊錦枝會繼續糾纏施景閱 ,他抬眼看了下施景閱,帶帶你小心翼翼的試探。

“不是。”施景閱淡淡道。

“哦。”

陸沉星蹭了蹭是施景閱的肩膀,隔了這麼久,她身上的味道還是把陸沉星拿的死死的。“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我好喜歡啊哈哈。”

施景閱沒好氣道:“離我遠點,我很忙的。你就沒點兒事情可做嗎?”

陸沉星嘖嘖兩聲,還真想了想有沒有事情可以做。不過就目前來說,他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讓施景閱回心轉意就是了。

今天施景閱對他說了好多話,也米有把人趕走,簡直往前走了一大步。陸沉星心情愉悅,拿起了手機看到了向涵英一堆未接來電。

……

依次點開,連結網路,陸沉星不太關心時事新聞,出國之後甚至一度關閉了社交軟體。但是,今天卻有很多狐朋狗友給他發來一堆連結,迫使他不得不關心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施景閱想奪回他的手機,卻為時已晚。

陸沉星眼裡的光彩逐漸退去,如同冰爽逐漸在周身凝集,施景閱想說點什麼,看到陸沉星發冷的面容,便知道多說無益了。

新聞標題的衝擊感對施景閱這個局外人都造成了巨大的打擊,更別說陸沉星了。

陸沉星說到底是個溫室裡長的人,從小沒收到過什麼呢委屈,他自大 自負,把自己當成是世界中心手,左右 不過是自己帝國般的家來善後,沒什麼好怕的。

後來出了名,當上了明星,依舊做自己 ,隨我心意,橫豎有公司的公關組為他解決麻煩,有升海集團拿出錢來擺平危機,世界的中心是他自己 根本沒什麼可顧忌的,

所以陸沉星父親出軌女星這種字眼,對陸沉星來說無疑是一道天雷,把他的忍耐底線都給擊垮了。

他闖的禍和這件事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施景閱和上了 電腦,聽到對方冷到極致的聲音傳來:“所以,那是我媽給你打的電話?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看著我這樣在你跟前轉悠很爽嗎?”

陸沉星急火攻心,瞬間覺得自己今天就像個小丑,他在施景閱身邊,發自肺腑拿出真心來,對方僅僅是收到了向韓英的命令,就能做個乖乖賣好的人。

“冷靜點陸辰星,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施景閱微微嘆了口氣,早就料到了,即便是陸沉星此時充滿耐心的呆在她身邊,也不過是假象,他永遠都無法擺脫自我為中心的劣根性。

陸沉星已經豁然站了起來,腦子裡亂的很,吼了施景閱之後心裡彆扭,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再憤怒也記得是在施景閱家中,不能摔也不能踢,就要離開。

施景閱卻湊近他,捉住陸沉星的袖口,微聲道:“能不能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