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景閱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不敢相信,短短一天,陸沉星竟然這樣想她。
陸沉星臉上陰晴不定,已經篤定施景閱貿然去北城上學就是為了遠離他的視線,為她和陸聞川的二人世界創造機會。
他天天放在身邊的施景閱,究竟什麼時候繼續對陸聞川念念不忘的?他惡狠狠的盯著施景閱,絕對無法接受這種事!
“我不會讓你去的!你為什麼總和陸聞川糾纏不清?”陸沉星再次靠近施景閱,長臂一伸,就把人困在牆角,很是強硬。
“沉星,你聽我說,我和陸總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一個曾經幫助過我的大人,僅此而已, 況且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交集了。”施景閱小聲道。
施景閱感覺血液倒流,她低著頭,細軟的劉海幾乎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到表情。
此時按照她潛意識裡的習慣,明不應該繼續說說逆著陸沉星的意思說話的話,如此下去,今晚兩個人一定更不好過。
施景閱輕輕呼氣,抬起已然朦朧的眼睛,準備像平時那樣,儘快安撫,哄好陸沉星。
但還沒等施景閱開口,陸沉星一隻有力的手已經捏住了她的下巴,被迫和陸沉星對視的瞬間,盈滿透徹的眸子立刻泛起了漣光。
陸沉星臉色陰沉,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冰冷,道:“你撒謊的時候,知不知道,表情根本瞞不住人,也不敢直視別人。你現在明目張膽的跟我撒謊”?
“沒有,我沒有,我剛才只是在想,要怎麼和你解釋……”施景閱閉了閉眼睛,聲音發顫。
陸沉星根本聽不進方才施景閱的話,他嘲諷的笑了笑,說:“施景閱,你他麼的你出去亂搞也要分人吧,我一向討厭討厭陸聞川,他也是我哥哥,你讓兄弟共騎一人,你是不很得意,你是不是很爽啊?”
施景閱根本不相信這自己的耳朵?
陸沉星他竟然猜疑她,到這種地步。
她顫著聲音再次繃不住了,“你……你為什麼要說的這麼難聽?我在你眼裡,真的就如此不堪嗎?”
“難聽?我看你就是想聽吧,你等著我放過你,放你去找陸聞川亂搞?想得美。”
“我們沒有睡!我也沒有跟任何人亂搞。”
施景閱垂下手,用力別開自己的臉,她現在只想立刻逃開這個是非之地,在陸沉星把她吃幹抹淨之前。
她根本不想再繼續面對陸沉星這副發怒的樣子了。
陸沉星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彷彿在她身上加上了一條隱形的鎖鏈,而陸沉星就是手之鎖鏈的主人,施景閱的一舉一動都要承接他的擺佈。
年少的時候,她僅僅以為,陸沉星對她的這種執念,是因為她身上的部分價值,可數年來,他們形影不離,她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發揮的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作用,到底是為什麼?
她有些害怕,為什麼陸沉星會有這副樣子,難道對她產生了曾經認為遙不可及的感情嗎?
它不敢往這方面想,但這種想法,像一個無形的黑色深淵,讓人躍躍欲試的去觸碰。
她很想罵自己犯賤,被陸沉星說的那樣不入流,還妄想他會對她產生感情……
為什麼……
陸沉星卻又發狠,直接把他的雙臂交疊,一起壓到了牆上,兩人幾乎鼻尖碰到鼻尖,施景閱知道,這是危險的訊號。
“施景閱,你現在是不是以為,我他麼的多麼在乎你?”
“沉星,別說了,我好累……”
施景閱用盡最後一絲絲自尊去卑微的乞求他,她想要的答案,絕對不會出現,她只是不想再和陸沉星吵下去了。
陸沉星沒有罷休的意思,“你放心,你在我身邊的理由從來就沒變過,”陸沉星的手捏住對方柔滑的臉頰,彷彿在觸控珍貴的寶貝,他的語氣是如此冰冷,“當年是你先做出了選擇,也是你誘因,踏出了第一步,你讓我睡你!就應該為你說的話,一直負責任!”
“你……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施景閱的心被撕扯著,胸口堵悶,宛如窒息一般。
“你在我眼裡,不過是比其他女人乾淨一些罷了,這是你唯一的優勢,別給我自以為是,所以最好給我潔身自好一些。你選的路,你沒機會後悔!”
他狠狠甩開施景閱,感覺火氣還沒散盡。
“你把我當什麼?”
站街的陪酒女嗎?還是那些賣身的女人。
她幾乎在崩潰的邊緣,靜止在原地一動不動。
施景閱感覺自己的額心臟正在水深火熱反覆受折磨。
陸沉星說的沒有錯,一開始就是她開啟了潘多拉的禍患紙盒子,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床伴?炮友?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
但為什麼,她的心會這麼痛。
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還在跳動,仍然還會因為陸沉星的惡言惡語而難過。
她緊緊咬著牙關,不想讓自己發出任何動搖的聲音,儘管如此,她僅剩的自尊心在陸沉星眼裡不值一提。
她繼續說:“我在你眼裡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我不是誰的東西,你沒必要對我這麼上心。”
他好像聽了天大的笑話,這個自大的女人又開始質疑他了,“可有可無???重不重要?是不是可有可無,都是由我說了算了。你算什麼,敢跟我提要求。”
施景閱怔住,是陸沉星變了嗎?
還是說,他原本就是這幅樣子,偏執自我,一旦認定,絕不放手的,最自私的人。
是這些年來,她帶著那些卑微的愛,被矇住了眼睛,所以才甘心被他割傷,被他囚禁了一個悲哀的心。
施景閱苦笑,臉色看上去比哭更痛苦。
陸沉星已經拿起了手機準備上樓,還一腳踹翻了方才選好的衣服的架子。
他一邊踢踢踏踏一邊上樓,還忍不住衝施景閱大聲嚷嚷,聲音在一樓的廳中顯得格外響亮,“我已經夠容忍你了,我他麼長這麼大,這麼對過誰?讓你安安靜靜的待在我身邊,有這麼困難嗎?”
施景閱傻傻的聽著,竟然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