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真行走在坎瑞亞的地下山脈間,這裡位於尖帽子峰的地底,若非此次受天理徵召來到此地或許連她也難以相信看似厚重的地面之下,竟也有著如此美麗雄偉的山脈吧。

瑩藍色的草地被微風輕輕拂動,這風來自遙遠的戰場的連綿火焰,蒸騰起的熱氣形成對流,在這個很少有風經過的地底國度徘徊不休。

“我雖然作為風神,但對於這些風卻是一點也喜歡不起來呢”旁邊一個綠色的身影說道,“如果真要評價,這簡直比當年高塔孤王的狂風還讓人難以忍受。”

“是啊”真點點頭“人生五十年,如夢亦似幻,最美的往往存於須臾,我雖然也會銘記,但也並不希望悲劇在一開始就註定。”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走了一陣子,漸漸接近著那支神秘軍隊的營地。

“害呀,你們這些神啊都喜歡傷春悲秋的,這一點真你或許還不如你的妹妹呢,現在就做好當下的事情就好了,只要我們的人民好好地生活,其他的也就不要想那麼多了”一隻白色的狐狸化作了人形站在兩神身邊,“我剛剛化作狐狸去前面看了,對方營地裡開出了幾輛奇奇怪怪的車,興許是來跟我們接觸的?”

“狐齋宮啊”雷電真笑道,“要是真的像你這麼什麼都不想,可能被天理賣了都不知道哦”說罷還摸了摸她那柔順的耳朵。

“所以我做不來你們神明的這種事情嘛”狐齋宮搖搖頭躲開,“要是笹百合他還在這裡就好了,還能為你分擔些事務……”

狐齋宮突然不說了,三人也在此刻陷入沉默。

“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就去看看他吧,帶上千代她一起。”真最後說。

遠處漸漸傳來一種奇特而微弱的轟鳴聲,兩神一妖不約而同的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

“這是那些支軍隊的載具發出的聲音?確實與坎瑞亞的地脈能量核心發出的聲音不同呢。”

“是啊,他們的載具可比那些遺蹟守衛之類的快多了,而且也不會排出那麼多含有地脈能量的氣體,他們好像大多數用的都是另一種能源,有些類似於我們的……雷元素?”(本書設定中焚風大多數單位能源為電能或者能量電池,其他的大多在希望角就改成合成燃料了,當然也都有例外)

“是新生的文明與群落嗎?”溫迪說“或許在這場我不願銘記的戰爭中,也會有一些神奇的相遇能夠譜寫詩篇呢”

談話間,三輛造型科幻的戰車便行駛到了幾人的面前,是王生平派出的巨鱷載具,一對兄妹和幾名鐵騎兵。

溫迪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幾個人身上的外骨骼裝甲,而率先開口的則是狐齋宮:

“哇,你們這身是什麼,是像坎瑞亞軍隊一樣的地脈能鎧甲嗎?”她講的是通用語

“我倒不關心這個,就想問問你們這裡有什麼好酒嗎?”溫迪接過話茬

菲因在路上已經看過了王生平給他的提瓦特簡介,大約也曉得他們問的地脈是什麼

“我們的主要能源並非地脈能,而是一種叫做電的東西,”說罷也不再給狐齋宮透露更多的訊息,而是轉向溫迪(王生平可沒寫溫迪的性別)“這位美麗的……女士,想必一定是蒙德的風神把,我們自然也是有酒的,從冰神喜歡的火水,到蒙德人愛喝的啤酒和果酒,或者與璃月的輕策莊佳釀風味相似的茅臺酒,一定能讓您流連忘返。”

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段話的菲因頓了一頓,卻發現眼前幾人的表情……作者也想不起來怎麼描述好。

大致屬於

雷電真:“……噗”

狐齋宮:“震驚!原來蒙德的風神是個男裝大佬?”

溫迪:“為什麼這次有這麼多酒,我卻開心不起來?”

