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和和周千恨進了屋。

“燭南仙子,你沒事吧?怎麼好端端的暈倒了?”祁雲和走上前,問道。

“啊,額……許是,餓暈的,對,餓的。哈哈哈……哈”燭南迴避著視線,撓著腦袋。

銅鈴聲響起,周千恨搖著手上的糖葫蘆,笑容滿面,和蘇落記憶中的一般模樣。

“涵笑,你對我最好了!”燭南接過糖葫蘆,張開雙臂就要來個大大的擁抱,卻橫空多出隻手來。

“小師妹,這是周千恨,周小姐,你莫要嚇著人家。”樂正初將她拉回。

“啊,我怎麼可能會嚇著她,我這麼可愛的好嗎?你說呢,週週?”

週週……眼睛睜得圓圓的,溫婉的笑著點點頭。明明是第一次見,兩人卻格外親熱。

“好耶,週週最好了!”燭南笑的彷彿是個孩子。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像這裡才是真的,而原先記憶裡的都是假的。

她長嘆一口氣,但是,怎麼可能呢……這裡只是一場夢,一場只有她的夢……

“燭染呢?”她吃著糖葫蘆,偏過頭問。

“他去找那老……咳,縣令了。去安排我們此行的具體流程。順便邀請周小姐同我們一起前去。”

“啊,週週也去嗎?太好了!週週,走,我們去買件衣裳吧。我們要風風光光的去找那神芝草。”燭南一把拉過週週,一起出門了。

樂正初負著手,嘴角微微上揚,眼睛彎彎的搖搖頭,望著兩個小孩離開的方向。

“樂正兄,縣令會同意周小姐和我們一起嗎?那畢竟是他的女兒,此行應當是危險萬分的。”祁雲和一把收起剛剛還在搖的扇子。

“呵,祁家主不知那老頭什麼心思嗎?如若不是此事事關神芝草,這周小姐何時能出那座道觀。”況且,燭南想見她……

是啊,祁雲和又何嘗不知。這周千恨小姐,自幼便被安排到道觀裡,日日抄經唸佛,美其名曰,度化魔氣,洗脫前世罪孽。但不過是軟禁,一種滿嘴謊話的囚禁,那種“我是為你好”的謊話……

兩人相覷一笑,而後各自回屋。

……

“家主,可是覺得不妥,為何愁容滿面?”

“這樂正初不簡單,此行竟也早在他佈局之中。剛剛他是在提醒我,不要自作聰明,也不要草率行事。”祁雲和冷笑了一聲。

“家主,那是否需要屬下暗中……”

“閉嘴,我們怎可以這般行事,你以後莫要再提!”

祁雲和抬頭望著窗外,靜靜的,一切安好。剛剛小廝的話讓他想到一個人,一個他想念卻不能相見之人……

明月依舊,世事卻難料。那個人如今身在何處,又如何了……

而月光照進另一間房,樂正初已經散下頭髮,坐在桌前看著書。燭染叩了叩門,走了進來。

“她回來了?”樂正初頭也不回的說著。

“是的,主人,阿姐她買了很多東西,吃的,穿的,玩的……很多”燭染低著頭,掰著指頭數。

“周小姐那邊如何?”

“不出主人所料,那縣令老頭答應的很爽快!我們明日便可出發,一切吃穿用度,他都承包,只是找到的神芝草,他全要。”

“呵,做的好,下去吧!”

話剛說完,燭染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小孩,他知道,主人又要去找阿姐了。

“主人,等等,還有一事。那祁雲和,似乎背地裡有動作。”

“我知道,不用理會他,也不要傷他,我自有數。”說罷,將燭染化去身形,自己則笑嘻嘻的出去了。

燭染無奈嘆了口氣,主人這副模樣,還真是為阿姐操碎了心,也不知他要演到什麼時候,而自己何時才能自由的現形呢。現在別人又看不見他了,話也沒人說,實物也抓不到。啊……無聊!太無聊了!

……

房子的另一邊,“燭染”則笑嘻嘻的敲了敲他阿姐的門。

“阿姐,你在嗎?”

門後探出來個腦袋,確認左右沒人,一把把他拉進去了。

此女子凶神面煞,正握著拳頭,把他逼牆角。

“系統,你最好解釋清楚,週週怎麼回事,還有那樂正初,又是誰?”

“阿姐莫惱,周小姐確實是這縣主的女兒,在此地生活十幾年了,至於這面容相似,許是巧合,說不定前世今生呢!”

燭南撓著下巴,若有所思。

“而樂正初就是男主啊,他只不過是實力有點強勁,聲音有點好聽,相貌有點帥……”

“嗯……雖然說的是實話,不過你也沒必要如此誇讚他,他就是一個大騙子,謊話連篇,不老實的!說不定也不靠譜!”哎,還是要靠自己才行,要不然何時才能回去……

“哈哈,阿姐多和男主處處,說不定就不一樣了。”

“對了,祁雲和那邊怎麼樣?”

“額,他那邊什麼都沒有!我不知道!”

“算了,你太沒用了,那神芝草,你總知道些什麼吧。”

“阿姐放心,為了你的體驗感,暫不支援透露劇情!不過,你只需跟著男主,他已安排妥當。”

“你你你,不會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吧!”燭南直接一個轉身,趴在床上。

燭染搖了搖腦袋,臉上笑意更甚,低聲呢喃,“還說我是騙子,也不想想,是誰這麼好騙。”

……

屋外分外寧靜,悅耳的蟬鳴伴人入睡。燭光閃爍,銅鈴的主人靜靜的坐在桌前,呆呆的看著手下的紙張,提筆又放下,又是一個夜晚,卻與以往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