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閱,你沒事吧!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

“我沒事。”

施景閱掙扎著動了動身體,發現被他緊緊箍著。

施景閱還是有些缺氧,腦子暈暈的。陸沉星愛惜的把人抱在胸前,貼在施景閱的地臉上。他滿身的血腥味,這會兒嘴唇都已經發白了。

施景閱百感交集,除了恐慌和壓力過大引發的過呼吸,以及男子攻擊帶來的一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呼吸還沒有恢復平靜的陸沉星,再一次捨身救了她。

男子已經趁著 夜色逃跑了,他也被陸沉星傷的不輕,一路跌跌撞撞跑出去很遠,直到消失在月色中。

陸沉星把施景閱打橫抱起,才察覺到肩膀和手臂傳來的越來越明顯的疼痛。;

“啊!”

“你受傷了,陸沉星。”

……

秘書又被連夜叫來我為他們處理接下來的事情,把陸沉星送到醫院,清理了傷口,縫了不知道多少針。醫生說,肩膀上的傷口再偏移一些,就劃傷動脈了。

施景閱聽罷,手裡剛拿好的藥跌落在地上,她頓了頓,又若無其事的撿了起來。

何必呢?

陸沉星何必為她做到這一步。

她看著 一言不發的陸沉星,有很多話想問,卻停住腳步。現在她的心已經不聽使喚了,如果繼續靠近,繼續任由陸沉星攻略過來的話,她恐怕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不可以。

陸沉星卻看到她踟躇不前的處理室門前徘徊,立刻展露出一抹笑容。

“小閱,我,沒事了。”

施景閱木訥的點點頭,推開門站在離他較遠的地方。

“我以為今天又是你的惡作劇,不過多虧了你,謝謝。你好好養傷,我先回去了。”施景閱目光移開,衝他點點頭,準備回家。

“站住!”陸沉星吼道,

施景閱心跳漏了一拍,此時她期待陸沉星露出真面目,恐嚇、威脅、凌駕於她之上,像他從前做的那些一樣,馬上就原形畢露了吧。

卻聽他又小聲補充:“我答應過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我想說,你家已經不安全了,警察捉到歹徒之前,不准你回家。”

事實聽上去確實是這樣,雖然有警察拉了警戒, 但歹徒懷恨在心,拿不到錢再回來找施景閱玩兒命也不是不可能。

施景閱想了想,“我會先去酒店住幾晚。”

“走,先我家住,你住別的地方,我不放心。”

陸沉星披上皺巴巴的皮衣外套,不顧護士的呼喊,拉著施景閱就要走。

“別胡鬧了,我不去!”施景閱皺著眉抗拒道、

她就知道陸沉星不安好心,當然不能去他家,去了還得了!

陸沉星撇撇嘴,舉起滿是紗布的左臂,在是施景閱面前晃了晃,“別看我這樣,還是能保護你的,那人繼續尾隨你怎麼辦?”

“……”

對方連拉帶拽把施景閱哄上了車,路上一言不發,施景閱知道陸沉星許是在忍痛。她內心也搖擺不定,陸沉星這次受傷也全是拜她所賜,現在依舊是理虧的一方。

“你……還好嗎?”施景閱目視前方,絲毫沒再 看陸沉星的狀態,只不過禮貌的關心一下。

“嗯,嗯?你在擔心我,你還會擔心我嗎?”陸沉星扭過臉,半邊身子都湊到施景閱面前。

“別轉移話題,就事論事,路邊的小狗受傷我都會關心一下,別想太多,陸沉星。”施景閱雙手環在胸前,做出防禦裝,順勢還往旁邊挪了挪。

“哦。”

陸沉星重新跌回座位靠背上,失落的太過明顯,臉上附上一層落寞,失血過多讓他臉色更加蒼白,髒汙的襯衫已經換掉了,他還是看上去有些憔悴感。

施景閱看不下去他板著這副模樣,只好轉移話題道:“你來找我。幹嘛了。”

“我找你一起吃飯!我買了……”

他突然語塞,買了精緻的蛋糕已經被歹徒一刀刺穿化成一攤,那瓶香檳則是扣在歹徒的腦瓜子上碎成渣,到頭來,他等了施景閱三天準備的晚餐時光,就這麼泡湯了。

“媽的。等逮到那個殺千刀的,我非弄死他!”

施景閱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原來她那天晚上無心說的一句話,讓陸沉星記掛到現在,有些受寵若驚。從前她不管說了什麼,陸沉星從來不在乎。

“那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下死手。”

陸沉星滿嘴抱怨。施景閱卻不願多說,她眼神飄忽,不論什麼時候,坦然相告都需要很多勇氣,顯然她現在透支了。

。。

秘書連夜加班,一路疾馳 ,卻把他們送到了陸家準備好的房子。

他下車給施景閱拉開車門,紳士的彎腰探手,滿是關切:“施小姐,有事情您隨時給我打電話。”他笑靨如花,處理事情滴水不漏,也不讓施景閱感受到任何壓力。

“好的,秦秘書。”兩人眼神交匯了一下,如果施景閱覺得為難,立馬叫他的意思。

陸沉星理都不理秦嶼,拉著施景閱就回了家。

“我睡沙發,明天天亮我就走,不要有任何過界的行為!”

施景閱站在玄關處 ,人還沒進屋,已經先警告起來。她真的不敢輕易對陸沉星下定義。

陸沉星碰了一鼻子灰似的,什麼也沒說,暴力開啟門,推她進門。

果然,一直到睡前,陸沉星只是扔給她一身睡衣,並沒對她做什麼,施景閱躺在寬闊猶如大床的沙發上,半夜再次醒來,看著巨大的落地窗外漆黑的夜,又被失眠纏上了。

她聽到陸沉星的臥室裡毫無動靜,起身,從陸沉星搭在旁邊的外套中翻了翻,找到一根菸。

點燃,她猛吸了一口,煙進入胸腔,反而更加清醒了。

雙指夾著不停燃燒的香菸,她回想起楊錦枝面容再次清晰的臉龐。楊錦枝為什麼要問她要錢?她的苦衷又是什麼……

這些通通不知道,她變得開始好奇了。

“施景閱!你幹嘛呢。”

陸沉星赤著身體從臥室出來,睡眼惺忪,看到施景閱在落地窗前吸菸,立刻清醒過來。

施景閱波瀾不驚的眸子掃了他一眼,靜默無聲,繼續看向遠處的風景。

“你長本事了,學會抽菸了。”

陸沉星不再追問,他坐到施景閱身邊,接過對方的煙,就著她的手吸了一口,然後滿足的吐出一陣。

如果眼神能刀人,施景閱已經把他砍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