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看起來很淳樸的農家大叔,他看到蕭婉如他們,顫顫巍巍的就要跪下來。
“黑木,讓人給大叔拿一張凳子,讓大叔坐著說話。”
那大叔見有人真的給他拿了凳子,然後再看到上官逸塵溫和的樣子,他老淚縱橫。
“大叔,有什麼冤屈你說吧!郡主和我都會評判,如果真的有冤屈我們定會給你做主。”
那大叔哽咽的聲音傳來。
“小人是魯縣外十里坡的村民,世代在十里坡耕種為生,原因為家裡世代艱苦勤奮還留有田地,可以養家餬口,可是縣衙的姬苟因為小人田地風水好,說要給自己建別苑,硬生生的把小人的田地都搶奪了去,小人家裡十幾口人都靠著這個田地吃飯,現在老孃病了沒錢治,孩子餓了沒飯吃,還請郡主和上官將軍明察!”
蕭婉如看著這個大叔聲淚俱下的樣子,心裡產生了一絲絲憐憫之心,她看了一眼在邊上記錄的墨風一眼,然後開口說道。
“他這麼無法無天的,你們就沒有去更高的縣衙告他?”
農家大叔搖了搖頭,然後氣憤的說道。
“我們出不去,姬苟把出縣城的路都堵死了,進來可以,出去都要他親自發的文書,不然誰也出不去,那文書還要經過縣衙買。”
蕭婉如敲了敲桌子,滿臉寒霜的說道。
“他姬苟的膽子是很大呀!不僅進城要收費,這出城還要他的親筆文書,看來真的是覺得上高皇帝遠,他可以在這裡做土皇帝呀!”
上官逸塵朝黑影點了點頭,黑影上來把農家大叔帶到了墨風面前。
“大叔,這個就是你剛剛所敘述的冤情,我們用筆給記錄了下來,你在這裡蓋個章,然後先坐到一邊去休息。”
農家大叔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按了手印。
第二個上來的是一個普通的婦人,許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她顯得很是侷促。
“民婦給郡主,上官將軍請安!”
“起來吧!有什麼冤屈直接說就好!”
那婦人聽到上官逸塵的話已經泣不成聲了,她激動地敘述著。
“郡主,上官將軍,你們一定要為我可憐的女兒做主呀!”
蕭婉如聽她這麼一說,大概能猜到是什麼事情了,她站起來走過去,把婦人扶了起來,然後輕聲安慰道。
“大嫂子,如果想要為你女兒鳴冤,你自己首先要鎮定,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是隻有你把事情說明白了,我們才好給你伸冤不是麼?”
蕭婉如的安慰就像有魔力一般,讓激動的婦人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她盯著通紅的雙眼看著眼前和她女兒差不多年紀的蕭婉如,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但是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郡主,民婦的女兒名喚妙妙,今年二八年華,她從小和她表哥青梅竹馬,兩人的情誼我們兩家都是看在眼裡的,今年本來是準備換了庚帖,選了日子讓兩人成婚的,誰知道那日妙妙進城買東西以後再也沒有回來,後來我們才得知是姬苟那狗官看中了妙妙強行擼回了縣衙,妙妙不從撞牆自盡了,我的妙妙還那麼小,她還那麼的小。”
蕭婉如聽後眼裡的寒光越來越濃,這姬苟真他媽的不是人。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孩子都是母親的寶貝,看著婦人那搖搖欲墜的身體,她知道她很痛,可是逝者已逝,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墨河,扶著這位夫人去那邊休息下,不可怠慢了。”
墨河點了點頭,也是先扶著婦人去了墨風那裡,等按了手印然後送她去了邊上休息。
第三個上來的是個打扮的很破落的男人,年紀不是很大,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
“草民給郡主請安!給上官將軍請安!”
“聽你說話,應該不是單純的商戶吧!看你的打扮頗有書香氣息。”
上官逸塵看著眼前站著的男子問道。
“回上官將軍,草民是讀過幾年書,也參加過科考,但是學藝不精落考了,後來就回到魯縣繼承了家業,只是~~~~~~~”
說到這裡,他眼眶微紅。
“說吧!有什麼想說的就都說出來,我的屬下會記錄在案,有什麼冤屈的如果確實屬實,我們一定會幫你伸冤的。”
那人朝著上官逸塵還有蕭婉如行了一個大禮。
“那草民在這裡先謝過二位!”
然後他就開始敘述起他的經歷。
他名喚子吟,姓李,他們家世代在魯縣經營玉石生意,因為李家人都忠厚老實,做生意童叟無欺,所以生意是越做越大,姬苟看中他們家的玉石生意想要分一杯羹,但是子吟的父親卻不肯,這個是李家人的根,他絕對不能讓這生意毀在他的手上。
姬苟看子吟父親不肯,剛開始就說朝廷要徵稅,讓他們家不斷地出錢,後來又讓人假裝是買玉石的商人,誣陷他們家賣假玉,姬苟把李家人都關進了大牢,折磨致死。
子吟當時因為在外面會友才逃過一劫,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家已經被封,家人也都死的死傷的傷,他沒辦法只能躲起來。
他本來想要私下裡找姬苟的證據,然後上京告御狀的,結果沒想到遇到了蕭婉如他們,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到這裡的。
“呦呦呦,這姬苟真的是雞狗不如,什麼壞事都和他佔了邊,姑奶奶我今日非要扒了他一層皮不可,什麼玩意。”
蕭婉如生氣的罵著,她已經很少會生氣了,但是像姬苟這種人渣,真的是讓她忍都忍不了。
“婉婉,不要生氣,和那種人生氣吃虧的是自己。”
上官逸塵安撫了蕭婉如,然後轉頭對著子吟說道。
“子吟,你先去那邊等著,今日我一定會讓你看到你滿意的結果!”
子吟紅著眼睛點了點頭,然後隨著黑影去墨風那邊按手印去了。
後面接二連三的來了很多的人,姬苟所做的事情一一被記錄在案。
“真是奇怪,這邊這麼大動靜,姬苟那邊竟然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蕭婉如看到墨風面前那厚厚的一疊紙,上面寫著這些百姓的冤屈和不平,她越是聽到後面越是麻木了,因為這姬苟和他的名字一樣真是苟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