也正是在這時,一道沉穩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位戴著白色兜帽,手執巖槍的身影踏空而來。

“以普遍理性而論,我雖更愛茶湯,不過也確實好久沒嘗過讓我滿意的璃月風味酒水了。”

“這位是摩拉克斯,契約之神,武神,摩拉的創造者,璃月的帝君”真這時收起了笑容,對菲因介紹到。

“雷電小姐,上次見面還是數十年前吧,適才從前線下來,不忍見這世道紛亂,便學著風神跟隨至此,還望見諒。”摩拉克斯向菲因點了點頭,便轉向了雷電真。

“怎麼會呢,帝君光臨,我也是深感榮幸啊”真微笑著說道,“只是我們還要在這裡攀談嗎?我們好像無意間有些冷落對方的使團了呢”

“確實如此,不過,說起來,還未請教你們的名號,實在是疏忽啊。”摩拉克斯轉向菲因

“焚風”回答他的卻是阿莉茲,“總有一天青色的風,會吹散那紫色的陰霾”她微微握緊拳頭。

摩拉克斯微微一愣,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

“請引路吧”他講。

王生平並沒有隱藏自己的實力,反而讓士兵加強操練,因為他明白只要三神願意,他也藏不住多少東西,而明白擺出來,倒可以減少三神的猜忌,從以前看到的一些分析來看,天理更加忌憚的或許是坎瑞亞開始使用深淵的力量,至於科技,至少沒有深淵那麼絕對,那麼只要坎瑞亞和後面的深淵獸潮還在,天理就暫且不會出手,而這些解決後,不說天理受了多重的傷,至少悖論引擎上的時間機器模組也該修好了。

至於坎瑞亞,目前並沒有太高的合作價值,畢竟王生平的目的是推翻天理的同時讓世界保持穩定,甚至能保持自身存在的情況下,他與天理也未必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但是深淵,最初的他們可能還只是想復國,但到後面,他想顛覆的恐怕是整個世界。

王生平記得前世有一些大佬分析過,坎瑞亞最後應該分裂成了四支力量,與深淵交換而漸漸向著激進分子演化的深淵教團,戴因斯雷布所屬的拾枝者應該也是一個組織,再者就是凱亞身後可能存在的坎瑞亞流亡政府,以及丑角為代表的的一些為其他人效力的零散人物。

目前來看,最具合作價值的應該是戴因斯雷布或者那個流亡政府,而深淵……王生平嘆了口氣,他還真沒想到怎麼處理與對方的關係。

還是先著眼眼前的事情吧,先保證自己和雲茹的安全,然後幫助三神抵抗獸潮,救下雷電真等等,璃月的護法夜叉現在估計也就剩下魈還正常了,浮舍的話恐怕已經瘋了,到時候想想辦法吧。

雖然聽起來挺像那個什麼戰後創傷綜合徵的,但粘上玄學,這誰也說不準啊。

一隻白嫩的手在他視野中上下晃動。

王生平抬起頭,只見一位拿著油紙傘的和服麗影,而一雙明亮的紫色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是真小姐啊,是有什麼安排不合心意嗎?”

“那倒沒有,王生平先生為我們安排的住處可讓我們眼前一亮呢,美食也是,有許多從未見過的菜式呢。”

“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王生平才注意到真身後的摩拉克斯

“那麼幾位來這裡是——”

“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啦,只是想問問王生平先生對現在所經歷的這場戰爭的看法”真接過話茬。“因為在現在看來,我們似乎是恃強凌弱的一方呢”

王生平微微一笑,這就開始探聽我的立場了嗎?

