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閱!!不要啊!”

陸沉星喊的撕心裂肺,本就虛弱不堪的的施景閱,已經不省人事了。

……

救護車來了,把施景閱緊急送到送往醫院去,在路上,陸沉星死死的握著施景閱的手,他不相信神明,沒有信仰。

那一刻,他卻一直在祈禱,祈禱奇蹟發生,千萬不要讓施景閱有事。

施景閱做了很大的手術,幸運的是沒有傷到重要的動脈,只是腹腔出血過多,導致昏迷。再加上她本來就懷孕了,流血太多,醫生建議引產……

陸沉星的母親特意從外地趕來,大致知道了前因後果。施景閱對陸沉星媽媽來說,是個極其重要的人才,偏偏和她的兒子發展成為了尷尬的關係。

見面後她直抒胸臆,對陸沉星說:“我必須把她帶走,這些年,小閱待在你的身邊盡職盡責,付出了很多很多,她對你的關心已經遠超過我。”

陸沉星和她在醫院的長椅上攀談起來。

陸沉星看上去很不好,精神頹靡,眼下烏青,這幾日一直守護在醫院,好幾夜都不曾閤眼。

“我不知道…她擰死也不願意呆在我身邊了,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悲傷。

這件事的衝擊似乎,還沒有從他身體裡面,淡去。

“你們不是一類人,你從小便是一個寡淡的人。你待人刻薄,寡情薄意。施景閱她是個溫暖,善良,堅強的人,我本以為她能改變你些許,是我做錯了。”向韓英的聲音柔軟下來。

“不管你。。做什麼,我只希望你能把她治好,只要她能好起來,像原來那樣,要我做什麼都…行。”

向韓英心裡飄過震驚,自己的兒子從來沒有這樣妥協過。

從來沒有配合過她的任何要求,可現在因施景閱把他改變?

向韓英把施景閱帶到了晏城最大的私人療養院,讓其安靜養傷,就此斷了他們二人的一切聯絡。

——

施景閱在療養院裡,受到了最好的治療,起初得知流產的訊息,除了身體不自在,甚至鬆了一口氣。

明明她還活著,總覺得身上毫無無生氣一般。

向韓英或許因為愧疚,給施景閱安排好了,一切。學校那邊安排了請假,休學延遲畢業,最終畢業證,還是乖乖就到了她的手裡,

向韓英答應施景閱,只要她最後能夠安心投入工作,不論還喜歡做貢獻,就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陸沉星將再也不會來糾纏她。

他們的交集就此終結。

與此同時,陸沉星的演藝事業發展的越來越好,還把深海集團的知名度,提升了不少。

他現在已經由新人音樂人,升級為流量明星。

陸沉星的知名度大大提高,他每出一首新歌都能在榜單上名列前茅。

施景閱從來不看這方面的訊息,自從斷絕了和陸沉星的來往,她變得獨立,自強,無拘無束。

身體完全恢復之前,還需要定期檢查,但這期間她在生海集團的子公司裡,從基層做起,已經掌許許多多的技能。

但她並不滿足,總覺得還差一步。

於是施景閱申請了e國精英大學裡面的研究生,準備再精進自己的專業,從而投身到總部。

如此一來,所有期許都能夠實現。

施景閱在國內本來就沒有留戀,便拎包說走就走。

這一年多施景閱過得非常的自在,畢竟從來沒有全心全意為自己活過。

小時候她都在為生計發愁,等到高中,寄生於陸沉星的家中,又只能依附著陸沉星的心情生活。

這一年是她最自由,最浪漫的時節。

施景閱的心情也開闊了很多,她覺得自己的人生也沒有悲慘到底,她還有能力,還有追求。

把目標變成了陸沉星的媽媽。那個一生要強的女人,或許也是從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逐漸變為那樣的女強人吧。

直到出國,她都沒有再和陸沉星有絲絲的交流——

秘書突然給陸沉星打電話說,在晏城大學附近的那所房子許久沒人住了,要不要去清理一下施景閱的東西。

陸沉星正在拍廣告,忙碌的間隙中感到詫異,他甚至不知道施景閱已經踏上了去往異國的飛機。

“為什麼要收拾東西,她有時候不是會去那裡休息嗎?”

“施小姐,已經出國去了,夫人吩咐…夫人吩咐過,施小姐,以後回國,自會單獨給她安排住處,所以施小姐應該不會回去了。”秘書畢恭畢敬的說。

陸沉星的表情立馬變得很不好看,就連化妝師看了心裡都毛毛的,但又不敢提醒。

“她出國??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忽然想到施景閱那張清麗的臉龐,心裡像被抓撓了一樣非常的惱火。

可這也由不得他抱怨。

他已經答應了他老媽,再也不去插手有關施景閱的任何事。

秘書簡直遭老罪了,一個電話過來,陸沉星告知,不許靠近那間房子,也不許陸沉星女主的東西,他會親自看著辦。

拍完廣告,男主連妝都來不及寫,親自開車去了雁城大學附近的那所房子裡。

今年畢業,施景閱稱病參加線上答辯,也沒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就連她何時出院,也沒有人知會陸沉星。

他好像有無數年,沒見過施景閱了。

開啟燈,這座房子還是他熟悉的格局,甚至連清新劑的味道,都是他喜歡的。

這裡的住家阿姨經常來打掃,還保持著老樣子,但事實上人去樓空,只有他們的物件還在罷了。

陸沉星非常忙碌,出了新歌,需要宣傳,需要演出,他幾乎只在工作室裡睡,很少到這裡。如果秘書不提醒他,這個地方會漸漸的淡出他的記憶。

陸沉星直接去了施景閱的臥室,小桌子上擺著許多他沒見東西。

陸沉星好奇的開啟抽屜,裡面也有許許多多的筆記本。之前施景閱還在陸沉星身邊的時候,確實經常看到她手裡拿著筆記本胡亂寫。

他翻了翻,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喉頭髮緊。

這裡面的內容幾乎全都是都,是有關陸沉星的。

陸沉星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陸沉星幾點要做什麼,需要備忘的東西,都整整齊齊地寫在這些小本子上。

各樣的備忘錄現在像垃圾一樣,堆在這個不見天日的抽屜裡。

陸沉星跌躺到在床上,拿起四五個筆記本抱在自己的懷裡。靜靜的抱著,逐漸感到胸悶氣短。

呼吸著沒有施景閱在這的空氣,為什麼堵得慌,是因為施景閱她,不再回到這裡嗎?

他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件屋子,施景閱的書桌上貼的都是陸沉星的課程表,行程表,提醒事項,還有樂隊的發歌宣傳,舞臺表演的日程……

密密麻麻貼的到處都是,陸沉星以前從來沒有發覺這一切,不過認為,施景閱圍著他轉,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施景閱就像氧氣一樣,日復一日的環繞在陸沉星身邊,離開她,心變得無依無靠,無所適從。

他刻意無視施景閱已經離開他的事實,這一刻,他的心不可控制的變得無比劇痛,發覺沒法繼續欺騙自己。

“好想你。”

我好想你。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陸沉星終於撥通了施景閱的電話。

卻已經是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