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沈宴彬長這麼大,第一次動怒拍桌子,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愣了一下,沈康裕態度也強硬起來,“我數三聲。”

“一。”

“二。”

嘴唇翕動,正要報第三聲,

“……好。”沈宴彬咬了咬牙,妥協開口,“分手影片,我拍!”

沈康裕揚起得逞的笑容,“按我說的做。”

——

別墅門外。

吹來的狂風,捲起錢琒衣襬,胡亂擺動,惹得他心煩。

順著牆壁滑落,錢琒蹲在地上,揉了揉鼻尖,繼續等待別墅裡的人出來。

“啪嗒——”大門開啟的聲音。

錢琒站起身,轉頭望去。

看見砸他水果店的那五個人,西裝革履,表情肅然的走出來。

為首的保鏢隊長於劍走上前,對錢琒說:

“錢先生,我們大少爺有事情要忙,不方便出來見你。”

“操,老子腿都蹲麻了,你就給我說這個?”錢琒跳兩下,活動雙腿。

於劍面無表情地說:“不過,他拍了個影片給你。”

“能不能一次性說完?”錢琒抿了抿唇,音調逐漸低落下去:“什麼影片?”

沈宴彬不肯出來見他,只用一個影片將他打發,

不用看,都知道,這影片裡內容,肯定不是他愛聽的。

錢琒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於劍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掏出手機,按亮螢幕,點開影片,舉給錢琒看。

影片裡,沈宴彬坐在一牆書籍前面,仍舊溫文爾雅的神色,用平靜的語氣笑道:

“錢先生你好,非常抱歉,剛剛事忙,讓你在門外久等了……”

以前喊人家‘小錢錢’‘老婆’,現在叫人家‘錢先生’。

錢琒俊臉上的線條略顯冷硬,努著嘴繼續聽。

“……砸你的水果店和跆拳道館,實屬無奈,如果你早點同意我們分手,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錢琒拳頭硬了,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影片裡的沈宴彬繼續用溫和的話語,往他心窩裡捅刀子。

“……我現在正式告訴你真相,當初只是見你好看,隨便玩玩,嘗過滋味後,覺得也就那樣……”

聽到這裡,錢琒忍不住飆髒話了,“操你媽的,沈宴彬!”

“……我們好聚好散,你回家吧,別鬧得那麼難看。”影片到這裡就結束了。

錢琒的怒火沒有結束,衝著別墅大喊:

“沈宴彬,你個狗東西,有種出來,當面跟老子說,我保證不打死你!”

對著別墅門,哐當踢一腳。

幾個保鏢趕忙上前拉住他,錢琒無法靠近別墅,嘴巴還能瘋狂輸出。

“沈宴彬,給我出來,出來……揍死你丫的……”

書房裡。

沈宴彬一直站在窗邊,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臉上沒什麼表情,拳頭卻越握越緊,咯吱作響,節骨泛白。

老婆恨死他了,以後就算出去,也不會跟他親了吧。

抓心撓肝的難受。

別墅外面。

錢琒一通哐哐咒罵十幾分鍾後。

嘴巴都幹了,整個人逐漸蔫巴下來。

幾個保鏢見他不再發瘋踹門,紛紛鬆手,將他扔在路邊,轉身回了別墅裡。

錢琒坐在地上,一陣冷風吹過,捲起幾片黃葉,在他身邊蕭索翩飛。

良久喃喃一句:“他真的,對我沒有一點真心嗎?”

眼眶一紅,凝成一層薄薄的水霧,眨眨眼,把淚水逼回去。

——

錢琒回到福園街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他又餓又累,身心疲憊。

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孤獨的遊蕩在熱鬧的街道上。

“請問是錢琒,錢先生嗎?”突然身後傳來一道女孩清亮的嗓音。

錢琒停下虛浮的腳步,轉身循聲望去,看見一個有點眼熟的女孩。

“不記得我了?”豆豆走上前,笑道:“我是沈家……”

“哦,想起來了。”

錢琒冷淡的打斷她,剛被沈家大少虐了一頓,此刻,實在沒什麼心情。

豆豆自顧自地說:

“我是偷偷出來的,不能離開太久,等一下還要回去。”

“本來大少爺塞給我一張紙條,不過,因為老爺突然進來,他又收回去了。”

“我不知道紙條裡寫的什麼,老爺也不讓我去送飯了。”

“聽他們說,你今天來別墅,我就先來找你……”

錢琒略感不耐煩的扶額,“你直接告訴我,找我什麼事?”

“我是來告訴你,那段分手影片是假的,大少爺被老爺關起來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錢琒腦子像被人敲了一記,眼睛都亮了。

嘴角不可抑制的揚起,一掃剛剛的陰霾。

重新燃起鬥志,興奮地對豆豆說:

“太謝謝你了,我會想辦法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