“這我倒是沒辦法給出一個確切答案了,到現在我連這場戰爭的起因都不曉得,又何談評判呢?”王生平先奠定了基調,“何況現在你們至少率先對我釋放出了交流的意願,而坎瑞亞……到現在為止他也只是在我的防線外鬼鬼祟祟的徘徊”奠定了基調,自然也要釋放善意——至少,要把話說漂亮。

“不過如果你們中的某一方想要我參與進你們的戰爭,那我只能說抱歉了,如果不是某一方率先發起對我們的進攻行為,或者某一方進行了危及大陸的行為,到這場戰爭中一方的合法政府垮臺為止,焚風從原則上是絕對不會參與這場戰爭的”不能把話說滿,但也絕對不能一上來就表現的好戰,不管是幫七神還是坎瑞亞,一上來就站隊反而會惹人防備。

“看來王生平先生是相當理智和愛好和平的人呢,”雷電真笑的時候雙眼眯成了一彎月牙,“這樣我們的基調也就定下了,我們也可以告訴您一些事情了”

“先立個契約吧”摩拉克斯伸出手,掌心覆著一個巖元素的印記,王生平毫不猶豫的握了上去。

“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食巖之罰”兩人一同說道,摩拉克斯微微發愣。

“狐齋宮,你來說吧”雷電真向身後的白髮巫女說道。

“遵命,雷電將軍”狐齋宮微微欠身,王生平不由得想到,稻妻的狐狸,怎麼一個個都給變了人啊,然後又猛然清醒,默唸三遍:不行不行,我的雲茹大小姐是最美的……

“其實七神中除了以戰爭為神位的火神沉醉於此,其餘的沒有一個是想來參與這項戰爭的,但是除開天理的脅迫,還有一點就是坎瑞亞已經不滿足於從地脈中獲取能量,而是轉向對深淵的研究,沒人知道深淵裡究竟有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深淵裡的能量絕非人類能夠掌握……”狐齋宮拿起桌上的可樂喝了一口

“唔,這個是什麼,好好喝啊!”

“說正事!”雷電真敲了狐齋宮一個爆慄,自己卻拿著嚐了起來

“咳咳,剛剛說到哪了?”狐齋宮偷偷睨著拿起可樂瓶把玩的摩拉克斯“對了,深淵的能量……”

“不會是所謂的真空零點能吧?”雲茹這時候插了(一句話)進來

“那倒不是,”摩拉克斯這時候緩緩開口了“你說的真空零點能應該指的是在沒有任何物質的空間裡仍舊蘊含的大量能量吧,那種東西在深淵裡確實也有,但我們講的是一種更加唯心的,而非物質上的能量。齋宮你繼續講吧”

“要不是你們總愛打斷我早就講完了啊!”狐齋宮鼓起嘴看著周圍的一圈人,卻發現除了摩拉克斯,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耳朵和尾巴上……

“噫”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那我趕緊講,深淵最危險的在於生存於那裡的各種生物,他們代表了嗜血,骯髒,混沌,是絕對不能放進提瓦特大陸的,但是坎瑞亞的人對此毫無察覺,甚至可能已經開始將這些生物兵器化……”

“現在您明白我們雖然很想看到沒有神的國度能夠成長出怎樣的盛世,卻不得不把他毀滅的原因了吧”真微笑的看著王生平。

他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最後的疑慮也打消了,坎瑞亞,真的不能再存在下去了。

“明白了,那麼到現在我只有一個問題。”王生平直視著兩位神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深淵的生物,能夠用物理的手段擊殺嗎?”

“當然,以普遍理性而論,任何生物都可以用足夠威力的物理攻擊擊殺”

“那麼我就放心了,我會找機會加入你們的戰爭的,畢竟,他們確實威脅到了世界的存續”王生平點了點頭。

也是在這時,尖銳的警報聲籠罩了整個大廳

“那個,你們似乎不需要找對坎瑞亞宣戰的理由了”一個綠色的身影弱弱的說道“我剛才在圍牆上喝酒,被他們看到……他們就直接衝過來了。”

所有人都盯著一手拎著茅臺一手提著威士忌的溫迪,只見他舉起酒瓶

“誒嘿”